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想到秦書凱馮局長內心無數種情緒翻滾開來。
他想起自己以前好幾次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是秦書凱出手相助，那時候他跟堂妹馮香妞走的特別近。
那麼現在呢？
此時的馮局長頭腦中“秦書凱”的名字就像是黑夜裏唯一的亮光，也是他保住目前身份地位唯一的希望。
回南航市的路上他心裏一直在琢磨，“如果自己彎腰低頭去求秦書凱搭把手幫幫自己，他能答應嗎？或許看在馮香妞的面子上他不會對自己見死不救？”
沒有答案的問題最讓人頭疼。
馮局長就這樣一直頭疼到轎車駛進了南航市爲大院還沒有半點緩解，擡頭看看不遠處那棟辦公大樓，他覺的自己頭更疼了。
馮局長上樓走進秦書凱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看文件，見到馮局長進來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秦書凱那凜冽的眼神讓馮局長渾身猛的一激靈。
他心裏莫名生出幾分恐懼，心裏原本就有的擔心像是一塊石頭扔進湖水中，一圈圈漣漪慢慢盪漾開。
“秦布長！您忙呢？”馮局長手裏抱着公文包，帶着幾分卑微口氣主動問候，臉上滿是討好笑容。
其實兩人以前在定城的時候關係還算和睦，尤其有馮香妞夾在其中，兩人的關係比一般人更近幾分。
自從馮局長來到南航上任後，兩人因爲各種原因不知不覺越走越遠，已經很久沒坐在一起單獨談話了。
秦書凱見馮局長在這個節骨眼上來自己辦公室自然猜到他來的目的，臉上卻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譏諷道，“馮局長到南航工作好幾個月，今兒怎麼有空來看老朋友？”
這話說的。
馮局長一張臉都塌下來。
他聽到秦書凱貶損自己心裏其實很高興的，最怕他像王書計那樣連門都不讓自己進對自己不理不睬那就糟了。
馮局長苦着一張臉走到秦書凱面前，帶着幾分哀求口吻，“秦布長，你幫幫我吧？”
秦書凱看也不看他反問，“我爲什麼要幫你？”
馮局長：“我這次要是栽了，馮家人一定會放棄我，從今晚後我的仕途之路就算是徹底毀了。”
“你的仕途毀了關我什麼事？”
秦書凱語氣冰冷。
馮局長心裏明白，秦書凱這個人面冷心軟。
以前在定城的時候兩人一起喫飯，他看到路邊乞討的人表面上裝看不見，卻會囑咐他把身上的錢掏出來送給那些人。
他今天之所以石更着頭皮上來也是算準了這一點，反正自己和秦書凱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要自己苦苦哀求他早晚會心軟。
“秦布長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我那是因爲王家新的事情，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會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秦書凱：“我爲什麼要給你機會？你幫着孫建成幹那些缺德事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秦布長！我該死！我不是個東西！我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幫着孫建成在背後對付你，我對你良心有愧！”
秦書凱沒想到馮局長會跑到自己面前來演這一出？堂堂男子漢站在自己面前一邊抽嘴巴子一邊懺悔以前的錯事，這情形讓他……
“你別在我面前礙眼！”
秦書凱忍不住衝馮局長髮火。
馮局長見狀更高興了。
發火好啊！只要秦書凱肯發火說明他對自己的行爲還在生氣，只要他生氣說明他心裏還看重自己，只要自己下手再狠點說不定他很快就能心軟了。
秦書凱見馮局長原本一直煽嘴巴子，突然一下子停下來兩眼一眨不眨盯在自己身上變猜到他心裏在盤算什麼。
他口中“嗤”笑一聲冷冷道，“你今天就算把嘴巴打歪了也別想讓我幫你，我跟你之間沒那份交情。”
“不不不！秦布長你別生氣，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敢蠢事，求你看在馮香妞的面子上幫我這一回。”
“不幫！”
“我求你！”
“出去！”
馮局長見秦書凱真冷臉，急了，“只要你幫我這一回，我從今往後任你差遣還不行嗎？你總得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要是繼續在南航市當捕快局長，起碼能幫你盯着朱怡然。”
“朱怡然？”
秦書凱一時沒聽懂馮局長這種時候怎麼會突然提到副城主朱怡然，問他，“你盯朱怡然幹什麼？”
馮局長索性把心裏的祕密一股腦說出來：“朱怡然一直在背後跟孫家人來往密切，她早就想聯合孫家扳倒你了，還有胡九成，他不敢正面跟你起衝突，但他一直在背後鼓唆朱怡然對付你。”
秦書凱心內大驚，臉上卻故作鎮定，“這些年企圖扳倒我秦書凱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朱怡然一個。”
馮局長：“可是朱怡然已經派人盯上了你的前妻劉丹丹和你以前的司機趙大海，我感覺她這次是鐵了心要扳倒你。”
聽到馮局長口中說出“劉丹丹”和“趙大海”的名字，秦書凱心裏更加震驚，他沒想到朱怡然竟然會想到從自己身邊的舊人下手？
她派人盯着劉丹丹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自己跟前妻之前的聯繫不多，但她派人盯着趙大海可就麻煩了。
秦書凱問馮局長：“劉怡然安排了什麼人盯趙大海？”
馮局長：“鐘山懷。”
秦書凱眯須雙眼想了一會，原來是普安市那個鐘山懷？
當初這小子對馮香妞心懷不軌被自己狠狠教訓一頓後從此不舉成了陰陽人，他什麼時候跟劉怡然搞到一塊去了？
“看來劉怡然爲了對付我也是煞費苦心啊！竟然連鐘山懷都被她找到了。”
秦書凱這句話讓馮局長一臉汗顏，本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心理，他猶豫着把實話說出來。
“其實，找鐘山懷跟蹤趙大海當初是我推薦給劉怡然和孫家人的。”
秦書凱：“.…..”他有種想一腳踢死馮局長的衝動。
“你還有臉來求我幫忙？”
“我……”
“你推薦人的本事還真是絕了？你是忘了那個鐘山懷以前是怎麼對馮香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