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廠長，你沒事吧？”秦書凱伸手扶住劉曉娟的同時，關切的口氣問道。
“嗯。”
劉曉娟看清楚出手幫忙的人，臉上紅暈愈加深厚，秦書凱讓劉曉娟站到一邊，衝着莊老三義正言辭說道：
“莊老三，我是誰你該知道，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儘管跟我說。”
“奶奶的！我找你有用嗎？上次你把老子弄進去蹲了十多天，今天老子兩筆賬跟你一起算！”
莊老三見秦書凱突然出現在面前心裏像是有所忌諱，他連忙警覺後退一步衝秦書凱扯着嗓子喊：
“現在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就兩個字，賠錢，要是不賠錢的話，我今兒個先把飼料廠的牌子砸了，再跟你們談賠償的事情。””
秦書凱環顧四周，瞧見很多圍觀的老百姓正拿看好戲眼神盯着自己心裏便明白，今天的事要是處理不好恐怕接下來隨便找個由頭來飼料廠鬧事的老百姓會更多。
他當即收斂心神衝莊老三嚴肅口氣說：
“莊老三，你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爲怎麼定性嗎？雲城市飼料廠是國營單位，你要是把牌子給砸了，就是在衝砸政府機關下屬單位，我今兒個就借你十個膽子，有本事你現在就把這牌子給我砸了，沒本事現在就滾！”
秦書凱說話擲地有聲，說完這句話後，擡腳往後退了幾步意思讓莊老三去砸廠裏的牌子，看熱鬧的羣衆也隨之後退一步，倒是把莊老三一個人孤零零撂在人羣中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如何下臺纔好。
“你當我是白癡，我纔不會上你的套？”莊老三站在中間愣怔了一會後，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來。
“既然你沒膽量砸牌子，就少在飼料廠門口堵門，我們是企業，要正常的生產經營，如果因爲你鬧事的原因停工損失是不是你賠償？”
“狗日的，你的損失要我賠償，那麼我的養殖場雞吃了你們飼料廠的飼料出了問題，你們憑什麼不賠償我的損失？”
“你說是我們飼料廠的問題，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就是詆譭我飼料廠的聲譽，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秦書凱見他說到關鍵問題，立即質問道。
“我不和你談什麼誣陷，養殖場裏的死雞都是證據，就是你們飼料廠的飼料有問題的證據。”
秦書凱搖頭：“莊老三，你應該知道，養殖場裏出現死雞原因有很多種，說不定是雞瘟、說不定是傳染病、說不定是感染，也說不定是用藥不對，也說不定是飲水的問題，你憑什麼認定你的養殖場出現問題就是飼料原因？”
“老子就是用了你們廠的飼料後纔有問題的！”莊老三聲音不由自主高起來。
“那好，剛纔這位同志也說了，同樣批次的飼料，我們本廠下屬的養殖場也用了，並沒有出現你所說的問題，我還說是你是存心訛詐你承認嗎？”
莊老三聽了這話急了，他一蹦三尺高衝秦書凱嚷嚷道：“狗日的，你少跟我耍滑頭，到
秦書凱正準備反脣相譏，聽見副廠長劉曉娟在一旁低聲耳語，“莊老三是當地的地頭蛇，你跟他根本就講不出道理來，實在不行..。。”
聽出劉曉娟的意思居然是想要息事寧人？秦書凱皺眉思忖片刻，對着劉曉娟搖了搖頭。
他擡頭看向莊老三說：“莊老三，現在這種情況下，你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你自己的說法，我看這樣吧，我們飼料廠和你一道出面找一個第三方鑑定機構，只要是鑑定證明，你的養殖場出現問題的確是因爲飼料原因，我們一定負責賠償。”
“不行，你們這是在拖延時間罷了，我現在就要賠償款到位。”秦書凱好言好語商量，莊老三居然不給面子。
“劉副廠長，既然莊老三不同意第三方出面，說明這裏面有很多的問題，我懷疑他是監守自盜，目的就是打擾我們廠的正常生產，麻煩你通知派出所，有人在飼料廠門口鬧事，請派出所出面調查。”
“好的。”
秦書凱什麼樣的潑皮混混沒見過？如今見莊老三根本就不是講理的人，採取強制措施是最簡單快捷的處理方法。
“就算是派出所來了又能拿老子怎樣？你們飼料有問題在先，老子要求賠償天經地義。”莊老三見秦書凱當真報警，心裏不由有些心虛，嘴上卻還是不饒人。
“莊老三，到底飼料是不是有問題，遲早會有個結論出來，不過，你公然帶人阻礙國家機關下屬企業生產，還動手毆打國家幹部，你的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律，咱們一碼歸一碼，還是等派出所的同志來後再說吧。”
莊老三臉色變化起來。
“我什麼時候動手打了國家幹部了？你這是誣陷！栽贓陷害！”
“我一個國企的副廠長，手腕上被你傷成這樣，你還敢不承認？”關鍵時刻，劉曉娟伸手擼起衣袖，果然胳膊上露出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
“這？”莊老三膛目結舌。
“莊老三，你想耍賴也要看看地方，剛纔你的行爲那是很多人在現場親眼目睹，所以你必須爲今天的行爲負責！”
“我的養殖場有損失，來要個說法很是正常，你說的我不怕，看誰能夠怎麼樣我！”
“莊老三，你小子是不是最近皮癢癢，又想進去呆兩天？”
遠遠傳來一個男人洪亮嗓音，衆人趕緊回頭望去，只見派出所長帶着兩個小警察大步流星奔着飼料廠大門口方向而來。
莊老三也算是派出所的常客，以前是經常打架鬥毆被弄進去教育幾天，最近幾年做生意賺了些錢，又迷上了賭博，今年大年三十晚還被抓了個正着，在派出所一直待到大年初二，家裏人把賠償金繳清後纔出來。
上次他和弟弟莊老四到飼料廠門口鬧事，結果被秦書凱讓公安抓進去呆了十幾天，這纔剛出來沒多長時間又鬧事。
“所長，您這說的什麼話？我那養殖場用了他們飼料廠的飼料死了一百多隻雞，我不過是想要個說法罷了。”莊老三見了派出所長立即變成了孫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