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也不多言,指着鴻臚寺中間的旗杆:“風吹旗動,風在動還是旗在動?”
報國寺的僧人們一怔。
這是什麼古怪的問題?
一位長老思忖片刻,道:“風吹旗動,自然是風在動。”
秦昊搖頭。
另一位長老道:“那就是旗子在動?”
秦昊依然搖頭。
圓谷方丈滿心疑惑:“那就是風和旗都在動!”
秦昊擡眸,望着報國寺的和尚,淡淡道:“都不對,是你們的心在動。”
全場一靜,鴉雀無聲。
旗不動,風不動,而是心動。
佛教本就是唯心。
秦昊這番話,蘊含着極深的佛理。
而且,他還意有所指。
若不是你們這羣和尚心動,想要讓染指國教,如何會擅闖鴻臚寺,挑起佛道論戰?
這不是心動又是什麼?
佛道雖是兩門,但是其中有一些道理也是相通。
玄苦真人和魚幼薇兩人咀嚼片刻之後,都是眸光閃爍,忍不住撫掌稱讚:“妙!皇上此言甚妙!”
一衆大臣也是驚歎連連。
諸葛雲心服口服,讚歎道:“沒想到,皇上天縱奇才,不僅才華橫溢,文思泉涌,還通曉佛道!真不知,天意如何化爲此人!”
聽到衆人的恭維,秦昊一陣汗顏。
他自詡有些小聰明,卻不至於把圓谷方丈這等高僧辯倒。
正如秦昊斗酒詩百篇,風雨聯都是抄襲的先人詩篇。
今日這風動旗動,也是出自佛門經典《壇經》之中,六祖惠能的一則故事。
六祖惠能,乃是禪宗大能。
圓谷方丈苦修一世,在六祖惠能面前,不值一提!
圓谷方丈心中震撼,佛心幾乎崩潰。
秦昊趁熱打鐵,做佛偈一首:“身如菩提樹,心似明鏡臺,?時時長拂拭,莫使染塵埃。何解?”
全場再次震驚。
皇上出口,便是佛門至理。
魚幼薇靈眸閃爍,凝視着秦昊,俏臉之上滿是崇敬之色。
她持才傲物,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放在眼裏。
唯獨秦昊,能讓魚幼薇刮目相看。
圓谷瞠目結舌,許久纔開口:“陛下此揭,道盡佛門真意,老衲佩服!”
秦昊冷笑:“佩服?如此狗屁不通的佛偈,還道盡佛門真意?那你再聽一揭!”
“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轟隆!
此揭一出,所有人大腦中猶如雷震,醍醐灌頂。
噗通!
圓谷方丈和報國寺的僧人們,全都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震撼,久久無法回神!
兩道佛揭,一道比一道震撼人心!
靜!
鴻臚寺內,一片死寂!
衆人用看怪物的眼神,死死盯着秦昊。
他真是皇上?
就憑剛剛那兩道佛揭,秦昊足以震撼佛門,立地成佛!
許久之後。
魚幼薇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納頭便拜:“直到今日,玄機才明白,世間真有聖人!”
玄苦真人激動無比:“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些和尚是出家人,本不該有七情六慾!他們卻貪婪,想要染指國教,打壓道門!心中菩提樹已毀,明鏡破碎,終日苦修也是無用,無法證道成佛!”
“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