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還有氣,趕緊拖走,看着就礙眼!”
南宮朵朵暗自咬牙,罵廣豐是狗東西,那他們又算什麼?羅冠這是逮着一起罵了!
可咬牙歸咬牙,包括她在內沒人敢吭一聲,實在羅冠戰績太過彪炳,讓人膽顫心驚。
“我們走!”
一行擡着被揍成豬頭的廣豐匆匆離去。
席薔薇面露不安,上前道:“羅師弟,我不是故意……”剛開口,就被揮手打斷。
羅冠道:“若你是故意的,就不會還站在這了,我不管你有什麼盤算,都最好別對我用。”
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就在剛纔,帝武身份牌收到傳信,劍塔開啓了,他哪有時間在這浪費。
目送羅冠大步流星離去,席薔薇深吸口氣,眼底露出苦澀、無奈……
若非迫不得已,她豈會這麼做?可如今帝都中,恐怕就只羅冠,有可能幫到她了。
感受着周邊那些複雜、冷嘲的眼神,席薔薇深吸口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棄的……”
帝武后山。
劍塔!
羅冠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進去,老程正在等他。不知是否錯覺,今日他給羅冠的感覺很疲憊,眼神欲言又止。
可最終,老程只是揮揮手,“進去吧,你已經晚了。”
這句話,他說的很平靜,卻又好似深意滿滿。
羅冠踏入劍塔,眉頭頓時皺緊,直覺告訴他必然發生了某些事。
而此事,與他有關!
念頭快速轉動,卻沒找到絲毫頭緒,羅冠深吸口氣,將所有念頭壓下。
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他實力足夠強,就能鎮壓一切!
當下,修煉纔是關鍵。
腳下不停,羅冠一路進入劍塔第七層,略一猶豫後,毅然踏入第八層。
轟——
劍意強度瞬間暴漲,體內大荒十二帝劍功法,運轉速度再度提升,對抗外界壓力。
而就在,羅冠踏入第八層瞬間,一聲劍鳴自劍塔傳出,響徹帝武后山。
唰——
唰——
一道道身影,出現在半空中,有的是中年模樣,有的老態龍鍾,可無一例外周身都激盪着,駭人的氣血波動。
每一個,竟都是踏天境!
如今,一個個面露震動,看往劍塔方向。
“有人,闖進了第八層!”
“是那羅冠。”
“必是他,如今帝武內,只他一人有機會。”
“後生可畏!”一名老人面露感慨,旋即輕嘆,“但可惜……他來的實在太晚了。”
衆人沉默。
草廬內,劍息風暴更加洶涌,似狂風暴雨下的怒海,不時掀起驚濤駭浪。
院長平靜聲音,從中傳出,“熬了三十年,這賊老天卻不願,再給我時間……哪怕……再多半年……”
門外,老程沉默許久,緩緩道:“院長,您爲了帝武,已經夠苦了。”
“要怪,便怪羅冠時運不濟,您盡力了。”
他心中,又如何甘心?若那人成爲,新的帝武執劍人,程家必在劫難逃。
可如今,他們都沒得選了……
看到那懸天一劍時,意識上升速度卻未停止,羅冠暗道不好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一頭撞在劍尖上。
轟——
眼前陷入黑暗,就在羅冠驚疑不解時,一道聲音響起。
“阿古,快起了,今天是進山打獵的日子。”
唰——
眼前一下,就有了光。
他看清對面,是個穿獸皮,手腳裸露在外,膚色的烏黑的少年。
“知道了,我這就起。”
隨着這聲音回答,羅冠的視線開始晃動起來,他跟隨着來到河邊,努力瞪大雙眼,卻始終看不到河水裏,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
便彷彿,有一股未知神祕,將這張面孔遮掩,不可窺視。
一番準備後,部落的捕獵隊進山了。
寒冬將至,這是最後一次狩獵,他們必須捕到足夠多的獵物,部落才能撐過這個可怕的冬天。
接下來,是部落衆人捕獵的畫面,他們配合默契,手法嫺熟、老練,殺死一頭又一頭,羅冠根本不認識的巨獸。
直到第五天,捕獵隊犯了錯誤。
山洞裏的大蛇不止一條,在他們即將殺死白蛇時,黑蛇王趕了回來。它太強了,幾人合抱的身軀,足有百丈長,巨尾橫掃連部落最強壯的勇士,都被直接打飛。
死了好多人,衆人呼喊着分開逃。
可阿古卻站在原地不動,他看着慘死的族人,聽着他們的哀嚎,呼吸變得粗重。
突然大吼一聲,向黑蛇王衝過去,身後傳來族人驚呼,讓他趕緊回來。
阿古非但沒停,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劍,奮力躍到半空。
“殺!”
一劍斬下。
頭頂天空,突然暗了一下,似被什麼東西遮掩。
然後,那遮掩的東西,就真的出現了。
一把劍,一把很大很大,大到足夠將天空,都遮住一片的劍。
它從天而降,將黑蛇王當場斬殺,又重重轟入山體,形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恐怖劍痕。
畫面至此定格。
下一刻,似承受不住這一劍之威,眼前世界如鏡面般寸寸崩裂。
羅冠意識再度陷入黑暗,接着是急速的下墜感,等他恢復掌控時,已回到體內。
唰——
劍塔第八層,羅冠睜開雙眼,面露驚疑。
剛纔的記憶,是誰的?與帝劍碎片有關?莫非,那叫阿古的少年,便是曾經的帝劍主人?
很快,羅冠便發現,體內的變化——
一把劍!
更確切說,是由一縷縷帝劍劍意,自行匯聚而成的長劍形態。
之前,以永恆劍體的“胃口”,一兩個月也不過能,啃下來一兩縷劍意而已。
可如今,組成這把劍的劍意,何止一千縷!
顯然,這與之前那塊記憶碎片有關——羅冠越發確定,他所讀取的記憶,便來自帝劍之主,應是其年少時期……所以這些帝劍劍息,纔會被順利吸納進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