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者也是聽到呼救聲才趕來的,那地段光線暗又沒監控錄像,前面的事情你倆各自說辭,還真是讓人爲難。”警察倒是想公正處理這事,可雙方說辭,橙子提供的證人證據都不足,他們很難定案。
“我說的是實話,還有,要不是他做賊心虛,巡警他們來的時候他跑什麼”橙子指着李洋,恨道。
“我是被你弄怕了,加上臉上的受傷流血,醫生說可能會留疤..真是的,應該報案的人是我,要真的毀容了,你就好好跟我的律師談吧。”李洋倒理直氣壯起來。
這李洋話才說完,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西裝革履手拎公文包的律師,另一個男人抿着嘴,一臉嚴肅,不怒自威,警察看到那男人,立即笑臉相迎。
“李處,你怎麼來了”
“聽說我侄子被人纏上了,過來瞧瞧。”那男人說,目光清冷地落在橙子的身上。
“叔叔”李洋上前來,柔柔地喚了一聲。
那男人嗯了一聲,負着手走出審訊室,其中一名警察也跟了出去。
橙子看這情形,腦子裏突然炸開了。
她再次將目光移到李洋的臉上,他衝她微勾嘴角,那自鳴得意的淺笑看得她心裏發毛
李洋的叔叔一來,事情就那麼結了,橙子是被校務處主任半拖半勸地帶回學校的,那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橙子腦子嗡嗡地返回宿舍,清兒還沒有回來,估計是徹底玩瘋在外過夜了。
四人的宿舍裏,其它兩位同學已經睡着了。爲了不打擾到她們,橙子將自己關在洗手間裏,她看着鏡子裏面色蒼白的自己,這一夜她受盡委屈,驚魂未定,想想李洋對她的惡行,想想他的勢力,她心有餘悸。
面對着鏡中無力的自己,她淚流滿面
。。。
紐約藝術館。
一身白色西裝的少年就像是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走到哪兒都是衆人眼中的一道靚麗風景。
他一路鑑賞,最終在一幅抽象畫面前,才停下來。
那是畢加索的格爾尼爾,木然屹立的公牛,瀕死嘶鳴的馬匹還有仰天狂叫的人,那些抽象的事物,讓剛開始接觸的人迷惑又着迷。
畫中的內容讓人感到痛苦和絕望,教人身臨其境。
少年覺得自己就像畫裏的其中一個人,他有自己的痛苦和絕望,在沒有尋得答案之前,他如同行屍走肉。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原本只是裝模作樣,哪想他深有感觸。
“唉”早早就站在畫前的女人,也深深地嘆了口氣,空氣中瀰漫着痛苦悲傷的分子。
少年轉過臉去看那女人,她比相片裏的蒼老得多,喪子之痛在摧殘她的精神世界,消磨着她的生命。
“真是讓人壓抑”他輕啓薄脣,將女人的注意力從畫作中轉到自己身上。
當女人朝他轉過臉來時,他又不露聲色地將臉轉向了畫作,裝成深迷其中由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