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凱看着錢保國不出聲，等着錢保國先說話，這個人跟自己私底下少有交往，今天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必定是有事，再說已經聽王耀中說了錢保國在他辦公室的不配合。
錢保國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水，潤了潤嗓子後，一臉平靜的對秦書凱說，秦部長，你是大領導啊，真是穩如泰山，就你不想知道我來找你是爲了什麼事情嗎？
秦書凱知道王耀中的談話，效果不是很明顯。不過馮九陽已經把你咬了出來，如果不老實，不讓你喫點苦頭那是不可能的，這個人可是馬成龍的心腹，比趙王道還要重要，把這個人弄點處分，那麼其餘的人就老實多了，現在找上門來了，就是看看錢保國有什麼本事。
秦書凱笑着說，錢書記可是老官場，有什麼事，我這個人道行淺，真的是猜不出來呢，再說，我這個人現在是搞組織人事工作的，又不是研究心理學的，所以無法知道啊。
錢保國也笑着說，秦部長謙虛了，你雖然沒有研究心理學的，可是比心理學專家更掌控很多人的心理啊，否則，也不會這麼年輕有爲啊，像你這個級別，那是很多人一輩人都爬不上的。
秦書凱微微的笑了笑，沒出聲，他沒有興趣跟錢保國沒話找話的在這裏討論關於心理學的話題，也沒有興趣談論一個人進步的快慢，要的就是能夠控制錢保國。
錢保國看到秦書凱穩坐釣魚臺，笑着說，秦部長，普水有句話叫“種善因得善果”，要求人們做好事得好果，不知道普水這句人人皆知的話在秦部長這裏是不是行得通呢。
秦書凱聽到這裏，知道錢保國憋不住了，於是笑着說，那要看錢書記種的是什麼樣的善因，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普水人，對這句的理解估計不會比錢書記或者說很多普水人膚淺。
錢保國說，秦部長這句話，讓我心裏寬慰很多，你也知道，我在普水工作的時間比較長，跟普水很多幹部的關係都算得上熟絡，所以消息來源可能比秦部長要多些，有些時候，小道消息也能害死人哪。
秦書凱知道，錢保國這是故弄玄虛在話裏有話的想要調自己的胃口，於是對錢保國說，錢書記，你今天既然來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有話直說吧，真人面前就別繞圈子。
錢保國被秦書凱一搶白，本來有些得意洋洋的心情就有點受了打擊，他心想，這個秦書凱確實算是官場老江湖了，說話比王耀中老道多了，一開始自己的話鋒就沒佔過上。
錢保國知道跟秦書凱這樣的人兜圈子確實沒什麼意思，都是明白人，廢話等於沒有說，於是對秦書凱說，秦部長把話說的這麼白了，繞彎子就是不會做人了，我這次來，是想跟秦部長談談公選領導幹部這件事中出現的舞弊一事，我不能說我是完全不知情的，但我也就是個知啊情啊人而已，這種情況，還請秦部長能夠調查清楚。
秦書凱聽到這裏，可不想多浪費口舌，到了這裏還要玩什麼語言技巧，於是冷冷的打斷錢保國的話說，錢書記，這件事本人不想談論很多，具體情況紀委會調查清楚的，縣紀委無法調查清楚，市紀委會參與的，趙大奎等人就是典型，所以這件事跟我基本沒什麼關係，錢書記談這件事好像不該來找我。
秦書凱疑惑地問，什麼事？
錢保國說，最近在普水的機關裏流傳的關於秦部長跟一位姓孫的女性的傳言一事，我想肯定有人向秦部長彙報過這件事，秦部長一定也很糾結這件事究竟是誰在故意地招搖。
秦書凱心裏知道，錢保國下面講說什麼，於是問了一句，看來錢書記的耳線很多啊，也一定知道這件事的內幕？
錢保國說，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內幕，魯蕭白搞出這件事來的目的當然是不言自明。
秦書凱說，魯蕭白爲什麼會想到從這方面來誹謗？
錢保國說，其實，魯蕭白一開始也不知道秦書凱和孫華麗也就是小冰以前之間的事情，這件事真的要和劉流這個人有關。
錢保國就把上次幾個人喫飯時，王子軍聽辦公室主任劉流彙報說看到孫華麗也就是小冰一大早的從秦書凱的辦公室出來，而且表情相當不痛快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子軍聽了劉流的彙報後，就把此事在酒桌上說了一遍，魯蕭白立即感覺到這是一個好機會，於是幾個人研究說，要把秦書凱和孫華麗之間的事情影響搞大，不管到最後能不能起到想要的效果，把秦書凱的名聲先搞臭
再說。
秦書凱眯着眼睛聽錢保國把整件事說完後，心想，這個錢保國到我的面前來先是出賣朋友邀功請賞，必定是有所圖，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如果說是因爲公選作弊的事情可要好好的考慮。
秦書凱於是不出聲，靜等着錢保國繼續往下說。
錢保國也不客氣，把整件事說完後，直接跟秦書凱談條件似的說，秦部長，我今天來可是抱着交朋友的心情來的，不管該說不該說的都已經對你說了，以後只要有涉及到你個人的消息，我會及時向您彙報的，但是我說這麼做，大家都是明白人，目的很清楚，就是這次公選舞弊事件中，我真的只想做一個知情者，你可不能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把我當成是參與者啊。
錢保國這幾句話一說完，秦書凱已經明白了他今天賣好的目的。秦書凱心想，一個公選作弊案件，涉及到處分的時候，讓馮九陽和錢保國都迫不及待的出賣朋友保護自己，這馬成龍身邊圍繞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秦書凱不緊不慢的說，錢書記，我怎麼能知道你剛纔跟我說的這些話就是真的呢，說不定過兩天魯蕭白又會過來跟我說，這件事是你錢保國先說出來了，我到底要相信誰呢？再說，公選作弊的事情已經到了市紀委，我是想參與也參與不了啊。
錢保國聽了這話，心一涼，着急的解釋說，秦部長，我說的全都是實話，如果不是爲了這次在公選中出現的事情，我也不會來找你是不是，再說了，我既然到你的辦公室來過了，就把我自己的很多路算是堵上了，我想你的心理也知道我說的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