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白銀霸主 >第七十七章 驚鴻一瞥
    所謂的督軍大人的親兵,對嚴禮強來說,也就是多了一個遛馬餵馬的活。

    皇甫千麒原本就有馬伕,所以嚴禮強每次去督軍府的時候,那個給督軍大人照料馬匹的馬伕對嚴禮強的態度,直接讓嚴禮強想起了孫悟空當弼馬溫時的情景。

    不過嚴禮強卻也不是什麼嬌氣的人,本着三人行必有我師的原則,他每次去都對那個馬伕客客氣氣,不恥下問,兩個月的親兵當下來,嚴禮強倒把那個馬伕照顧犀龍馬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嚴禮強最後一次見皇甫千麒還是上個月,每年入秋以後,都是黑羯部落的騎兵騷擾擄掠甘州與風州邊境最多的時候,黑羯部落的人把這個叫做打草谷,聽說今年黑羯部落的騷擾的力度在加大,所以上個月看到天氣漸冷,皇甫千麒就帶着身邊的另外幾個親兵和一個營的騎兵,到平溪郡以西的白石關去巡視去了。

    白石關的外面,就靠近祁雲山,雖說黑羯部落沒有與平溪郡直接有接壤的地方,平溪郡歷來受黑羯部落騷擾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但職責在身,皇甫千麒還是有些不放心,只能親自去一趟。

    因爲嚴禮強要在國術館求學,在去之前,皇甫千麒見了嚴禮強一面,勉勵了一番,最後讓嚴禮強留了下來。

    皇甫千麒的犀龍馬有四匹,這次去皇甫千麒帶着兩匹,還有兩匹留在平溪城,所以嚴禮強也一如既往的每隔七天來一次督軍府,把皇甫千麒的犀龍馬照顧好。

    “昨晚下雪,所以今天的馬廄之中要添一點乾草,保持地面的乾爽,犀龍馬睡的時候也踏實一些,普通的馬睡覺是站着睡,而犀龍馬睡覺一般會站着睡,但天冷的時候,它又會有點像犀牛,會四腿蜷曲下來趴着睡,馬廄的窗戶什麼的也儘量關上,如果晚上要下大雪,那麼在喂晚料的時候,給每匹犀龍馬喂上半斤用白酒泡的小黑豆,這樣一個冬天下來,犀龍馬都不會掉膘,每天都能精神抖擻……”

    督軍府的馬廄裏面,嚴禮強和馬伕大叔一起收拾乾淨馬廄,給犀龍馬的房間鋪上曬乾的稻草,添上晚料,把兩匹犀龍馬打理得油光水滑,那個馬伕大叔一邊和嚴禮強弄着,一邊解釋着,也把自己的餵馬的本事傳給嚴禮強。

    終於把兩匹犀龍馬伺候好了,嚴禮強拍了拍手,在旁邊的水池裏把手洗乾淨,脫下身上穿着的那件幹髒活時穿的罩衣,“胡大叔,今天就到這裏了,我就回去了,我過幾天再來,這些天就麻煩胡大叔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馬伕胡大叔憨厚的笑着,“我還要多謝公子今天給我帶的酒和牛肉呢,太破費了……”

    “哈哈哈,和胡大叔你學餵馬的本事,怎麼好每次空着手來,下次我再給胡大叔帶點好喝的酒來……”

    “公子你將來跟着督軍大人,一定前途無量……”

    “哈哈,那就多謝胡大叔吉言……”

    和馬伕胡大叔告別,嚴禮強從督軍府的側門走出了督軍府,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不過雪還在下着,溫度比起白天,似乎又冷下來了一些,街上的行人,也少了不少。街邊的一個個店鋪裏,不少都打了樣,只有幾個酒樓食肆客棧之類的地方,店外的燈籠,還掛着,在這幽冷的夜裏,讓人感覺溫暖不少。

    有雪花從天上落下來,剛好落在嚴禮強的衣領裏

    面,那一點冰涼,讓嚴禮強一下子再次打起了精神。

    嚴禮強拉了拉自己頭上的狗皮帽子,把脖子上的圍脖又圍了兩圈,只露出一半的臉,往兩邊街上看了看,白天的時候,這街上還有拉車的人,到了現在,街上連拉車的人都看不到一個,行人也沒幾個,估計只能靠着兩條腿走到三元街了。

    好在就在平溪城中,再怎麼走也算不上遠,最多一個多小時,也足夠自己走回到家中了。

    嚴禮強就在街邊不緊不慢的走着,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

    半個小時後,嚴禮強已經走得離督軍府很遠了,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爲了早一點回到小院,嚴禮強走的都是平日少走的近路,是平溪城中的那些幾條大街之外的小街和居民區中的巷子。

    嚴禮強剛剛走過一片商業區的小巷,就聽到身後有馬車的聲音,他還主動往路邊讓了讓。

    馬車從嚴禮強身邊駛過,沒有停留,依舊往前駛去。

    嚴禮強看了那輛馬車一眼,馬車有些老舊,車廂略長,是拉貨的貨車,一個車伕坐在最前面揮舞着鞭子趕着車,披風冒雪,也沒有注意到正在路邊走着的嚴禮強。

    前面的路邊,剛好有一個小酒館,小酒館外掛着一排燈籠,把酒館外面的路照得通亮,在馬車駛過小酒館外面路上的時候,走在馬車後面的嚴禮強整個人像被刺了一下一樣,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雙眼呆呆的看着那離開的馬車車伕的背影。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在酒館外面掛着燈籠的燈光下,馬車車伕的背影在燈光下驚鴻一現,就是那一下,嚴禮強就清晰的看到了那個馬車車伕腦袋後面的一個側面的輪廓。

    馬車車伕也戴着狗皮帽子,穿着一件厚棉襖,不過就在那個車伕的帽子和棉襖的領子之間,還是有部分的皮膚露了出來。

    那個馬車車伕的右邊的耳朵,已經消失不見,在帽檐下是平的,而耳朵下面的脖子上,那露出來的幾寸皮膚上,還可以看到一道還未淡去的蛇紋一樣的痕跡。

    這掉了的耳朵,這脖子上的那一道痕跡……那個馬車車伕,不就是那天在城門口被自己一鞭子把耳朵都抽碎的那個沙突人麼?

    雖然沒有看到那個馬車車伕的面容,不過那個人的耳朵和脖子上的傷痕,還有那個背影,絕不會錯的。

    那個沙突人此刻卻沒有穿着沙突人的裝束,而是穿着漢人的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麼晚駕着馬車出來,遠離沙突人所在的那片城區,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一種詭異。

    嚴禮強首先想到的這不是不沙突人的陷阱,但轉念之間,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他今天走的是小路,很多路都是臨時決定的,就算那些沙突人知道他今天要從督軍府中出來,也不可能算到他要走哪條路,然後專門在路上設一個陷阱等着他。

    前面的馬車在試過小酒館不到五十米之後,馬車往左邊一轉,就轉到旁邊的另外一條路上了。

    在腦子裏快速閃過幾個念頭之後,嚴禮強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把腳步放輕,他拿出《九宮風影步》的功夫,快步而又悄然的朝着那輛馬車轉彎的地方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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