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白銀霸主 >第九章 恩怨情仇
    黃龍縣是大縣,人口比青禾縣多,面積比青禾縣大,經濟發展程度也比青禾縣強出太多,也因此,黃龍縣的碼頭比起青禾縣的碼頭,自然要熱鬧了不少。

    停靠在黃龍縣碼頭上的各式船隻不下百艘,碼頭上的各種倉庫一間挨着一間,下貨的,上貨的力工像螞蟻一樣的搬着東西,來到這個世界,看着眼前這個繁榮的碼頭,嚴禮強只覺得一切都有趣得很。

    “哎呀,小心……”

    就在嚴禮強剛剛登上碼頭的時候,突然之間,在離他十多米的地方,一個正在往船上搬着東西的力工在上船的時候不知怎麼腳下一滑,他身上揹着的一個大麻袋和他一下子就掉到了河水之中,引得周圍一片驚呼。

    看到有人掉到水裏,又是在自己身邊,嚴禮強想也不想,就連忙跑了過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哎呀,那可是一口袋紡好的棉紗,我剛剛收來的,別被水浸壞了……”一個商人模樣的人在船邊差點跳腳,“趕緊把棉紗撈起來……”

    人和貨物掉在水中,那個商人腦袋裏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撈貨而不是撈人,嚴禮強差點想罵娘,他眼睛一掃,看到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根繩子,就連忙就跑了過去,把那根繩子拿了過來,準備救人。

    但有一個人比嚴禮強的速度更快,就在他拿着那根繩子剛剛跑到水邊的時候,旁邊的一艘船上,一個赤着腳站在旁邊一艘小船上的老艄公拿着一根七八米長的長長的撐杆,把撐杆插入到水中,輕輕一挑,那個力工健壯的身子,呼的一下,就從水中飛了起來,穩穩落在了碼頭上。

    “棉紗,棉紗……”剛剛從水裏出來的那個力工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一落在地上,就大叫了起來。

    老艄公的撐杆再次探入水中,又是一挑,那一大袋的面紗就從水中飛了起來,落在了碼頭的地面上。

    老艄公救人撈紗,前後不過兩秒鐘,整個過程乾脆利落,漂亮得很,一場虛驚就化於無形之中,碼頭上和旁邊牀上的人都忍不住喝彩起來,“好功夫……”,那老艄公也沒說什麼,只是像周圍抱了一下拳,面容平靜,“見笑了”,就返回到了船艙之中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拿着繩子的嚴禮強則驚訝了,因爲他看出來了,那個老艄公手上拿的雖然是船上用的撐杆,但他從水中挑出人和棉紗的動作,卻是槍法,這一點,只要從老艄公拿着撐杆的姿勢就看得出來,老艄公的右手,握着的是撐杆的根部,握不露把,當時老哨公站在船邊,下盤穩如泰山,輕輕鬆鬆兩下就把上百公斤的人和幾十公斤的貨輕鬆挑了出來,簡直就像他拿筷子在菜盤子裏挑起兩根豆芽菜一樣,沒有幾十年在槍法上的浸淫,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只是這樣的人卻在船上做着艄公,那就只說明一點,這老艄公沒有完成築基,沒有這個基礎的話,老艄公的槍術再怎麼練,都是外門功夫,現在估計已經到頂了,絕不可能再進一步,而且隨着老艄公將來體力衰退,他這幾十年在槍法上的苦工,最後還是鏡花水月。

    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

    剛剛那個商人連忙指揮着人把麻帶之中的面紗拿出來晾曬,好在那些面紗剛剛落水,被水浸溼的不多,這裏的河水清澈,不會把面紗給染色影響面紗的質量,總的損失不算大。

    “可惜了……”一個聲音突然在嚴禮強的身後響起。

    嚴禮強轉過身,就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的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暗紅色的鎮府兵的軍服,軍服上扎着一根漂亮的牛皮虎頭腰帶,挺着一個肚子,看起來還是一個校尉一級的軍官,中年男人一臉的鬍渣,顯得有些懶散和不修邊幅,身上還有一股酒氣。

    別的軍官的腰帶上都會掛着刀劍之類的東西,而這個人的腰帶上,卻掛着一個酒葫蘆。

    在嚴禮強轉過身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一下子複雜了起來,整個人喃喃自語,“像,太像了……”

    嚴禮強的目光掃過這個男人的右手,那個男人的右手的小指已經不翼而飛。

    “嚴禮強見過錢叔!”嚴禮強連忙給這個男人行禮。

    男人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了過來,他看着嚴禮強,目光掃過嚴禮強手上還拿着的繩子,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你剛剛還打算救人?”

    嚴禮強有些不好意思的丟下繩子,“人命關天,總不能麻木不仁……”

    “哈哈哈,好一個人命關天,不能麻木不仁!”中年男子大笑起來,伸手在嚴禮強身上拍了拍,“走吧,在這黃龍縣,我保你過得比在青禾縣舒服……”

    在碼頭上認識了之後,這個男人就帶着嚴禮強離開了碼頭,來到了離碼頭不遠的路邊上。

    這裏的路上熙熙攘攘,車流人流,比青禾縣城裏還要多上幾分。

    碼頭是客貨集散之地,所以在碼頭外面的路邊,停了不少的牛車和馬車,拉人載貨的都有。

    就在嚴禮強想着自己叫錢叔的這個男人是不是要叫一輛車的時候,甚至不用那個男人招呼,一輛停在不遠處,專門載人的馬車已經滴溜溜的主動跑了過來,在兩個人面前停下,馬車上的車伕靈活的跳下車,對着那個男人點頭哈腰的打着招呼。

    “錢爺,坐我的車,坐我的車……”

    “哈哈哈,就你小子眼尖,行,給你個面子,就坐你的車……”

    趕車的車伕一臉笑容,主動幫嚴禮強和那個男人把車門拉開,“不知錢爺要我送您去哪裏,醉香樓還是怡香院,聽說怡香院這幾天來了幾個漂亮姑娘,都等着錢爺呢?”

    “咳咳……”姓錢的男人看了嚴禮強一眼,揮了揮手,“少廢話,回匠械營……”

    “好嘞,好嘞……”

    兩個人上了馬車,車伕把車門一關,爬到前面,一抖繮繩,拉車的馬匹就開始跑了起來。

    兩輪的馬車跑起來輕快,車廂裏也私密很多,坐在車裏除了有些搖晃之外,拉上車窗的窗簾,外面基本上就看不見車廂裏面的動靜。

    上了車的嚴禮強,其實早已經一肚子的疑問。

    在這種時候,自己的父親能夠把他託付給這個姓錢的男人來照料,這說明

    自己的父親是絕對信任這個男人的,兩人的關係絕不一般,但奇怪的是,在自己從小到大的這些年中,自己卻從來沒有聽父親說起過他在黃龍縣還有着這麼一個朋友,這個姓錢的男人以前也從沒來過他家,這樣的關係,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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