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我給極光會當外援那些年 >第445章 相鄰途徑的友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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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寄生是一種相當怪異而奇妙的感覺。

    他能感覺到,阿蒙並並沒有直接進行“深層次的寄生”,讓他除了思維之外全部陷入失控狀態,他趕緊試圖咳嗽,但喉嚨卻沒有發出聲音。

    克萊恩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剛纔有人幫我穩定給‘我’的指向,那麼阿蒙本體那邊應該是沒有收到消息……是看到指向改變,兩個‘愚者’被區分開,所以躲藏在這裏的分身才按捺不住了?”

    “祂是怎麼做到在我根本沒有察覺的時候寄生我的?現在想這個問題是有點晚了,‘寄生者’本來就詭詐難纏,既然我的‘靈體之線’能夠不被大多數同序列察覺,那他們的寄生應該也是這樣。這麼說阿蒙之間也有共享的能力?還是說我的判斷錯誤,藏在這裏的,是一個天使層次的阿蒙分身?”

    克萊恩發現自己的思維還算順暢,他頓時精神爲之一振,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倫納德和帕列斯·索羅亞斯德之間的關係。

    帕列斯可以竊取倫納德的一些想法和心情,但是無法和他進行思維交流,也不能控制倫納德的身體,是貨真價實的“淺層次寄生”。可以說,早在被寄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被對方完全掌控

    在見過海柔爾和她來自雅各家族的老鼠半神老師之後,克萊恩深感倫納德能活到現在全部歸功於帕列斯是個頗有人味兒的天使。

    “阿蒙沒有深層次寄生我,但他本來可以這麼做,是有什麼原因阻止了他?”

    “可能是讓我放鬆警惕的欺詐。”

    “但他說不定能聽到我的一些想法……”

    克萊恩立刻進入腦袋空空的半冥想狀態,開始在腦子裏復讀大學時期自己的歷史學畢業論文。

    “不過阿蒙之間好像沒有‘戰爭之紅’那樣通過心靈鏈接遠距離傳遞消息的能力,那麼情況到目前爲止也不算太糟糕,至少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部分。”

    “接下來,就是最困難的,也是最重要的,我要拼盡全力,和月城的人們一起活下去……”

    他對身體的掌控力並沒有完全消失,但是每動一下都需要莫大的力量和意志力,甚至是一些靈性的對抗。於是克萊恩直接放棄了控制自己的身體走下臺的想法,他倒是不相信阿蒙會讓他一直跟個石頭雕塑一樣在這兒乾站着又不說話,這顯然無論是對哪一個“愚者”都沒有任何形象上的幫助。

    他,或者祂,在哪裏?

    克萊恩的視線一遍又一遍地從下方的人羣中掃過,尋找着那個序列最高的阿蒙的蹤跡。

    就像“靈體之線”只要一被影響本人就會立刻察覺一樣,在“寄生”的瞬間,二者建立起了神祕學聯繫,只要還有命在,也可以嘗試通過聯繫尋找寄生者。

    忽然,他的靈性知覺一動,朝着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寬額頭,黑髮微卷,右眼處戴着一片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人羣中。他穿着月城風格的獸皮服裝,身體和樣貌都沒有任何異變畸形——克萊恩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早就被對方“欺詐”了,他本來應該很容易就從人羣中注意到這樣健康的人,可直到現在纔看到對方。

    這個阿蒙略微夠了勾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是又沒有笑出來。

    緊接着,克萊恩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活動起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下臺離場。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克萊恩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用一種警惕且複雜的眼神看着阿蒙。

    看到神使一言不發地下臺,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哪,但所有月城的居民都很快爲他分出一條道來。

    緊接着,被操控的大祭司身軀虛幻了一下,突然出現在了臺上,他對這衆人宣佈今天的祭典到此結束,請居民們回到自己的家裏或者工作崗位上,明天又是嶄新的充滿希望的一天。

    人們雖然覺得時間有些短,但他們已經體會過了神恩,獲得了健康健全的身體,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家人朋友們分享剛纔所見所感的一切,因此並沒有什麼異議,很快便從廣場散開。

    “再見!”沿途的人們朝着克萊恩告別,“神使閣下!”

    克萊恩在阿蒙的控制下被迫對周遭的一切熟視無睹,就這麼提着燈籠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月城。

    阿蒙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走在他的斜前方。

    在獸皮燈籠柔和的燈光的映照下,比起兇手和被害人,他們更像是一起在夜間散步的同伴。

    ……

    在自己暫住的小房間中,埃姆林對着窗外的月亮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沉默着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封信。

    信紙和信封都是嶄新的,只有火漆印被撕開。

    而火漆印由麥穗和繁盛的花朵構成,淺綠色和金色的蠟以一個漂亮的隨機圖案印在紙上,這正是遙遠的費內波特的正教會——大地母神教會的聖徽。

    這是一封來自大地母神教會的感謝信,與此同時,也是一封招攬埃姆林·懷特的信件。

    大地母神教會感謝埃姆林·懷特爲他們找到了真相,洗脫了“人口拐賣”的罪名。

    埃姆林花了很久去尋找那些“大量拐賣人口的大地母神教會教徒”,除了跟蹤和調查之外,有時甚至還需要把自己弄得髒兮兮,船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混在可能被吸引的難民和貧民之中,等待那些人口販子的出現。除此之外,他孤身一人,並沒有同伴和後盾,血族也不會支持他的行爲,一切風險都由自己承擔。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信念和堅持,硬是在東區最骯髒混亂的地方待了一個月。

    明明他都不算是大地母神的虔誠信徒。

    和東區那些身上總是散發着腐爛的魚蝦的味道的貧民擠在一起的時候,埃姆林總是慶幸自己無法入睡,這樣他就不必在淺眠中再次看到那無法抓住的晨曦之光。

    但同時,他也煩惱於無法用睡眠逃避現實。

    就這樣深入調查了將近一個月,他所在的那個小難民聚集點終於被人販子造訪,那些根本不是大地母神教會的教士,只是穿了個縫着簡陋聖徽的袍子的騙子。

    他們將人羣用粗麪包騙走,蠱惑他們登上據說是“可以直接偷渡到費內波特”的船,結果進了船艙之後,卻被兜兜轉轉送到了貝克蘭德的某處,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埃姆林感受到了靈性的危機,他半路跳船逃生,結果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海,而是塔索克河。

    當時運送難民的有兩艘船,埃姆林跳下河之後並沒有發現另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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