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我給極光會當外援那些年 >第443章 世事一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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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貝克蘭德。

    奧黛麗回到家裏,剛好看到母親凱特琳夫人在跟自己的貼身女僕安妮說話。

    “是的,小姐一下午都在房間裏看書,休息。”

    安妮對着伯爵夫人行禮,準備敲響房門,讓“奧黛麗小姐”出來。

    想到那房間裏面偶爾說一兩句話、要一些點心的其實是蘇茜,奧黛麗忍不住有些心虛,她提起裙子,給自己施加了心理學隱身,輕手輕腳地繞開了母親和安妮,把房門推開一人寬的縫,閃了進去。

    她剛把門關好,安妮就在門上輕輕巧了兩聲,呼喚道:“小姐,夫人請您過去。”

    “好的,我換一下衣服就去。”

    正趴在地上翻看着一本書的蘇茜擡起了頭,它用前爪將擺放在面前的書籍艱難地挪到了奧黛麗的書桌前,臉上出現了一絲人性化的焦急。

    看着蘇茜這幅模樣,奧黛麗忍不住露出笑容。她這次回來的很及時,倒是很想看看蘇茜會不會使用應急方案——她們不是沒有討論過父母親突然找自己、或者是朋友突然沒有預約地來和自己說話時的情況——但既然奧黛麗已經回來了,那蘇茜就沒必要使用應急手段催眠大家。

    她解除心理學隱身,像是突然從地裏長了出來。

    蘇茜的前爪一抖。看清了來人之後它才鬆了口氣,它埋怨地看了一眼奧黛麗,把書本扶正:“嚇死我了,奧黛麗,還好你回來了,伯爵夫人找你。”

    “是的,我聽到了,謝謝你蘇茜。”

    奧黛麗脫掉身上遮掩的斗篷,藏進了自己的祕密小隔間裏,然後快速地換上了家居服,換掉了鞋子,又用香水遮蓋自己身上的氣息,假裝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

    緊接着,她用一如既往端莊的姿態輕輕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對站在門外的母親露出驚訝的表情:

    “媽媽?”

    “哦,奧黛麗。”凱特琳夫人將手裏的羽毛扇交給安妮,自己則輕輕地攬住了小女兒的肩膀,目光慈愛,“怎麼看了那麼久的書?晚餐時間到了,親愛的,你爸爸和哥哥已經在餐廳等我們了。”

    奧黛麗眨了眨眼睛,正面比側面看得清晰,雖然母親的妝容依然完美,容貌依然秀麗,但奧黛麗卻敏銳地發現了她的肢體語言和情緒上存在的小小異常——母親是不是哭過了?——想到這裏,奧黛麗似乎有所察覺,後背不由自主地竄上一股寒氣,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

    但她還要裝作對即將到來的事情和母親的哭泣一無所知的樣子,笑着挽起母親的臂膀,主動朝着前面走去:“那我們快去吧,媽媽,今天晚上會有我最喜愛的蛋糕嗎?”

    凱特琳夫人似乎也被女兒的單純活潑感染了,嘴角重新上揚:“親愛的奧黛麗,如果你想喫那份蛋糕,可以在明天的下午茶讓廚師去做,我們在晚餐要控制食量,保持你的體重。”

    “嗯……當然,我知道!”

    “那麼晚餐後的甜點我想要一份鬆餅,加上一些奶油和草莓,可以嗎,媽媽?”

    奧黛麗儘可能地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充滿活力和朝氣,儘管她自己的心情正逐漸沉入谷底,宛如局外人,依然要強打起精神來扮演家人心目中的“霍爾小姐”,給予他們一些快活的力量。

    “我的寶貝,你什麼時候這麼貪吃了?”

    凱特琳夫人終於展露笑顏,輕輕地在女兒的頭髮上拍了一下:“當然可以,我會告訴廚師的。”

    奧黛麗適時地表現出少女該有的驚喜笑容,親暱地拉着母親的手,走向樓下的餐廳。

    當她們進入餐廳時,希伯特和霍爾伯爵果然已經在位置上等待了,奧黛麗帶着笑容向自己的父兄問好,看着他們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奧黛麗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不會錯了。

    她笑着落座,思維卻是從未有過的冷靜,彷彿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等待霍爾伯爵的宣判。

    但父親遠比年輕的心理醫生沉着冷靜,僕人們端上前菜、湯、開胃酒,一直到一家人開始用主食的時候,霍爾伯爵才做了個手勢,讓上完了菜的傭人們暫時退出,進入家庭會議的環節。

    “奧黛麗。”伯爵輕聲呼喚。

    從進入餐廳起就在等待這一刻的奧黛麗依然像是毫無察覺的樣子,她笑着擡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什麼事,爸爸?”

    “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怎麼樣?”霍爾伯爵對女兒的愛和關懷都是發自內心的,“自從局勢開始動盪之後,你就很少和你的朋友們一起茶會、沙龍了,總是一個人待在家裏。”

    不一個人待在家裏,怎麼每天下午準時去南大陸上班呢,這兩天,爲了糧食,我還是專門請了假的……奧黛麗在心裏嘆息一聲,慈善基金和南大陸的日常生活逐漸開始修正她的貴族金錢觀,她依然很想念自己的朋友,想要和他們在一起,卻已經難以忽略那談笑之間被浪費掉的大量金錢。

    “基金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的人需要幫助……”奧黛麗做着標準回答,應付父親的問話,“作爲理事,我每天都會處理很多事情,閱讀資料,排列名單,我覺得這樣很好。”

    看到妹妹\女兒這幅單純善良的樣子,希伯特欲言又止,凱特琳夫人悄然嘆息,而霍爾伯爵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的變化,依然以和平時一樣的溫和口吻說道:

    “奧黛麗,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爸爸?”

    “或許你還記得,我曾經這樣對你,也對希伯特說過。”

    霍爾伯爵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把腰板更加挺直:“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重量,而在我的心中,霍爾家族的重要性是超過我,超過你們的母親,也超過你們的。”

    奧黛麗這時才露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的表情,眼睫微微一顫。

    見女兒沒有說話,霍爾伯爵便接着說了下去:“我先前曾經試着讓希伯特遠走他鄉,去因蒂斯做一個子爵,保住家族的一部分財產。但是現在的政治局面已經產生了變化,雷霆之神的教徒對我們這些女神的信徒不夠友好,希伯特根本無法離開魯恩……”

    他沒再說下去,看着自己的女兒,相信單純卻不愚蠢的她肯定已經能夠猜到自己的所思所想。

    與此同時,霍爾伯爵又對那位遠房親戚的回信中的熱情感到不安——因蒂斯貴族的語言風格比較直來直去,不夠內斂,因此那封信算得上是“熱情”,霍爾伯爵不知道爲什麼對方突然一改之前冷淡甚至高傲的態度,就差直接在信上寫明“我們歡迎奧黛麗·霍爾小姐來蒙特瑪爾侯爵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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