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我給極光會當外援那些年 >第556章 烏托邦開張前24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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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6日上午,大橋南區,豐收教堂。

    “神父,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年輕卻滄桑的父母跪在大地母神的聖徽前,悲傷的眼神卻看着埃姆林·懷特,“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女兒,她才度過了五個春天。”

    穿着和烏特拉夫斯基同樣款式的神父長袍的埃姆林雙手交握,看着被放在他面前的小姑娘。

    昏睡不醒,身體高熱,咳嗽,食慾不振……雖然都是簡單常見的病症,他這個經驗豐富的“藥師”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只是重度感冒引發的高燒不退,但在對方的父母期待的目光中,埃姆林還是簡單地詢問了對方的病情,隨後蹲下身來,挽起袖子,翻開小女孩的眼皮確認了一下。

    “不用擔心,只是發燒。”

    “可她前天還好好的……”

    “只是發燒。”

    埃姆林安慰了他們一句,但他也知道他們的真實來意,便直接對着身後的助手說道:

    “一份治療高燒的藥劑。”

    “好的!”

    助手大聲回答。只見教堂的側面,預備用來放置一排排長椅的空地上,一個穿着教士袍的年輕人正站在幾個沸騰的大鐵鍋的中央,時而往不同的大鐵鍋裏丟入草藥,並輔以一定的攪拌。

    鐵鍋燒出濃重的藥材味道,白色的蒸汽讓整個教堂內都的溫度都比外面高了一些。

    助手的袖子挽起到手肘,露出精壯結實的手臂。

    他賣力地用長柄勺子攪拌每一口鐵鍋的內容物,讓不同的藥物被煮沸、焚燒、融合到了一起。多種藥劑混合出的氣味簡直是刺鼻,即便是在教堂裏待上很長時間也難以適應,但這位助手和埃姆林都已經習慣了。

    等提前準備好的所有材料放完,他又耐心等待了十分鐘,然後才用鐵勺舀起裏面棕黑色的液體,裝入旁邊的那對父母帶來的容器中。

    粘稠刺鼻的黑色藥劑只佔據了容器的地步,助手又端着碗走到水池邊,在水龍頭下接了大量的清水,將這瓶藥劑沖泡成了藥店裏常見的退燒藥劑。

    藥店或者診所現在的售價是5蘇勒10便士,70毫升一個小瓶。

    一般的人家會將藥劑倒在水裏分幾次慢慢喝,不敢真的按照醫生的要求服用最有效的劑量,而光是這麼一點點,已經是一個普通工人一半的週薪了,顯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負擔得起的。

    確認過量沒有問題後,助手快步地將這瓶藥劑送到了滿臉期待地等候着的病人父母的手上。

    “分五次喝。”助手叮囑,“千萬不要節約,不然孩子會落下病根的。”

    那對父母連連感謝神父和助手,助手又說:

    “發燒不是很嚴重的病,在家裏拖着對孩子也不好,下一次還是去診所吧。”

    “會的,我們會去的……”

    母親抱起孩子,沒有回答,而父親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和尷尬。他們又一次向埃姆林和助手道謝後,帶着孩子和藥劑離開了豐收教堂。

    助手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

    他這樣的“醫師”製作的藥物比外面製藥工廠出售的要好了無數倍,而且教會撥給他們的藥材也夠做出幾百份藥物。他當然能夠理解一些平民和窮人買不起藥物看不起病就只能來教堂索取免費的治療和藥劑的想法,但長此以往下去,他還是有些爲這座教堂和自己的新上司擔憂。

    豐收教堂的翻修和擴建基本結束了,但是其中的傢俱、對應的儀式用品都還沒有全部安置好。

    用於給信徒祈禱的座椅只裝好了左邊的部分,有一些人正在祈禱——費內波特給魯恩贈送了糧食和人力援助之後,不少人出於感激開始前往大地母神的教堂做禮拜,聽取教義——右邊的空地上和牆邊,擠着一個又一個費內波特人。

    他們中有的人在抓緊時間閉目休息,有的人在冷眼旁觀索取免費治療的魯恩人。他們也不介意教士們藥水沸騰的刺鼻氣味,在異國他鄉,這樣的氣息和殿堂才能讓他們重新找回一些家鄉的感覺。

    埃姆林回到儲物間,從中拿出了一些玻璃杯和玻璃碗,放到了教堂內冒着白色蒸汽的大水壺邊。

    “這裏有暖身子的藥茶。”

    他對正在祈禱的,和在教堂內取暖的人們說道,不管他們是不是費內波特人:“大家可以免費喝。”

    說完,埃姆林轉身走到了左邊的祈禱座位第一排坐下。

    他閉上眼睛,十指交錯輕靠鼻尖,開始默默地在心中向母神祈禱。

    費內波特人對本國的信仰的神父有着天然的好感,在魯恩人還在猶豫的時候,他們已經站了起來,靜悄悄地在水壺前排成了長隊。

    排在第一位的是個臉色蠟黃的中年男子,他用乾淨的玻璃杯倒了大半杯淺黃色的藥茶,放到嘴邊吹了吹之後,就咕嚕地喝下一大口。

    他呼出一口熱氣,臉色變得紅潤了一些,舔了舔嘴脣,他感激地對埃姆林道:

    “懷特神父,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感覺自己好多了,又有點力量了!”

    埃姆林暫時結束祈禱,露出營業性的微笑:“我只是做了一件非常渺小的事情,並不值得感謝,讚美仁慈的母親。”

    “讚美母神!”中年男子說道,將玻璃杯洗淨,放回了水壺邊。

    後面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上前來,將熬煮了薑片和其他藥材的稀釋茶水喝下,隨後表達對懷特神父和母神的感謝。

    過了十來分鐘,助手煮完了手頭的這幾鍋藥材,走到了埃姆林身邊,小聲說道:

    “神父,來求助的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多,而且可以預見的之後還會有更多,我們需不需要再向教會申請兩個牧師,或者組織一些義工來幫忙?”

    埃姆林嘖了一聲:“沒人有那麼多時間來做免費的勞工。”

    “我明白了,教堂的資金可以僱傭每天兩個臨時工人,薪水按天發。”助手點頭,隨後,他又說道,“神父,我沒想到你會接收異信者,今天來求助的病人之中只有兩三個是母神的信徒,甚至來求助之前都沒有做過功課,連母親的祈禱詞都念得磕磕巴巴。”

    聽到這句話,埃姆林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一聲。

    “您怎麼了?”

    “沒事,這句話讓我有些懷念。”埃姆林突然想到,就在一年之前,去年的“貝克蘭德大霧霾”剛剛結束的時候,他也和烏特拉夫斯基合作,收留了許多受到瘟疫影響的輕症病人,爲他們提供了及時的治療,而當時,他也問過類似的話。當時的烏特拉夫斯基又是怎麼回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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