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我給極光會當外援那些年 >第187章 黑色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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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右邊的安全道路之後,阿加里圖往前走了幾百米,果然看到了一扇已經打開的大門。

    這扇大門全部由青銅製成,沒有靈性光彩,是一件普通物品。它厚重,古老,鐫刻着抽象的奔跑的魔狼(但是由於腿太多而畫得像是蜘蛛),揮舞着巨大石棍和武器的巨人,只有巨人手掌大小的人類,比巨人更大的太陽,天空中漂浮的雷電和雲。

    太陽在最上方,佔據了不小的地方,放射狀的直線來表現光芒,空隙中還有許多具有過去時代特色的紋樣,被填充得滿滿當當。

    大門從中間打開,太陽分成對稱的兩半,刻着人類的部分剛好也和巨人、魔狼的那一邊分了開來,精巧的構思中隱含着對當時歷史的暗示。

    這扇青銅大門被保存得相當完好,放在外界,這就是一件足以震動考古界的重要文物,其地位恐怕能與舊日文明中的“司母戊鼎”相提並論,是對古老紀元的文化從無到有的考證。而且從雕刻的表現來看,太陽佔據至高無上的地位,永恆烈陽恐成最大贏家。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這件物品剛一面市就被各大教會聯手封鎖,或者因爲沒有封印物的特性而當場銷燬。

    繼承了本體對“失落之物”的偏愛和發掘本能的分靈對這幅雕刻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把手中的燈舉得高了些,很有儀式感地仔細研究着雕刻,把它們都記錄到自己的記憶中。

    門後的地面上有個不太明顯的機關,只要踩上去,門就會緩慢關閉。

    把門上的雕刻仔細地全部看完後,阿加里圖正準備進門,忽然注意到手中燈光的照亮了一處隱蔽的壁畫。他不確定這幅壁畫是不是剛剛纔出現的,因爲自己的注意力剛纔全都在大門本身。

    猶豫了幾秒後,他選擇轉身,高舉手中的燈,靠近了那一副壁畫。

    這幅壁畫和外面的壁畫是連着的,但應該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眼前的顯然更加精緻,更加寫意,而外面的更近似符號標誌,甚至是文字的表達。

    他看清了這副壁畫。

    那壁畫之上是一片燃燒着火焰的海洋,它從中間分開,裂出了一條道路。

    道路上,有一行長長的隊伍,成員們或虔誠低頭,或跪伏於地,目標是大海的深處。

    他們的領頭者是位留着銀色長髮的瘦高男子,五官柔和,眼睛緊閉,背後羽翼層層疊疊。

    阿加里圖神情不變,一個名字到了他的嘴邊,但是沒有被說出來。

    隨後,他開口:“你看懂了?”

    漆黑狹長的通道里寂靜無聲,好幾秒之後,燈光的邊緣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隻腳,然後是兩條腿,最後是一個人走到了燈光籠罩的範圍中,微微躬着身子。

    “看懂了,尊敬的船長。”

    安德森吐掉一口嘴裏的血,笑容明朗地說道:“這是古老紀元傳說中某位神靈的朝聖之路,右邊是給人走的,左邊的路是給祭品走的。祭祀的羊羣走在前面,所以最後下船的您就是朝聖者。”

    他穿着染血的白襯衫和撕裂的黑馬甲,臉上身上都有不少血跡,腹部有傷,但並不嚴重。

    這個回答勉勉強強,至少不是文盲……阿加里圖轉向他:“他們都死了?”

    安德森挪到光芒中,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長長的布條,把一直用手捂着的胳膊上的口子包紮起來。他嘴裏咬着布條,有些含糊地說:

    “是的,尊敬的船長。”

    “我們遭受了一件非凡物品和一個非凡生物的襲擊,我們的黎明騎士沒能擋住那件比他更強的封印物,我們的巫師也沒有正確辨認出那個會變成他人樣子的非凡生物。而船長您的下屬根本毫無團結作戰的想法,恕我直言,他很蠢,而且自大,坐視我們被殺自己後退,卻不想想我們死了之後誰來和他們合作出去。所以最後他們都死了。”

    阿加里圖有些意外,但並不驚訝。

    一個用來宰殺牲畜的封印物,不需要太高的序列,高於“戰士”的序列6的話,那大概率是序列5。自己在路上看到的那個一直在騷擾隊伍的“人皮幽影”,也不過是對應“占卜家”序列6的一件材料。而冒險家和水手組成的隊伍裏有安德森和吉爾希艾斯兩個序列5,兩個以上的序列6,並且都是經驗豐富的非凡者,總體實力比對面高出不知多少,幾乎是一人一拳都能把封印物和非凡生物打得不成原型的程度。

    然而只是因爲陷入了黑暗,無法立刻把握狀況,他們就被在很短的時間內幾乎毫無防備地被敵人以壓倒性的優勢全部殺死了。

    就是有點可惜,他們的非凡特性估計也會被當做祭品的一部分,被極光會的朝聖者隊伍收走。

    他已經知道之前來過這裏的人是誰了。

    沿途的壁畫標識,遠古太陽神時代的雕刻,十字徽記,現代產物,來到這裏的極大概率是去年十月份前往東大陸例行朝聖,結果不知爲何突然全部失聯的極光會朝聖隊伍!

    “感到高興吧,吉爾希艾斯死了,現在沒有人想殺你。”阿加里圖說,“他是怎麼死的?”

    安德森極其老實厚道地笑了一聲。

    “當我聽到黎明騎士最後喊我們快跑的時候,我就知道完了,立刻轉身就跑。”

    “他也跑了。”

    “他帶着其他幾個人一起跑,那個封印物在後面追,靠近到五米,他就會把一個人絆倒。”

    “最後他也想把我絆倒,但我比他動作更快!”安德森笑笑,做了一個揮拳的動作,“他跌倒了,我就拼命往外跑,然後跑出了祭品的通道,看到了壁畫,來到了這裏。”

    說完這一大段話,安德森長出了一口氣,神情變得虛弱萎靡。

    他萬分誠懇地說:“尊敬的船長大人,或許前面還會有用得到我這探路小卒的地方,但我已經快要餓死了。”

    阿加里圖笑了笑:“你還能再活五個小時以上,而且屍體或許也有用處。”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背後壁畫上的“命運天使”,意味深長地說:

    “你走進了祭品的路卻安然逃了出來,或許這也是命運的選擇。你或許可以在心裏祈禱,祈禱命運再選擇你一次。”

    他的身後,已經知道不可能得到任何施捨的安德森臉色更加難看,他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己無論是身體情況還是精神狀態都已經滑落到了極其危險的情況。眼前發昏,但他依然強顏歡笑道:“命運?抱歉船長大人,我不太相信這個。如果我相信命運確有其事,我現在應該在老家的餐館端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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