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就想着,他能不能想個啥法子也跟着蹭一段時間的福澤呢?
孫芸沒想到老和尚這般好說話,她看向老和尚身側的梁老先生。
梁老先生的眼角都要抽筋了!
空了這個人真是……
臭不要臉!
“這位是楓拓寺的主持空了法師!”梁老先生不好拆老友的臺,他不要臉,但同時也是高僧。
這點毋庸置疑。
比那些沽名釣譽的所謂高僧還是強多了。
“原來是主持大師……”孫芸帶着孩子們跟空了行禮。
孩子們因爲先前腳力的話,對這個光頭老和尚戒備得很。
老和尚有些不解,於是就笑得更爲和藹,希望能讓孩子們放下戒心。
豈知他這樣落在孩子們眼中,更像那種哄騙小孩兒的壞人。
就更戒備了。
空了:……
算了,他還是不跟小孩子較勁兒了,直接抱大腿吧!
說不定蹭點兒福澤,他就能擺脫貴妃,重新再回到京城。
京城繁華,他挺捨不得的咧!
“這位女施主,我觀你與我佛有緣……”老和尚想說你要是有空,可以多來楓拓寺,我可以親自給你講經說法。
然而,你與我佛有緣這句話落在孫芸耳朵裏就不好了。
她連連擺手:“謝謝大師,我不想出家,謝謝!”
出家?
出家就是當和尚尼姑,煜哥兒姝兒懂,劉琴也懂!
幾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商量,一起衝向老和尚,使勁兒推他,劉琴勁兒大,一下子就把老和尚推了個屁股蹲。
他們還衝上去要揍老和尚,好在孫芸拉得快,老和尚纔沒被孩子們揍。
梁老先生幸災樂禍地看着震驚至極的老和尚,心中笑開了,這老東西也有今天!
該!
“壞人!”
“我娘不出家!”
“休想拐走我娘!”
“就是,再打東家的主意,我揍你喔!”劉琴揚了揚她胖乎乎的爪子,一臉兇狠。
老和尚:!!!
“誤會了!誤會了!貧僧不是想度化娘子出家,貧僧只是想邀請娘子一家人多來楓拓寺坐坐,我們楓拓寺的風景好,素齋也不錯……”
“不要,喔們不要氣世貿!”姝兒門牙漏風,話說不清楚。
但這會兒在她心裏,寺廟不是好地方,不是拐小孩,就是想拐孃親。
不去!
打死不去!
“娘,我們走!”煜哥兒扯着孫芸的手,死命拉她離開。
孫芸喊住煜哥兒:“我們把魚放了,網兜收了再走!”
塑料網兜啊,可不敢留下來。
孫芸迅速收了網兜,跟孩子們跑了。
路過空了的時候,她歉意地朝着老和尚笑了笑。
“你們在山下等我!”梁老先生道,遇到空了,梁老先生就不想多待了,他得去將北言帶來給空了看看。
要空了看過了,他才放心。
空了捂着胸口,他這個人,從未擔心過自己遭不遭別人待見。
不待見他他又不能少塊兒肉。
可是現在他心口疼。
他不招福星待見!
嚶嚶嚶!
老衲心裏苦,老衲不說!
梁老先生看他這副死樣子,開心得很。
就想看老禿驢喫癟。
老頭子也是有惡趣味的啊!
空了瞪了他一眼。
梁老先生繼續道:“你一個和尚,六根清淨,可不能生癡
生貪、生怨!”
空了袖袍一甩:“你管得着麼你?”
別說和尚,便是漫天的神佛也是有慾念的,比如希望天下無魔,這就是慾念,比如希望百姓安居樂業,這也是慾念,又比如他這個主持想把寺廟做大做強,將佛法傳遍天下,這還是慾念。
慾念無處不在,你太在意,它會生心魔。
你順其自然,知曉進退分寸,知曉控制引導,它就是修行。
人生無處沒有修行。
梁老先生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過幾日我帶北言來找你!”
和尚眼珠子一轉:“地址留下,我去找你!”
梁老先生冷笑:“你來找我,就不怕被孩子們打出去?”
空了停下腳步,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求之不得!”
捱揍了,就結下因果了嘛!
划算呀!
梁老先生對上這個無賴老和尚真是沒半分辦法,沒招,只好將村裏的地址留下來。
空了高興了,老先生氣哼哼地離開。
老先生走後,空了擡頭看了眼碧藍的天空,喃喃道:“難怪國運有變呢,原來原因在這裏。”
“只是,平城的運道變了,又是爲何呢?”
老和尚決定晚上好好觀測觀測星象。
從廟裏回去,幾個孩子就更黏糊孫芸了,生怕自己一個沒看住,孫芸就被拐去出家了。
而劉勇在得知自己的妹妹差點將楓拓寺的主持胖揍一頓的時候,已經沒有言語能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很複雜!
在他心裏,寺廟裏的主持那就是佛祖在人間的代表,妹妹把人給的罪惡了,是不是等於拐着彎兒得罪了佛祖?
哎……
愁人!
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
喫完飯,孫芸將孩子們哄去洗澡,她趁着這個空當問梁老先生:“看您和主持的樣子,您老跟他很熟?”
對孫芸梁老先生不能說瞎話,他道:“我同他是多年好友,他以前在京城皇覺寺。”
“難怪他那麼熱情!”孫芸嘀咕。
這個梁老先生就不知道該說啥了,那老禿驢一定是惦記着芸娘身上的福澤。
老禿驢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看出來了,芸娘就是他嘴裏的福澤深厚至極的人。
並且前後捋捋,這也跟他的猜想是一至的。
“那回頭得好好跟人道個欠。”搞好關係,往後可以通過楓拓寺來做些事情。
梁老先生道:“倒也不必,是他自己話沒說對,任誰聽了‘與佛有緣’這話,都是在勸人出家!
今兒也是蔣紹不在,不然空了必然會殘廢。”
孫芸:……
好吧,既然是老先生的老朋友,老先生都這麼說了,那她就不用糾結了!
“孃親!”
淨房裏傳來姝兒的聲音,孫芸連忙提溜着裙子跑了。
兩個小傢伙一人泡一個浴桶,都扒拉着浴桶的邊沿,往門口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