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南食堂的菜還是很好喫的,要是這裏橫死一個人,那就太晦氣了!
以後誰還敢來喫。
正在這個時候,康祭酒帶着一幫子博士衛士還有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來了。
康祭酒的臉色不是很好。
他沉聲問:“怎麼鬧成了這樣?”
付五公子團體一見康祭酒來了,頓時來了精神,幾個人七嘴八舌地控訴言七的罪行和女子的可憐。
最後,由付五公子打總結:“……祭酒,學生以爲,像言尚飛這種敗類應該清出國子監!”
其他人附和:“對!祭酒大人,請將言尚飛清出國子監!”
“我們不願跟眼言尚飛這種人在一起唸書!”
“他簡直是道德敗壞,不但如此他還當衆敗壞女子名聲,品格極其不端!”
“這種人不配在國子監!”
小團體的人紛紛抗議,一直圍繞在小團體附近,巴結小團體的衆人亦是紛紛附和。
言尚飛的臉都綠了,他爭辯道:“就算是我跟她真有啥,那也是在國子監之外的事情,我又沒有在國子監亂來!”
付五公子冷笑道:“你這話就很是無禮,國子監向來收的是品學兼優的學生,你和有婦之夫不清不楚,就是品德敗壞!”
言尚飛急得跳腳:“且不說有沒有這件事,便是有,那也是她勾引我!”
張二家的哭道:“公子若是忘了那晚上的事兒,可以尋你的小廝鹿鳴來問問。”
說完她又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舉在頭頂,膝行至康祭酒面前,她還沒開口說話,言七就脫口而出:“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那裏?”
“我以爲我丟了!”
“找好久!”
衆人一聽:嘿呦,坐實了坐實了!
煜哥兒板着一張小臉兒,面無表情地想:我這……都是幾個什麼室友?
用孃的話說:鬼畜?
煜哥兒覺得,他現在腦海中只能找到‘鬼畜’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沙雕室友。
對方甚至都不用挖坑,他就會自己找繩子往脖子上套。
女子哭泣道:“祭酒大人,這是那晚上七公子留給奴家的信物。”
“奴家沒有說謊。”
“是與不是,祭酒大人可以審問一下七公子身邊的鹿鳴!”
康祭酒問言七:“鹿鳴在何處?”
言七也想知道真相,他道:“鹿鳴就在國子監大門外左手邊第二個茶館兒候着。”
附近的茶館兒聚集了不少小廝,都是在這裏等主子吩咐的,怕萬一在學裏的主子有啥需要他們跑腿兒的事兒。
言七等人不止一次吐槽過,他們在國子監裏苦哈哈地過日子,小廝們倒好,拿着工錢在茶館兒喝茶聽書,要多逍遙就多逍遙。
貴公子還比不上個奴僕!
嚶嚶嚶,他一點兒都不想來國子監唸書,伯爵府又不是沒有銀子養不起他,也不是沒有銀子給他捐官,幹啥非要他來國子監?
但是不來又不行,不來姨娘就會對着他哭。
他最怕姨娘哭了!
“來人,去把言尚飛的小廝鹿鳴帶過來!”
言尚飛篤定地對女子和付五等人道:“你們等着吧,鹿鳴一定會還我清白的!”
“他最是清楚我那天到底喝死過去沒喝死過去!”
張二家的顫抖了一下,她沒有急着辯駁,只是默默垂淚。
楊六跟康祭酒拱手:“祭酒大人,若是證明言七醉酒被此女爬牀,國子監就不能趕言七走!”
“言七就不算是違反了國子監的規矩!”
算學的劉博士笑了,他譏諷道:“你一個律法都搞不清楚的人,倒是把國子監的規矩記得清楚!”
楊六道:“那肯定是要搞清楚,不然都不知道啥時候就犯了規矩。”搞清楚規矩才能鑽空子啊!
鍾三道:“別的我們其實也不是都記牢靠了,但是犯什麼規矩會被趕出去,這個我們記得可牢靠了!”
“劉博士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們屋裏看看,會被趕出國子監的規矩被我們貼在牆上呢!”
衆人哈哈大笑!
意識到康祭酒等人在,又趕忙以袖掩面,遮掩住笑容的同時壓着聲音。
然後煜哥兒就見大部分人都在無聲地聳肩膀。
哎……
付五公子鄙夷道:“無可救藥!”
他身邊的錢兒扇了扇鼻子道:“就因爲有他們這些人,國子監的味兒都帶着一股子蠢氣兒!”
“對,一個個的蠢成那樣,怎麼好意思來國子監的?”
“如果能乘着這次機會把這幾個人一起趕出去就好了!”
小團體壓低了聲音,然而武功高強的煜哥兒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一會兒,一個神色慌張的小廝被帶了進來。
言七公子一看到他就擡手招呼:“鹿鳴你快來跟他們說說,上次沐休我們去福恩馬場的時候,我是不是喝多了睡死了過去?”
“哎,你小子也是,有人爬你們公子的牀,你咋不吭聲兒呢?”楊六指着他呵斥。
鹿鳴委屈道:“楊六公子,小的不知道啊,在馬場那天,小的後來也被帶去喝酒了。”
“不過我去找公子的時候,公子屋裏的確是亂糟糟的,小的還幫公子洗澡換衣裳來着。”
言七公子傻眼了,他一把抓過鹿鳴的胳膊扯到面前,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把着狠命地搖:“你個棒槌啊,你去喝啥酒啊,你看你不是壞事兒嗎?”
“你們公子我如今就是渾身長嘴巴都說不清了!”
嗷嗷嗷。
他要是被攆出國子監,會被姨娘的眼淚淹死吧!
而且,姨娘哭了,他也會被老爹打死吧!
“你個狗東西,你等着,看回去本公子怎麼收拾你!”
楊六和鍾三都搖頭,言七這個運氣怎麼就這麼差!
就是算學的博士也搖着頭對康祭酒道:“大人,言尚飛品行不端,此人國子監萬萬留不得!”
留下來帶壞了定國公世子咋整?
這可是個算學天才!
煜哥兒不等別的博士開口,匆匆站出來行禮道:“諸位博士,祭酒大人,學生認爲這件事疑點頗多,且涉及到伯府公子,實在不應該這般草率做決定,還是送官比較好。”
言七等人一聽這話就急了,異口同聲道:“不能送官!”
哎呀,小孩兒啥也不懂,這個節骨眼兒冒出來搗啥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