筆趣閣 > 詭祕:我給極光會當外援那些年 >第一百章 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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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德華·沃恩用古赫密斯語唸誦的“福生玄黃天尊”這幾句話讓灰霧產生了一些波動,克來恩警惕地四下張望,立刻就將“黑皇帝”牌和太陽胸針抓在了手中,生怕突然出現些意外情況。

    但彷佛亙古不變的灰霧除了流動加速、出現些許旋渦狀的波瀾之後就沒有別的異象,很有可能只是被這個名稱引動的條件反射。

    夢境占卜結束後,感覺到神祕學聯繫徹底斷開,克來恩心有餘季地大口喘了幾口氣。

    被占卜對象當場逮住也不是一兩次了,而且愛德華先生沒有囈語也沒有把他當柴火燒,只是唸了幾句“愚者”的尊名……她是怎麼知道的?……對,極光會那邊通過“小太陽”獲得了我的尊名,已經在各個隱祕集會發布了懸賞,她得知這件事情並不奇怪……

    聯繫已經斷開,應該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回想起剛纔讓他驚悚的占卜畫面,克來恩嘶了一聲,感覺不能將對方拉入塔羅會有些可惜。

    僞裝成“神靈”久了,多少還是有點傲慢和好面子的。

    但在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冒險在天使面前裝神弄鬼比較好。

    反正他現在是不敢再占卜一遍“愛德華·沃恩會對自己不利”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走在路上忽然被不可名狀的高位存在連續看了兩次,克來恩自己也得多少有點莫名其妙和火氣。

    心思轉動,他消失在了灰霧之上。

    可他前腳剛剛消失,後腳灰霧就震動起來,一根根像是藤蔓又像根鬚的東西爬山虎般慢慢地爬上了灰霧的角落,它們攜帶着的腐朽氣息和源堡相斥,引起灰霧的強烈反應,但隨即欺詐的力量閃過,已經斷開的神祕學聯繫被強行接續上,未知的權柄引動因克來恩莽撞行爲而產生的某個微弱的“可能性”,纏繞在源堡之上的根系和灰霧產生拉鋸,漸漸穩定下來,彼此之間交錯扭曲,形成一個邊緣帶着扭曲光弧的空洞,彷佛一隻眼睛。

    空洞持續了幾秒後,再度散開,緊接着一個黑色的剪影出現在了源堡之上,它時而扭曲,帶着彎曲的羊角和翅膀,時而變成條帶狀的物體和巨大的空洞,始終無法徹底地離開灰霧的封鎖,踏入源堡。

    很快,不請自來的客人察覺到了最好的辦法,黑影開始朝着中央縮小,出現明顯的頭顱和身體,一層源自舊日世界的神祕學概念飄落,包裹住這團扭曲蠕動的藤蔓集合體,於是黑影轉眼之間就有了人的輪廓。與此同時,某個人再度使用了欺詐的能力,使沸騰不息的灰霧逐漸平靜下來,認可了入侵者。

    霧氣散開。

    衰敗君王睜開眼晴,平視前方了一會兒之後,才轉了轉並不具備視覺功能只是用來僞裝人類的貼圖眼珠子,裝模作樣地把這裏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垂着的手握緊,展開。看到不遠處的青銅長桌之後,沒有童孔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及地的披風下某處動了動,一隻白眼圈的烏鴉從裏面鑽了出來,落在地上變成阿蒙的模樣。他轉過頭,和虛擬人格亞當不一樣,從來沒有理解過“榕樹”這一概念的他頭一次看到外神的人類外殼。

    爲了更好的矇蔽源堡,她現在看上去與人類幾乎無異,有明確的肢體劃分,蒼白且矜持,卻以萬物的掙扎爲養料,平等地給宇宙中的一切生命帶來衰亡。漆黑的焦骨是她的王冠,纏繞着枯萎的花枝,裂縫滿溢着是擦拭不去的血跡,鮮紅得彷佛正在流淌的熔岩,這也是她身上色彩最明豔清晰的地方。

    根系化作末梢深黑的蒼白長髮,稍顯雜亂地披落在她的肩上和身後,生靈掙扎向上,企圖抓住希望的手是她拖地的披風大氅上用金線刺繡的滾邊。

    但這些都十分模湖,彷佛還沒有精細凋琢的塑像,簡陋的白色色塊塗抹出臉頰,有象徵眼睛的橢圓形眼眶和眼珠,卻沒有鼻子,嘴巴是一條直線。深色的色塊潦草地勾勒出身體的範圍,她就像一個被畫筆簡單塗抹出輪廓的油畫人形,看不出細節。

    行走在福生玄黃天尊的相關源質裏,自己又沒有攜帶「權杖」,衰敗君王感覺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已經確認剛纔窺視自己的人不是天尊,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只在她的思維裏一閃而過。

    她沒有動。原生植物的概念和近似人類的外殼如她所想的那樣降低了排斥,但也成爲了她的拘束衣。站了好幾秒之後,她才慢慢地擡起手,邁步,每一個動作都能感受到不小的阻力。在阿蒙看來,她彷佛是在水中行走,還不能引起過大的水波。

    發覺自己和外神都是以靈體的狀態登上源堡的阿蒙好奇地在不遠處轉了幾圈,對這個失蹤了幾千年的源質感到十分新鮮。作爲可以掌握源堡的途徑之一,說沒什麼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外神就站在旁邊涼涼地看着自己,本來也不想承擔責任和命運,又沒有足夠的實力的阿蒙當然更不可能趁機建立聯繫。

    “您放心吧,我沒有那個責任心。”他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您現在打算做什麼?”

    衰敗君王用行動回答了他。她朝着青銅長桌所在的方向邁開步子,些許枯敗的氣息緊跟在她的腳邊,於虛幻對地面上留下轉瞬即逝的灰黑印痕。

    外神不緊不慢,一步一步地來到了擺放着22把椅子的桌邊,她垂下眼眸,視線從其中幾個背後顯現出了途徑標識的座椅上一一劃過,在有着“門”和“愚者”途徑的標誌的高背椅上多停留了幾秒。

    她什麼也沒說,最後看向了“愚者”面前擺放着的一張紙牌上,靈性直覺告訴她,那就是黑皇帝。

    “真有意思……”她低聲自語。

    正在源堡上四處轉悠的阿蒙也找到了新的樂趣,他發現在這古樸莊嚴的神殿角落裏居然有一個被灰霧擋住的雜物堆,裏面亂七八糟地擺放着衣物和各種低序列非凡物品,其中一把帶着特殊氣息的黃銅色的鑰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着鑰匙去給外神看,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外神的一聲冷笑和一個誇獎。

    “您確認剛纔的人的身份了嗎?”

    “嗯。”

    隨着對方的指引,阿蒙的眼神落到了長桌首位的“愚者”座位上,結合某個占卜家身上的種種疑點,他變成了一個“阿蒙震驚裂開”的表情包。

    桌上的角落裏擺放着一疊塔羅牌,衰敗君王將它拿了過來,隨便洗牌了幾次,然後從中抽出一張:

    「正義」牌。

    她沒什麼表情,毫不意外地把它放在了一邊,又抽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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