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婷婷情緒更加無法控制,她氣瘋了一般,揮舞着手裏的水果刀衝着胡文傑衝過來,口中像是中了魔障似的高聲喊着:
“畜生我要殺了你”
胡文傑到底是男人,關鍵時刻迅疾恢復理智,他見趙婷婷像是發了瘋似的手拿水果刀衝自己奔過來,嚇的掉頭就跑。
求生的本能讓他順手抓到什麼就往不停追着他的趙婷婷扔過去,花瓶,椅子,沙發抱枕,還有房間裏擺放的藝術品。
“噼裏啪啦”一陣響聲過後,整個房間裏早已一片狼藉,趙婷婷身上被砸中了好幾下,這讓她愈加陷入癲狂狀態。
她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心裏控制不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立馬去死”
眼見胡文傑像是老鼠似的在房間裏四處逃竄,她怎麼也追不着,索性重新回到門口堵在那,沾了血跡的一張臉上帶着獵人看向獵物的眼神,死死盯着屋內的胡文傑。
胡文傑見趙婷婷儼然情緒失去控制,趁着她站在門口停歇的功夫,趕緊好言相勸:“趙婷婷趙婷婷,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刀放下,你放心,你父親的事情我一定儘快辦,真的,我不騙你。”
到了這會,趙婷婷要是還拿胡文傑的話當真,那真成了傻瓜了,她衝着胡文傑輕蔑一笑:“胡總,你要是早說這話多好可惜,現在晚了”
“那你想怎麼樣你想要錢是不是我給你,只要你把刀放下,你要多少錢都成你放心,你父親的事情,我說到做到,把刀放下行不行”
“好啊那你過來拿吧,你要是有種過來,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說話算話”
“我從來都是說話算話。”
趙婷婷咬牙切齒回答。
胡文傑不知有詐,壯着膽子衝趙婷婷站立位置慢慢移動腳步走過去,靠近趙婷婷距離一米遠的時候,滿臉堆笑哄勸道:
“行了,我已經過來了,你把刀給我吧”
“好啊,你過來拿吧。”
胡文傑見趙婷婷臉上露出怪異笑容,又見她眼神說不出的兇狠看向自己,心裏一慌,掉頭就要逃走,卻不料趙婷婷早已抓住時機,像是脫離籠子的獵豹,猛的一下手持水果刀衝着胡文傑後背刺過去。
“啊”
水果刀不偏不倚刺中胡文傑後背,房間裏頓時響起淒厲的慘叫聲,雖然趙婷婷的力氣有限,刀口插入並不算深,卻還是讓胡文傑感覺後背一陣刺骨疼痛。
突然背後受襲的他使出喫奶的力氣轉身想要一把推開趙婷婷,卻不料轉身的瞬間腳底下一下子滑倒,整個人失去重心背部着地重重摔倒在大理石鋪設的地面上。
趙婷婷驚恐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胡文傑的身體在自己面前轉了半圈,猛的一下臉朝栽倒在地上,他的身體倒地後抽搐了幾下,兩眼直勾勾看向自己,突然用力動了動脖子,整個人便一動不動了。
“你背後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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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趙婷婷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伸手衝着地上躺着一動不動的胡文傑輕聲提醒一句。
趙婷婷的提醒來的太遲了,她眼睜睜看見胡文傑的身體底下一股血,又一股血不斷涌現出來,好像他後背安上了一個流血的水龍頭。
房間裏的血跡面積越來越大,趙婷婷不知道呆呆站了多久,突然歇斯底里發出一聲尖叫,雙手捂住腦袋從胡文傑的住處跑出來。
......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
幾小時後,距離普安市幾十公里的湖州市城區,一個身穿白裙的姑娘呆呆站在馬路牙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看向馬路對面的某建築公司門牌。
“華瑞建築工程公司”,姑娘嘴裏小聲念出門牌上的幾個大字,自言自語道,“就是這裏。”
站在華瑞建築公司門口的人正是剛剛在普安市犯下大錯的趙婷婷,她從胡文傑的住處逃走後,本能第一時間回家收拾細軟準備跑路。
換好衣服拿好行囊出門的時候,她卻又有些猶豫了,她擔心,萬一自己一走了之後,父親趙王道怎麼辦
父親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親人,當初父親出事坐牢,追根究底也是因爲不同意她和秦書凱在一起的緣故,現在,父親在監獄中每一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中,難不成她真能狠下心腸不管不顧
可若不能及時逃走,意味着她很快會被警察抓走,然後被送進監牢等待法律的懲罰,說不定還會被槍斃。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她若是一命嗚呼,父親怎麼辦她記得上回跟父親見面的時候,父親跟她提過,在監獄裏對父親下狠手的人名叫賴海濤,原本是普安市華瑞建築公司的副總。
父親說,“要想讓賴海濤不再折磨自己,唯一的辦法是找到賴海濤的老闆趙亞楠,只要她發句話,賴海濤肯定會聽。”
當時跟父親見面後,趙婷婷立刻手機上網查詢了關於“趙亞楠”的諸多信息,從網絡上查到她一年前把華瑞建築公司從普安市的地盤上搬到了湖州市。
趙婷婷思來想去,終於做出決定:
即便是真要亡命天涯,臨走之前她必須親自找到華瑞建築公司的老總趙亞楠談一次,哪怕是跪在地上求她,也要讓她答應,讓賴海濤放可憐的老父親一馬。
趙婷婷匆匆來到湖州市,好不容易找到華瑞建築公司地址卻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公司辦公樓人走樓空,除了門口執勤的保安小屋裏亮着燈,整棟樓從外面看上去一片漆黑。
趙婷婷站在馬路邊稍稍思忖了片刻後,擡腳走到公司大門口,對着透出亮光的保安室窗戶輕輕敲了幾下,裏面的保安聽到動靜,“嘎吱”一聲開了窗,一箇中年男子腦袋探出來,上下打量了趙婷婷一眼,皺眉問道:
“你找誰”
趙婷婷回答:“我找你們趙總,趙亞楠。”
“找趙總趙總已經下班了,你誰呀找她有事”
保安瞧着趙婷婷穿衣打扮上檔次,倒是沒給她臉色看,只是說話語氣中透着一股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