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苦啊!
如今受限於羅冠,一身手段施展不得,爲幫弟子修煉,還不時得咬牙開啓幻界。
這損耗的,可都是它的魂魄本源,再這麼虧空下去,不等小徒弟一劍撐天有大出息,它就得玩完。
所以,便在血魔面孔第二隻眼睜開瞬間,玄龜兩隻爪爪,猛地向前一抓。
轟——
燃燒的血雲,火頭瞬間高十丈,處於其中的血魔面孔,流露驚怒。
咔嚓——
一道裂縫,出現在它眉間,就要破碎投影脫身……卻已經來不及了!
無形力量降臨,將血魔面孔禁錮,只聽得一聲慘叫,它竟被硬生生自血雲中扯出,一根根宛若血管、經脈的絲線,被生生扯斷。
落向羅冠過程中,血魔面孔不斷縮小,最終竟“啪”的一聲崩裂,變成一滴赤紅血珠,沒入他眉間。
嘎吱——
嘎吱——
通天骨下,響起清脆咀嚼聲,似吃了一顆美味糖豆。
“啊!”
單江痛苦咆哮,血化巨人之軀,此刻竟在溶解……不,更確切說,是在被一股未知之力吞噬。之前,說他似充氣般變大,那如今就是在放氣,每過一息縮小一圈。
召喚血魔投影,降下咒殺之術,威力的確恐怖,但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其本質,類似一種契約。
而如今,降臨的血魔投影,被玄龜當糖豆給吃了,血魔找不到玄龜……咳,大概率即便找到,也不敢有動作,那理所當然就只能,將全部怒火都宣泄到單江身上。
有契約羈絆,對血魔這種惡魔生物而言,要他的命輕而易舉!
“救我!長老救我!”單江驚恐嚎叫,倒地翻滾。
嗖——
血淵宗築基,一下飛出幾百丈。
混賬東西!
這是血魔反噬,我區區一個小築基,在這般惡魔生物面前,脆的連顆蛋都算不上。
救你?別他-媽想連累老子!
慘叫中,單江整個人,就這麼一口口的,被“舔舐”至死,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羅冠眉頭緊皺,眼眸凝重,修行世界的詭異、可怖,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冰山一角。
“別擔心,小小一頭非純種血魔,歸爺我喫它一嘴,那是它十輩子修來的福氣,給它一百個膽,也絕不敢來報復。”
玄龜砸吧砸吧嘴,“小子,以後這血淵宗,你多關注點。”
咋?薅羊毛還薅上癮了?
羅冠暗暗苦笑,但經過今日之事,血淵宗上下除非活膩歪,誰還敢在他面前玩這手。
帝武正門,死寂無聲!
親眼目睹了,單江悲慘死法,另外兩個血淵宗弟子景夜、梅陽,臉色一片慘白。
論實力,他們不是單江對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手咒殺……血淵宗人,多善於此道!
可如今,拿算拿刀架脖子上,兩人也不敢施展咒殺啊。
“認輸!我們認輸!”
景夜、梅陽扯開嗓門大喊,倆人還不知從哪扯了塊白布高舉着,生怕羅冠裝聾、裝瞎……畢竟,就焦山之死來看,這帝武煞星真有可能辦這事。
單江都這下場,他總不能硬逼着兩人送死。
曹熾激動的,臉上通紅,“看到沒,我大哥,那是我大哥!”
那模樣,倒像如今擂臺上的,是他。
“大哥神勇,鎮壓仙宗!”
人羣跟着一起吼。
“羅師兄神勇,鎮壓仙宗!”
“羅師兄神勇,鎮壓仙宗!”
此刻,他們徹底揚眉吐氣。
羅師兄,真乃我帝武脊樑,定海神針。
一出手便橫掃仙宗,連殺三人,嚇得血淵宗兩個小魔頭,當場腿軟求饒。
簡直是威風他姥給威風開門,威風到姥姥家了!
牛逼——
可此刻,風光無限牛逼拉轟的羅冠,心情卻不太好,“老師,仙宗高徒就這?憑他們,我頂多算是熱身,根本沒用啊。”
也就單江,化身巨人跟他對轟時,天地鎖微微動了下。
此外,就沒半點反應!
玄龜也皺眉,“這些小邪魔,弱的也有點出乎爲師預料……嗯,要不你再刺激刺激他們,說不定就能逼出來,仙宗真正的手段。”
“那……我再試試?”
對話結束,羅冠一臉兇惡,“認輸?狗屁認輸!”
“你們想擺擂臺就擺擂臺,想認輸就認輸?當帝武是什麼地方!別說我不答應,就算答應了,我們院長也不認!“
嗡——
劍鳴響起,院長冷笑,“沒錯,老夫不答應。”
血淵宗築基咬牙,“羅冠,你到底要如何?”
“交買命錢!”羅冠搓了搓手指,“之前,我可是花了不少靈石,前輩你沒看到?”
“我總得把這部分,找補回來吧?不貴,一人兩千靈石,交了錢再喫我一劍,就能滾蛋了!”
血淵宗築基咆哮,“你搶啊!”
四千靈石,這混蛋已不是獅子大開口,而是要一嘴吞天。
“一千!兩個人一千,這是極限了……老夫勸你別太過分!”
羅冠撇嘴,“一千就一千,趕緊交錢。”
一個仙途築基大佬,居然被個區區連凌雲境,都不是的武道螻蟻給當衆勒索?這一幕看呆衆人。
血淵宗築基牙都要咬碎,“給你!”從儲物戒中,取出靈石丟下來,眼神要喫人。
同時傳音給景夜、梅陽,“……這筆賬,算你們身上!聽好,別不捨得付出代價,這小子說是一劍,估計有鬼!”
景夜、梅陽快哭了,一千靈石……他們未來幾年,都得給長老做牛做馬了。
可跟生死相比,牛馬就牛馬吧!
一劍而已,我們大不了把家底都拉出來,再拼命防守,還能擋不住?
羅冠收走靈石,長劍在手,“誰先死……過來?”
景夜咬牙,“我先!”
這擂臺,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社死……今對他而言,就是徹徹底底的社死啊。
趕緊撐過這一劍,跳下擂臺挖個坑,把自己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