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龍一怔,居然也不怒,只是清冷地問道:“小兄弟,你這話是何意”
坐在那裏的石龍,此時穿着青白道袍,頭上挽着道冠,還真是好一派道家高人的姿態。
這讓郝方心中某個念頭越發堅定,只見他當即笑道:“石場主你身懷至寶,卻以爲無人所知嗎”
石龍心中終於一跳,他感覺自己隱藏多年的祕密,就在這一瞬間被揭開。
當下,石龍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卻因養氣功夫不錯,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小兄弟切莫胡言,石某人絕無什麼至寶。”
郝方只是微笑,然後口吐真言道:“長生訣”
此言一出,石龍第一次表情變了。
“知道的人,絕不只是我。”郝方再一句話說出,讓石龍終於知道不妙。
“還請小兄弟明言”石龍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當即放下了身段,作揖請教道。
“我自是要跟你講解的。”郝方微笑道,“簡單來說,那就是皇帝知道了,然後宇文化及就要來了。”
石龍並不傻,相反他很聰明。一瞬間他就理清了一切,知道了前因後果。
雖說如此,但石龍還是對郝方假意道:“石某人一向狂野慣了,從不懂奉迎之道,更是喫軟不喫硬的人,大不了一時情急下,會拼着玉石俱焚,把書毀去,那時宇文化及豈非沒法向楊廣交差”
郝方一愣,當即猜到了什麼。
道理很簡單,石龍有可能懷疑,郝方就是宇文化及請來的說客。
哪怕不是,那麼郝方難道親自上門,不是爲了長生訣而來嗎
至少,石龍以己推人,那是萬萬不信的。
實際上,這一番話也是對郝方的警告。
即使郝方未必全盤聽懂,但表面上的意思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當即笑道:“若石場主能毀去寶書,那此書定非廣成子的長生訣,毀掉了亦沒什麼大不了。”
石龍臉色微變,當即就知道郝方是有備而來,對長生訣知道得相當清楚。
“你不必疑我,我是帶着誠心而來。”郝方微笑道,“我可不是楊廣,也不是宇文化及,可不會搶你的長生訣”
“那小兄弟你是”石龍發現自己猜測全盤錯誤,當即就不解道。
郝方淡然道:“我自然是爲了救你而來”
沒錯,如果僅僅只是爲了長生訣,只要順應劇情的話,並非那麼難得。
他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就想着拜訪石龍或雙龍,就是爲了結交他們而來。
特別是石龍,他這種人也算是守護了揚州城這一方水土,卻又不爭名不爭利,只是一心修道。
原劇情之中,石龍就決定拼死也不肯讓寶書落到楊廣手上。
因爲在石龍看來,以楊廣下面的濟濟人材,說不定真能破譯書內所有甲骨文,掌握了長生的訣要,變成永遠不死的暴君,那他石龍就萬死不足辭其咎了。
這是一個爲了能夠爲了大義,而寧可犧牲自己的人。
這可謂是真正的道德之士,與這個亂世中絕大多數人根本不同。
nbsp;只可惜,好人不長命,結果還是死了。
特別是,他這種“小人物”的死,只是引發一方混亂,但終究於整個天地來說,實在還是太過渺小,終究都無人再提起。
這就有點可悲了
無人再知道石龍的大義,從此提到長生訣,卻也只知道揚州雙龍
即使是石龍本人,他同樣不解郝方爲何說要救自己。
但石龍確實不傻,已經猜到郝方是有備而來,於是再次作揖道:“還請小兄弟教我”
“既然知道對方要來,那麼我們只需要造一本假書,那麼一切都解決了。”郝方當即笑道。
“假書”石龍一副“我脫了xx,你就給我看這個”的架勢,一臉不敢置信道,“你也知寶書不可摧毀,又豈能使人相信”
“石場主放心,我豈能不知這個”郝方神祕地微笑道,“不如,我們做一個實驗”
“怎麼實驗”郝方的架勢,唬得石龍一愣一愣的。
實在是郝方知道得太多,也很會利用形勢。
石龍本就懷疑過郝方是高手,現在還知道得那麼多,又說是爲了救自己而來,自然就不知不覺中被郝方的言語所影響,漸漸被控制了場面。
這也不能說石龍傻,而是出自於關心則亂。
郝方當即便憑空取出了轉化桌,更是讓石龍看得發傻。
“小兄弟這你”一時間,石龍居然語無倫次,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一刻,石龍就有如修道者得遇真仙一般,對郝方再無一絲懷疑,只剩下虔誠之心。
“借長生訣一用”郝方見此,自然毫不客氣地大喝道。
石龍心神不定,精神恍惚之中,居然還真將長生訣取出,放在了郝方的面前。
郝方暗喜,這下子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然,他確實也想順勢救下石龍,否則豈不是白來了嗎
當即,郝方便將長生訣將由編輯器收納,然後使它進行解析。
完畢之後,他又重新取出了長生訣,將之鄭重地安置在轉化桌之上。
只要將東西放在轉化桌上的幾個關鍵位置,然後運用精神力將之啓動,那麼就能升起鍊金之火。
鍊金之火會將東西燃燒殆盡,然後將之轉化成爲一種神祕的鍊金能量。
並且,被燃燒掉的東西,它們都會被記錄,只要願意注入能量,就可以隨便被轉化出來。
於是,郝方就當着石龍的面,將長生訣燒掉了
就這樣燒掉了
石龍這下子直接傻了,他差點想要跳起來。
寄託着他修道的夢想,就這麼被燒掉了
“稍安勿躁”郝方淡然道,“你再看”
隨着他一指之下,鍊金之火重新升起,然後將未知能量憑空燒出了一件東西。
那分明就是剛纔被燒掉的長生訣
一時間,石龍先驚後喜,情緒激盪之下,差點就要爲之吐血。
然後,郝方下一個動作,徹底震驚了石龍,使此人終於經受不住刺激,終於吐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