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紈絝小侯爺 >第八十二章猶如銅鏡
    秦虎裝模作樣的向前走了兩步,端起一杯葡萄酒抿了一口,淡然一笑,脫口而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魏徵狂傲不屑的表情,漸漸的變了,從撇着嘴到表情凝重,再到最後一臉的喫驚,驚豔,佩服。

    秦虎心裏暗自得意,這首唐朝詩人王翰的《涼州詞》號稱唐詩中的巔峯之作,乃作者緣分所至,有感而發,可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寫出來的。

    魏徵雖然才高八斗,一代人傑,但如果緣分沒到,只怕也寫不出另外一篇能名傳千古的詩篇來。

    臺下的人也和魏徵抱着差不多的態度,秦虎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沒有人想到他能有這樣的才華。

    安靜,安靜,安靜,非同尋常的安靜。

    突然臺下有人喊了一聲:“好!”而後震天價的掌聲便響了起來。

    “這首詩不但優美華麗,而且有着濃厚的真情實感,實在是天才之作,我判定它將來一定可以傳世,來人,把這首詩抄錄下來,按照我們波斯酒家的規矩,找書法大家刻在大廳牆壁上,讓長安城所有才子都有機會瞻仰一下。”

    這是古麗的聲音。

    大虞朝是個娛樂項目衆多而自由的時代,武士可以當街比武,賭徒可以斗酒,鬥雞,學子可以在酒樓裏鬥詩,而勝利者的詩篇往往會被提寫在牆壁上,供大家觀賞評論點贊拍磚,也算是一種網絡出版。

    而好像波斯酒家這種地方的流量那是非常巨大的,而且它所針對的是整個大虞朝的上流社會,因此一旦在這裏成名,那就等於在全天下成名,在朝廷上成名,流傳的速度會非常快,比實體出版的效果還要好。

    “魏徵先生,下面該您了,如果您也有驚世之作,我們酒家也會按照規矩,把他提寫在大廳的牆壁上,供後人觀賞,我們還會譜寫成歌舞曲,讓最優秀的歌舞伎給大家演唱和表演,您怎麼樣?”古麗笑着說道。

    “我輸了!”

    魏徵腦子裏雖然也構思了幾首詩出來,但跟秦虎的詩一對比,總覺得差的太遠,所以他也懶的拿出來獻醜。

    他是世上少有的正直君子,把節操看的比生命更重,頭可斷血可流,撒潑耍賴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

    “鏘!”趁着董純不注意,魏徵眼疾手快拔出了他腰間的橫刀,照着自己的脖子就抹了下去。

    幸虧秦虎一直盯着他,一擡手就把橫刀奪了過來。

    “魏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徵厲聲說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已經認賭服輸,你還想做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讓我對你卑躬屈膝,你休想。”

    “魏兄一身傲骨,端正節烈,小弟心中佩服不已,鬥詩不過是文人之間一種風雅游戲,何必搞的這麼嚴重呢。”

    秦虎嘆息着說道:“小弟敬佩魏兄的爲人與才學,我們不如換個彩頭,這腦袋還要留下來建功立業,造福人羣呢。”

    “你想怎樣?”

    魏徵這話翻譯成現代文就是:你想怎麼滴吧?

    秦虎苦笑了一下:“魏兄,我秦虎這個人,從小就不學無術,厭惡讀書,年少輕狂,任意妄爲,於經世治國之學更是全無涉獵,家父常說我只有些歪才學。”

    “我曾犯下無邊罪孽,每每思想,心痛不已,魏兄風骨,慷慨節烈,我想如果魏兄看的起我這個曾經的浪子,與我結爲兄弟,時時在我耳邊提點我,正我視聽,匡我言行,猶如銅鏡。”

    “魏兄,世上少了一個壞人就等於多了一個好人,功德不可謂不大,比誅殺一名惡少更加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爲呢。”

    “而且魏兄已經輸給了我,論理說,我有權提出更換彩頭,認賭服輸也是我們文人的風骨。”

    秦虎這番長篇大論,又是引發現場一片安靜,其效果甚至超過了剛剛的驚世之作。

    七大惡少之中,秦虎雖然因爲最年輕而排行第七,但其實他是最壞的也是最荒唐的,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離經叛道,荒腔走板,甚至是缺德帶冒煙。

    他自大,狂妄,自私,貪婪,粗俗,胸無點墨,心黑手狠,根本不把比他低的人當人看,出口即可傷人,語言堪比刀劍。

    如果不是看在他老子位高權重,根本沒有人願意搭理他,他就像是一坨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人鄙夷的惡少,今天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大義凜然且意氣風發的話來,簡直令人振聾發聵。

    尤其是那句:正我視聽,匡我言行,猶如銅鏡!

    還有一句:世上少了一個壞人就等於多了一個好人!衆人心中都覺得,這兩句話,可以成爲勸人向善的警世格言了。

    “還有三哥五哥,咱們都長大了,再也不是整天玩樂的孩子了,以前我們依仗庇廕,驕縱任性,實在做了很多錯事,懵懵懂懂,全然不知,我知道咱們兄弟本性都不壞的,所以以後咱們是不是都向魏兄學習,做個利國利民的君子。”

    王成虎抽着鼻子:“那壞主意不都是你出的嘛,那你說現在該咋辦,我也沒想做壞人啊,我們很壞嗎?”

    杜元榮舔了舔舌頭:“我以前也沒覺得,不就是喫喝玩樂嘛,讓你這麼一說,我心裏還挺不得勁兒。”

    “魏兄,我們捐錢,救援河北山東災區,我捐十萬兩!”秦虎啪的一聲合上了摺扇。

    秦虎現在沒錢,這十萬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這還是皇上賞賜的再加上羅青青人家從家裏帶來的。

    他現在只能厚着臉皮花。

    “捐,捐錢啊,捐,捐——”王成虎和杜元榮差點哭了,光今天這一場,他倆就花了小十萬兩了,哪還有錢啊。

    “我,我三萬兩。”

    “我,我五萬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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