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塔羅會。
已經回到貝克蘭德的克來恩,很快就被扮演一個富豪所需要的開銷而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根據管家報出的清單,除了年租金數百鎊的房屋之外,維持富豪的身份還需要一位貼身男僕,兩個負責臥室的一等女僕,兩個負責客廳起居室的二等女僕,兩個負責接待客人的男僕,一個儲藏室女僕,一個廚房女僕,兩個洗滌女僕,兩個粗活男僕。
除了這些,還要一個廚師,兩個園丁,兩個馬車伕,或者一個車伕,一個車伕助手,如果有必要,可以增加一個侍從,一個小工,一個家庭護士,一個廚師助手。
還有馬車,之後必須擁有兩輛,一輛四輪轎式,300鎊左右,一輛兩輪,大致100鎊……
除此以外,還有體現身份的酒窖,莊園,獵場,不定期舉辦的舞會,甚至是馬匹和必要的寵物,林林總總的巨大開銷,讓即便是手持三千五百磅以上大額款項的克來恩也一陣一陣地頭皮發麻。
他目前已經決定聘請瓦爾特先生作爲管家,各項開支也是箭在弦上。
三千多鎊很難維持“道恩·唐泰斯”的富豪人設,更何況還有信使小姐的一萬鎊金幣報酬。
因此,他甚至有些期待塔羅會的到來,好短暫地逃離現實,並且趕緊把從塞尼奧爾處獲得的神奇物品“幸運天平”和其他已經沒有太大幫助的物件賣出去,貼補家用。
如果能領走“血之上將”的4萬2千鎊賞金就好了……克來恩嘆氣,只可惜“格爾曼·斯帕羅”在拜亞姆搞得那一出實在是駭人聽聞,讓他在海上和“海王”面前狠狠露了個臉。
就算是找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去領賞,也會同時引起軍方、拜亞姆和風暴教會的注意。
格爾曼·斯帕羅的賞金可是比塞尼奧爾還要高的!
因此,無論如何不情願,克來恩都只能選擇放棄這四萬兩千鎊了。
下午三點。
灰霧之上,穹頂高聳的宮殿內。
“愚者”克來恩看了眼提前拉入的“太陽”和預先具現的“世界”,掐着點蔓延靈性,觸碰向代表“正義”、“倒吊人”、“魔術師”、“月亮”和“隱者”的深紅星辰。
一道道光芒隨之騰起,相對模湖的身影們出現在了青銅長桌兩側。
剛從林場返回城堡的“正義”奧黛麗已換上裙裝,袖口蕾絲層疊,壓着一顆顆圓潤的珍珠。
她輕巧而熟練地站了起來,虛提裙襬,行了一禮:
“下午好,‘愚者’先生~”
克來恩心情好轉了不少,含笑點頭,迴應了對方。
與此同時,他忍不住暗歎了一聲:
“一個新晉的富豪都這麼費錢,‘正義’小姐這種貴族,平時得有多大的開銷啊……”
與此同時,他注意到“隱者”女士有發言的意向,猜測對方可能通過自己的手段,找回了一些貝爾納黛曾經擁有過的羅塞爾日記。
他投過去一個眼神,嘉德麗雅當即具現出一頁黃褐色的日記,看着它以靈界穿梭的姿態落到了“愚者”先生的手裏。
克來恩故作隨意地低頭望去,略感愕然地發現這頁日記的最開始沒有相應的日期。
“真是出乎我意料啊,‘門’先生透露的第四紀曆史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個被困在風暴之中,迷失於黑暗深處的倒黴傢伙告訴我,‘黑皇帝’死過一次,又復活了過來。”
“……‘唯一性’脫離擁有者,概念化抽象化,融合了‘唯一性’的‘黑皇帝’在‘星界’重現,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自動迴歸它們的皇帝手中,這是其他真神都無法扭轉無法阻止的秩序。”
“這樣一來,同爲這條途徑序列1‘弒序親王’的‘血皇帝’和‘夜皇’就相當尷尬了,很可能瞬間跌落位格,倒退至序列2。‘門’先生說,當時‘風暴之主’、‘黑夜女神’她們選擇了‘夜皇’,幫助她轉到了相近的非凡道路,也就是‘審判者’途徑,‘圖鐸—特倫索斯特聯合帝國’由此分裂。”
“而被逼到絕境的‘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那就是轉到不相近的非凡途徑,用失去理智變成瘋子爲代價,強行晉升爲真神。”
“不得不說,這個決定充滿了不理性的色彩,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可‘門’先生告訴我,亞利斯塔·圖鐸最終成功了,最瘋狂的真神誕生了!”
瘋狂……轉到不相鄰的途徑……魔藥和唯一性……克來恩的腦子裏忽然有一道閃電噼過。
他突然想到,就在昨天,他用祕偶塞尼奧爾,以怨魂的姿態和莎倫一起前往了那個藏有惡靈的神祕第四紀遺蹟!
那裏原本有三張靠背椅,上面各自束縛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形……
疑似三個“獵人”途徑頂端的非凡者同時死在了那裏,並且其中可能還有帶着“唯一性”的梅迪奇,以至於不斷有非凡者被吸引過來,包括龐德家族的繼承人,和“紅祭司”牌。
那麼到底是誰在那個神祕的遺蹟中完成了這個恐怖的儀式?
獻祭三位序列一的天使,尋求神位?
結合這一頁日記,克來恩腦海中這個模湖的人影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毫無疑問,執政官亞利斯塔·圖鐸原本應該是“黑皇帝”途徑的序列一,當然和“紅祭司”不相鄰!
在死亡的威脅下,這位執政官選擇了獵殺三位“獵人”途徑的序列一,晉升爲真神“紅祭司”!並且成功了,成爲了瘋狂的真神!
信息量好大……不愧是貝爾納黛收藏過的日記……等等,最終瘋狂?瘋狂……
難道……不會吧……羅塞爾當時的處境與“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很像啊,原本的途徑已經斷絕,相鄰的途徑又有人或物堵着,不是那麼容易攀登……難道,難道,他在巨大的壓力下,做出了和“血皇帝”一樣的不理性決定,試圖轉到非相鄰途徑?
這樣一來,他晚年的瘋狂就是真的失去了理智,而非被人潑髒水,難怪貝爾納黛·古斯塔夫背棄他,憎惡他,又試圖尋找真相……
呵呵,我真是小看這位老鄉兼“前輩”了,我一直以爲他是在cosplay拿破崙和凱撒,自娛自樂,原來是在爲“黑皇帝”做準備啊……不,他當時的日記,我也看過幾頁,思維清晰,情緒正常,甚至還能和某某貴族夫人某某貴族小姐深度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