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心傾城劫 >第三十章各有所慮~(4)
    “是啊——,皇上跟盧喜公公的顧慮都沒有錯。因爲無論齊天驀最終是否答應,也無論他有沒有和孟含萱成婚,在出獄後得知了一切的消息,他恐怕真的仍然都會選擇非走即死……”莫言還是一如既往地翩翩公子風範,而且此時此刻也同樣憂思地彈着琴。

    “哥——,難不成你也是這樣認爲嗎?”在見過南宮孤龑並且離開皇宮回到自己家的府苑以後,莫言和莫毅他們兄弟兩個便一起在小亭子裏相聚着,看到自己的主子和盧喜都是那般模樣後,而且就連兄長莫言也都忍不住分析實事般感嘆了起來,莫毅當即不由很是困惑地反問着開口說道,“不瞞你說,兄長,小毅我剛剛在宮裏面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聽明白,而且我也不懂你們幾個爲什麼都會那樣顧慮重重的……”

    “沒錯——,小毅,我們大家的確都很擔心。因爲我雖然對齊天驀也並不是怎麼了解,但是憑着自己與對方以往的幾次見面,還有我此前對他在軍中的那一些聽聞推測,兄長也同樣覺得這最終的結果便很有可能會是這個樣子的……”莫言此人向來都心思縝密,而且他也不會輕易地看錯人,因而但凡是出自莫言之口所講說出來的話,絕大多數都是錯不了的,可是眼下他卻也不得不感到緊張和擔憂了起來,“正所謂‘千軍易得’而‘一將難求’啊,小毅,恐怕咱們的朝廷從此就要失去一位賢才,黎明百姓們往後的日子也要跟着不好過了……”

    “不知者,方能無畏!”衆所周知南宮孤龑很喜歡吹簫,但是此番吹着吹着他卻突然停了下來,並且還自言自語般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頓時便讓站在一旁的盧喜還有莫言感覺到詫異跟困惑不解。

    “微臣惶恐——,想要斗膽問皇上……皇上,你剛纔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啊?”莫言不由看了看陪伴在南宮孤龑身邊多年的盧喜後,方纔迴轉過頭來看向南宮孤龑遲疑地開口問說道。

    “莫言啊,想必飽讀詩書而以才子著稱的你,也應該早就已經聽說過‘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句話了纔對吧!可是,難道你也像外界衆人他們那樣一般——,覺得那小牛犢子乃是因爲當真不害怕老虎的嗎?”誰知南宮孤龑卻並沒有直接回答莫言的問題,而是淡然一笑地同對方反問說道,頓了頓他方纔又不緊不慢地微笑着繼續往後講說了起來,“初生牛犢不怕虎——,可能有很多種情況,但也不外乎以下這最爲關鍵的兩點……其一,便是因爲它真的乃是一頭小牛犢子。正是它剛剛出生沒有多久,故而並不曾見識過老虎的厲害,再加上本身以往的眼界和閱歷都不夠,所以纔會不害怕對方的。當然,也可能是接下來的這一種情況。小牛犢子的心裏面其實也是很懼怕老虎的,可是它卻看見自己的母親或者同伴遇到了危險,於是便也顧不得那麼多而是勇敢地衝了上前。爲什麼會這樣呢?因爲小牛犢子它也有牽掛,也有比自己安危看得還要在意的事物存在了!莫言,你說朕分析得對嗎?”

    “皇上所言甚是,但是請恕微臣愚鈍惶恐,因爲微臣還是不明白皇上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麼……”莫言自然是聽得明白南宮孤龑所說的這些話啊,但是他卻也的確是沒有弄清楚對方究竟想要傳達一個什麼樣的意思。

    “好吧,好吧……”南宮孤龑不由倍感失落和無奈地搖了搖頭,片刻過後他方纔又接着同難得有一次不和自己心意相通,即沒有默契了的莫言迴應着吩咐說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管天驀他通敵叛國的那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朕都一定要把這個案子給儘快讓人查個水落石出來。目前的情況雖然困阻重重而盤根錯節,但是卻也並非沒有絲毫的破綻和痕跡。朕知道其實京城內外以及朝堂上下的能人義士數不勝數,不過他們那些人都顧慮重重而不敢輕易冒頭。爲什麼呢——,因爲他們大傢伙的確能力有限或者說是全部都在故意避嫌,因爲他們心裏面都很清楚這件案子真的乃是一個極其燙手的山芋!接下來吧,辦好了是會得到朕的賞識跟重用,同時也會得罪某些在朝的手握權貴之人;辦得不好吧,會丟失掉自己的名氣和聲望,並且也不會被朕還有那些個皇親國戚們感激跟高看什麼的。所以,與其做這樣喫力不討好的事情,倒還不如袖手旁觀的裝聾作啞呢!”

    “微臣明白了,所以皇上你纔會突然決定調換查案的官員,啓用嚴厚謙以及另外貼出皇榜來招募賢人奇士。”只見南宮孤龑在把話給幫忙提醒和講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莫言連忙一點就通地接過了南宮孤龑的意思來繼續往後分析說道,“嚴厚謙此人爲官中正樸實而清廉果敢,並且無父無母的不會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擾;現如今就算唯一能夠影響到他的人,也都只是那不問紅塵的少林寺方丈。嚴厚謙絕對不可能會心存私慾而偏袒下哪一方,他來到京城之後也沒有什麼人敢主動去找尋他幫忙。至於另外招募的破案之人嘛,既然對方敢接下貼出去的皇榜,那麼便多多少少都還是會有些才華跟能耐的。最爲關鍵的則是接皇榜的人肯定膽子夠大,因爲他竟然冒出頭來敢接下皇榜,那便一定得事先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和嚴厚謙攜手查案;不僅如此,他恐怕還得做好強大的心理準備,畢竟得要時時刻刻都面對滿朝文武百官的苛責跟刁難。”

    “哎——,說的沒錯,這纔是朕的第一謀臣,是莫言你應該有的清醒嘛!”南宮孤龑欣慰地讚許說道,“好了,今日就點到爲止吧!莫言啊,你先退下去親自安排人着手準備那些個事情吧!放心,朕一直都很看好還有相信你,所以你大可放手盡全力去做,不必有任何的擔心跟顧慮,也不必害怕和退讓什麼……”

    “是,微臣領命。”莫言應答南宮孤龑道,說完他便轉身退下而朝出宮方向快步走去了。

    “喜公公,你是不是也像莫言他那樣,在你們的心裏面其實都覺得朕對天驀不公平……”在莫言轉身離開了御花園之後,南宮孤龑方纔又接着開口對盧喜問說了起來,“朕知道自己這一次恐怕的確是冤枉和委屈了天驀,但是、但是朕也沒有辦法不這樣做啊!天驀他這些年來戰功顯赫而早就已經名聲在外了,五湖四海和黎民百姓都快要只知道戰神將軍,只知道他忠靖王齊天驀而忽略掉朕這個皇上……喜公公,不管你和莫言還有莫毅他們兄弟二人相不相信,總之朕真的並沒有懷疑天驀跟齊府的忠信,也沒有因爲什麼功高震主而想要除去自己的左膀右臂!相反,朕就是因爲太緊張在意自己唯一的好兄弟齊天驀,所以纔會想要藉此會對他進行敲山震虎的提醒。只是——,只是朕也沒有想到原本的順水推舟,竟然會讓一切的事情演變成現如今的這番模樣……”

    “皇上,老奴又怎麼會不知道皇上你心裏面的爲難和苦楚呢?”盧喜並不能多說什麼而是點到爲止,頓了頓他方纔又繼續安撫着對南宮孤龑往後勸慰說道,“身爲帝王的確是有諸多的不得已,但是放眼當前這情形——,皇上吶,請恕老奴我直言……皇上,老奴我只恐怕天驀那孩子,也就是過往的忠靖王齊天驀,天驀他真的就極有可能會一蹶不振,並且從此離開京城而徹底一去不返了啊!”

    盧喜幾乎是看着南宮孤龑和齊天驀他們兩個長大的,就算齊天驀過往因爲軍務和戰事而不怎麼經常留於京城之中,但是盧喜也絕對不能相信對方竟然會做出什麼通敵叛國的這樣事情來的。

    畢竟,盧喜怎麼說好歹也都是在皇宮裏面生活了多年的太監大總管。盧喜自問閱人無數而且在陪伴新君南宮孤龑之前,他就已經先後伴隨和服侍了上面的兩代帝王,歷經數十載過到當下也都從來沒有對誰看走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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