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兒驚訝道:“怎麼會這樣?琴兒姐姐很善良的,她從來不會不講道理!”
“而且,若是琴兒姐姐無緣無故打人,那你們應該去官府報案纔是!”
“來找我有什麼用?”
“我又不是縣令大人,無法替你們做主!”
徐庭燁和姜福生聞言面色便是一僵,眼前的蔣煜如往常一樣笑得很是溫潤,可卻叫他們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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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哥兒和林舟要走,他們忙追上去攔着,央求煜哥兒:“世子求求您了,現在去報案也來不及啊,便是快馬加鞭去城裏,一來一回得半個多時辰呢!”
況且他們又不會騎馬,坐馬車一來一回少說得一個多時辰。
“去不了衙門,這裏距離軍營也近,你們可以去找軍營裏的軍官!”
徐庭燁哭喪着臉道:“找了,可是沒找到。”人家守衛一聽是劉琴揍人,立刻就去稟報了長官,長官就派了人去。
但並不是幫他們阻止劉琴,只是盯着。
恐怕是盯着劉琴別立刻將人給打死了。
煜哥兒聳聳肩:“對不住,恕我愛莫能助,琴兒姐姐是什麼樣的人軍中都知道,她這個人認死理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便是我爹孃來,她也不一定聽勸。”
見煜哥兒雖然在笑,可笑得很冷,而且擺明了一副不管的樣子,兩人的臉瞬間就白了。
姜福生抓着徐庭燁的手臂道:“我們去找先生吧!”
煜哥兒冷冷地問:“你們想拿先生來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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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堂堂定西侯世子!”
“先生只會爲了我將你們攆出青山書院,不會爲了你們而責罰我!”
“況且,我何錯有之?”
“你們自己惹的禍,爲何要讓我來承擔責任?”
“這裏是青山書院,不是你們以前讀的私塾或是別的書院,這裏的先生,並不是見錢眼開的!”
“別以爲你們一年交了幾個束脩就了不起,將你們攆出書院,書院的損失本世子不用找爹孃就能填補!”
煜哥兒說完拉了林舟就走。
林舟一頭霧水,明明先前煜哥兒跟他們相處得挺好的,怎麼忽然就……
“阿煜,他們欺負你了?”林舟下意識就是這個反應。
煜哥兒搖搖頭:“沒有,就是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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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笑着說:“那就不搭理他們!先生也說過,朋友在精不在多!而且他們頂多算是玩伴,要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稱之爲朋友。”
“對!”煜哥兒和林舟相視一笑。
在後頭看着的徐庭燁和姜福生頓時火從心來,姜福生直接指着兩人的背影吼道:“蔣煜,你得意什麼?你們家得罪了大長公主,你爹的官位和爵位指不定就要保不住了,有你哭的時候!”
“你現在不幫忙,到了那個時候,你求到我們面前,我們也不會搭理你!”
一旁的徐庭燁攔都攔不住,煜哥兒停下了腳步,轉身冷冷地看向兩人:“你們怎麼知道我爹的官位和爵位即將不保?”
“朝廷難道是你們家的麼?”
煜哥兒的氣勢太冷,嚇得姜福生連連後退,先前一頓吼的氣勢瞬間沒了。
徐庭燁扶額,姜福生這個棒槌,怎麼就嚷嚷出來了?
這個時候因爲他們吵鬧,引來了不少青山書院的學生,大家慢慢圍攏過來,都聽見了姜福生的幾句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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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都是誤會!”徐庭燁連忙打圓場,同時狠狠瞪了一眼姜福生。
煜哥兒笑道:“是不是誤會你們心裏比我清楚。”
“原來你們這兩日忽然躲着我,就是這個原因,我的父親是朝廷封的定西候,容不得你們侮辱!”
“蘇木,你去軍中說一聲兒,讓軍中派人去知府衙門報個案!”
“大周既然有律法,那麼一切都按照律法來辦!”
徐庭燁連忙勸道:“世子,都是一個書院的學生,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別這麼較真兒?畢竟若是驚動官府,也會給青山書院蒙羞!”
“我們是青山書院的學子,我們有什麼矛盾,不該關起門來解決麼?”
他這麼一說,衆人也覺得煜哥兒太咄咄逼人,他學問雖好,卻沒有容人之量,沒有君子之風。
“都是一個書院的,他口無遮攔得罪了世子,讓他認個錯,何必非要將人扭送去衙門?”
“就是啊,得饒人處且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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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都是一個書院的學子,何必鬧得那般僵?”
煜哥兒等他們說完,便拱手道:“蔣煜請教一下諸位師兄,其一,青山書院是不是法外之地?
若是今日有同窗在書院行兇傷人,諸位師兄是不是也認爲只是同窗之間的小誤會,不易鬧到衙門去?
其二,國之律法是否是擺設?
在遠離朝廷的地方,咱們就可以視律法爲無物?
其三,若是律法無用,那國家制定律法又有何用?
慎子言:有法而行私,謂之不法!(《慎子》戰國.慎到)
管子言:以法治國則舉措而已。是故有法度之制者,不可巧以詐僞;有權衡之稱者,不可欺以輕重;有尋丈之數者,不可差以長短。今主釋法以譽進能,則臣離上而下比周矣;以黨舉官,則民務交而不求用矣。(《管子·明法》)
師兄們可以爲蔣煜解釋一番釋義麼?”
出言相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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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殼了!
先賢都搬出來了,這話誰特麼敢接啊!
一個個地張了張嘴,全啞巴了!
煜哥兒繼續道:“書院是學知識的地方,師兄們想必已經參加過科考,便是沒有參加過,也應該知道,科考是要考大周律法的!
故,師兄們爲何指責蔣煜?
是蔣煜對勳爵不敬,還是對陛下不敬?
蔣煜就不明白了,口出惡言的人並非蔣煜,不敬勳爵觸犯律法的人也不是蔣煜,爲何師兄們紛紛把矛頭對準蔣煜?
難道師兄們認爲,大周律法不公?
或是對蔣煜有別的意見?
若是有,還請師兄們言明,蒼天之下,大地之上,大周的國土內,律法都是可以約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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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並無法外之地!”
青山書院的學子們都被煜哥兒懟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徐庭燁眼尖看見了被先生們簇擁着的滄瀾先生來了,眼睛一亮,扯着姜福生的手就跑去跟滄瀾先生告狀:“山長救命,定西侯府的人在毆打書院學子!”
閉口不提姜福生出言不遜的事兒!
(封建社會等級森嚴,平民見到貴人不下跪都會被刑罰,更別說是說貴人壞話,對貴人不敬。煜哥兒已經非常善良了,沒當場讓人掌嘴!
姜福生:你還不如讓人扇我嘴巴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