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藏 >第八百五十八章 現場表演(上)
    “小方是吧?”

    老石頭看向方逸,說道:“我和你那沒正經的老師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壽山石儘管說,只要你石頭叔我有的,肯定會拿出來的。”

    “老石叔叔,我是想找塊極品料子刻個印章,給人祝壽用的,我不太懂印章石,老石叔您給我推薦推薦吧。”

    方逸實話實話道,他雖然聽餘宣給自己講解過那四大印章石,但方逸接觸的實物太少,僅憑剛纔一路走來所看到的料子,還不足以讓方逸對印章石有深刻的認知,是以方逸也沒賣弄自己在印章石上那點淺薄的知識。

    “老石頭,最好找塊大料。”餘宣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爲什麼要大料?”老石頭有些奇怪的問道:“印章石小料正合適,大料拿來做太浪費了吧?”

    雖然壽山石被列爲四大印章石之一,但並非就是壽山石只能做印章,相反因爲壽山石的礦層稀薄,一般塊度僅在方寸之間,極少有大件的原石出現,若能成方型者,更爲難得,所以壽山石的擺件和把玩件的價值,是要遠遠高於印章價格的,

    “小件也行,但要多拿幾塊。”餘宣毫不避諱的說道:“我也快過壽了,讓方逸給我刻枚印章,算是提前的壽禮了。”

    “哎,我說老餘頭,你還要不要臉啊?”

    聽到餘宣的話,老石頭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這老小子不是上個月的生辰嗎?怎麼着就快過壽了?還有一年的時間好不好?!”

    “我上個月過陽曆,這個月過陰曆不行?”

    餘宣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少廢話,快點把你壓箱底的寶貝給我拿出來,對了,我記得你有塊善伯洞的大料,這次肯定也帶過來了吧?”

    餘宣所說的善伯洞料,又被稱之爲善伯洞壽山石,產自月尾山西南面的善伯洞,在當地也被人稱作是“仙八洞”。

    善伯洞壽山石的特徵很明顯,質地晶瑩脂潤,蠟性較強,半透明或微透明,富有光澤,老性善伯洞石中有金砂點,有的石中有粉白色的色斑,俗稱“花生糕”。

    “要善伯洞的料子?是你徒弟刻印章,還是你刻印章啊?這個你得和我說清楚。”

    老石頭一臉狐疑的看着餘宣,因爲善伯洞壽山石的質地微堅而又帶有韌性,所以雕刻鑿坯時比較喫力,修光時刀下石粉的顆粒較大,非是大師級的金石篆刻家,通常是不敢對極品善伯洞壽山石下刀的。

    老石頭以前和餘宣交易過幾塊善伯洞的料子,而那幾塊料子篆刻出來的印章,也大都成爲了一些私人珍藏的物件,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所以老石頭並不認爲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有能力來雕琢善伯洞壽山石。

    玩了一輩子壽山石的老石頭,對於極品壽山石的喜愛是深入骨髓的,這件事不問清楚,老石頭決計不肯賣給方逸最好的壽山石,他寧可不賺錢,也不願意讓人糟蹋了自己的珍藏。

    “當然是他來刻了。”餘宣有些不情願的說道:“老石頭,論篆刻手藝,這小子能拉我一條街,善伯洞的料子,他來篆刻是最爲合適的。”

    “老餘頭,你今兒沒發燒吧?”

    聽到餘宣的話,老石頭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說道;“你這話是不是說反了,我告訴你,想擡舉弟子也不是這種擡舉法,小心把年輕人捧得太高,那摔到地上是會很疼的。”

    雖然和餘宣見面就吵架,但老石頭和他卻是半輩子的交情,對於餘宣的手藝自然是十分了解的,他知道,餘宣無論是在金石篆刻還是在玉器雕琢上,都堪稱是大師級的工藝師,他怎麼可能不如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老石頭,他雖然是我的學生,但可不是跟着我學金石篆刻的。”

    餘宣聞言苦笑了一聲,篆刻這門手藝是要講天賦的,手不穩幹不了這一行,而方逸就是那雙手異常的沉穩,下刀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第一次見到方逸刻出來的印章,餘宣根本就不相信這是個年輕人的手藝。

    “我不信,你的意思是,他比咱們當年的老師還厲害?”

    老石頭搖了搖頭,他們的老師是舊社會出來的,在三四十年代就是有名的金石大家,到了解放之後,更是在第一批就被評定爲美術工藝大師,而現在的餘宣已經有老師的八九成功力,如果他遠不如方逸的話,那麼他們的老師怕是也不如方逸了。

    “嗯,這小子的雕工,無人可及。”餘宣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老石頭,你這裏有刻刀工具吧?你要是不信,讓他給你現場表演一個。”

    說實話,看方逸雕刻東西,那種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會給人一種享受的感覺,餘宣有很久沒見過方逸動刀了,他也想看看這一年多方逸的手藝有沒有什麼長進。

    “要什麼刻刀?”老石頭開口說道:“手工用的平底尖刀、直刀,還是機器用的螺旋銑刀、三維異型刀?我這裏都有!”

    “老師,這麼多人,合適嗎?”

    餘宣本身就是玉石行中的大佬,再加上老石頭這位在壽山石行當裏呼風喚雨的人物,這會兒旁邊早就聚集了不少人,看着身邊圍觀的人,方逸有些猶豫。

    “合適,有什麼不合適的?!”餘宣笑着說道:“咱們是手藝人,手藝人憑本事喫飯,沒什麼丟人的,各位說是不是?”

    “對,餘老師說的是!”

    “手藝人沒手藝了,那還叫什麼手藝人!”

    “餘老師,就讓您的高徒給咱們露一手吧。”

    聽到餘宣的話,旁邊的人頓時開始起鬨了,國人最不缺乏的就是看熱鬧的精神,聽到有人要現出篆刻,原本散落在場館裏的人頓時紛紛向這邊匯聚了過來。

    “咦?小方,你怎麼過來了。”

    隨着一個洪亮的聲音,秦海川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着方逸認識的那位李景陽,看到站在方逸身後的華子易,秦海川頓時說道:“子易,

    小方來京城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老師,我也是昨兒晚上才知道的。”華子易聞言苦笑了一聲。

    在外人眼裏,華子易也算是年少有成,跟着秦海川學到一手鑑定和修復文物的本事,但華子易自己才知道,在老師心裏,他和方逸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如果非要對比一下的話,把方逸比喻成是天才,那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庸才了。

    “那也該給我說一聲嘛。”秦海川不滿的擺了擺手,說道:“小方,你這是要現場雕琢個物件嗎?”

    “秦老,我這餘老師是趕鴨子上架的。”方逸聞言苦笑了起來,他爲人一向低調,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方逸真是滿心的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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