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白銀霸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戲開始
    這家叫做杜家魚膾的小店就在細柳巷的邊上,位置有些隱蔽,不過生意卻不錯,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下來,寒風刺骨,店裏卻十分的暖和熱鬧,那一張張的桌子上,都放着燒好的炭火,炭火上放着祕製的羊湯鍋,桌子周圍是一盤盤切好的魚片,所有的魚片都剔了刺,又鮮又嫩,放在滾開的羊湯鍋裏面一燙,撈起來,蘸上那用十多種佐料調出來的醬汁,喫上一口,能讓人感覺身子都輕了二兩,果然是無上的美味。

    喫着魚片,在喝着店裏特釀的青梅酒,在這樣的天氣裏,還真是享受。

    開店的就是一家七口人,父子婆媳全部上陣,一個個樓上樓下的忙的不亦樂乎。平溪城中的嚴峻形勢,還有過山風鬧出來的風風雨雨,似乎完全和在巷子裏開店的這家人無關一樣。

    嚴禮強他們來的時候,這店裏人還不多,嚴禮強就主動要了二樓靠窗口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在點好東西之後,上了菜,嚴禮強就一邊喫着,一邊不動聲色的關注着下面的巷子。

    如果今晚沙突人會“送貨”的話,一定會經過下面。

    炭火的熱度,還有湯肉與佐料的香味,與青梅酒的酒味混合在一起,讓小店裏的空氣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充滿了小飯店裏特有的那種讓人放鬆的氣氛。

    ……

    “以後要是等我有了錢,我就在家裏弄一個美味閣,建一棟高樓,把天南地北的廚子都請在裏面,每天想喫什麼就到那閣樓上轉一圈,喫飽了纔下來,還不用付錢……”吃了一個小時,三個人邊喫邊聊,石達豐已經喫得滿臉紅光,一邊喫一邊和嚴禮強訴說着他的人生理想。

    “哈哈,我倒不需要什麼那麼多的廚子,真等到將來我能成家立業自己做主那一天,其實我只要一個人就夠了……”喝了一點青梅酒的沈騰臉上紅得像擦了胭脂,讓那端着魚片上來的小娘子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畢竟是少年心性,雖然平時沈騰看起來老成穩重了一些,許多時候有些矜持和端着,但真正處熟了,嚴禮強發現,這個沈騰其實也是挺好玩的一個人,有真性情,只不過估計平日家教太嚴,難有放得開的機會。

    “一個廚子怎麼夠?”石達豐搖着頭。

    “輕挽羅裙移蓮步,素手調羹湯,含羞待君嘗;月夜圍爐話家常,對酒當歌細聽風敲窗……”雙眼有些迷離的沈騰居然搖頭晃腦的吟起詩來。

    “哎呦哎呦,酸,太酸,我這牙都要酸掉了,還含羞待君嘗,老沈你不會是思春了吧……”石達豐對沈騰做着鬼臉。

    “你才思春呢!”沈騰有些不忿的瞪了石達豐一眼,“你知道什麼,人生得一紅顏知己足矣!”

    “那禮強,你將來要是當家發達了,你會如何,是想像我一樣,還是想像沈騰一樣……”隨着石達豐的問題,兩個人都一下子把視線轉移到了嚴禮強的臉上。

    “我不需要天南地北的廚師,也不需要什麼紅顏知己專門爲我下廚!”嚴禮強搖着頭,一臉認真的看着石達豐和沈騰,“難道你們兩個不覺得這些菜不管是誰,不管怎麼做出來都挺好喫嗎?”

    “你不是開玩笑吧?”石達豐和沈騰都詫異的看着嚴禮強。

    “我說的是真的,就算只是在五羊村的山下隨便買幾個饅頭,我覺得喫起來也挺夠味的!”

    “我算是服了你了,沒想到禮強對喫的一點都不挑剔……”石達豐搖着頭說道。

    嚴禮強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兩世爲人,上輩子他喫的東西,凡是能端上餐桌的的東西,都被瘦肉精,抗生素,轉基因,地溝油,氟化物,還有各種千奇百怪有毒無毒添加到油鹽醬醋和各種食品之中讓老百姓一頭霧水的各種食品添加劑完全包圍了,就算是五星級酒店的餐桌,也成了現代化學工業的延伸,從那樣一個時代走過來的人,來到這個世界,說實話,嚴禮強真是覺得這裏的什麼東西都好喫,都有着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自然純粹的美妙滋味,別的不說,就算是啃饅頭,嚴禮強也能品嚐出真正的麥子的香味來。

    ……

    就在三個人正喫得高興的時候,嚴禮強突然心有所感,他不經意的偏過頭,看向窗外,一輛馬車剛好從細柳巷的另外一邊轉了過來,駛入到巷子之中。

    馬車有些老舊,車廂略長,是拉貨的貨車,一個戴着狗皮帽子,穿着一件厚棉襖的車伕趕着車,不緊不慢的正通過這條小巷。

    趕車車伕的狗皮帽子壓得很低,車伕身上的棉襖的衣領豎了起來,把整個人裹得嚴絲合縫,幾乎只有一雙眼睛和小半的皮膚露了出來。

    馬車還是那輛馬車,甚至連趕車的人都沒變,哪怕隔着馬車的木板,嚴禮強似乎都能感覺到馬車裏面那捲皮毛之中裹着的“貨物”……

    那馬車就從杜家魚膾的小店外面駛了過去。

    “禮強,看什麼呢?”旁邊的石達豐開口問道。

    嚴禮強看了沈騰放在桌子旁邊的那張報警用的弓和響箭,心念電轉之間,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輕輕自語了一句,“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

    嚴禮強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思考了片刻,就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着石達豐和沈騰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

    這段時間三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彼此有了些默契,看到嚴禮強站起,使了一個眼色,似乎這裏說話不方便,石達豐和沈騰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也各自站了起來,石達豐往桌上扔了一小角銀子,沈騰則揹着弓箭和響箭,和嚴禮強一起走出了這家小店,來到外面的巷子裏,走了一截,看到兩邊沒有人,沈騰才小聲的開口問道,“怎麼,剛剛禮強你發現了什麼?”

    “你們兩個有沒有看見,剛剛這個小巷裏有一輛馬車走過……”嚴禮強小聲的說道。

    “好像是有那麼一輛……”石達豐皺着眉頭,剛纔三個人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雖然沒有太注意,但還是看看到下面有一輛馬車剛剛過去。

    “我發現那個趕車的車伕好像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石達豐和沈騰一下子來了精神。

    “我這個人記性特別好,許多人見一面就一輩子都忘不掉,我剛剛不經意往樓下一看,正好看到那個車伕的臉和眼睛,那個車伕,我在來平溪城入城的那一天在城門口見過的,當時他騎在犀龍馬上進的城,是沙突人的武士,趾高氣昂的,所以我印象特別深,怎麼剛纔卻一下子變成了趕車的車伕,而且還穿着一身我們華族人的裝束,所以我才感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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