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白銀霸主 >第兩百零四章 各自準備
    離開甘州,後面的幾日,果然一路平安,風調雨順。

    雷司同派了一曲600人的騎兵,一路護送着嚴禮強一行人,穿城過縣,這一路上,果然再也沒有遇到半點麻煩……

    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經過威遠郡驛館一事之後,嚴禮強感覺自己在孫冰臣身邊的地位又再次穩固和提高了一些,而在此之後,讓嚴禮強小心臟碰碰直跳的,是他發現孫冰臣每次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深邃專注了。

    雖然孫冰臣表面上還是和以前一樣,但那偶爾凝神的注視,在被嚴禮強捕捉到之後,還是讓嚴禮強感覺到了一絲異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第六感在作祟,嚴禮強總感覺孫冰臣那注視着自己的深邃目光的後面,贏藏着一些自己看不透的東西。

    嚴禮強第一次感覺孫冰臣看他的眼神背後似乎隱藏着東西是他幫孫冰臣找到葉天成的藏着的那個鐵盒的時候,而這一次,那種感覺則更明顯了。

    如果不是嚴禮強知道孫冰臣不好男風,他恐怕早就沒有繼續留在孫冰臣身邊的勇氣了。

    或許是嚴禮強再次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細心,所以在離開威遠郡後面的幾日,在每天落地住宿之後,看管葉天成的責任,就落在了嚴禮強的身上。

    而葉天成則每次都利用與在嚴禮強在一起的機會,不斷的嘗試給嚴禮強洗腦和套近乎,想要讓嚴禮強和他做一筆交易——爲他提供幾根銀針。

    銀針這種東西很普通,在大多數的縣城醫館裏,都可以買到,這是治病用的工具,而孫冰臣之所以需要銀針,則是因爲他可以用銀針破解掉梁義節施展在他身上的以劍打穴的祕法,讓他體內的經脈穴位重新開始恢復運行,從而擁有脫困的能力。

    對葉天成的要求,嚴禮強裝出態度基本上就一個——你憑什麼讓我給你賣命?當我傻啊!

    就這態度,足以讓葉天成發狂。

    在1月23日的時候,經過數天的行程,嚴禮強他們一行,已經過了甘州城,繼續往東,到達了甘州東邊最遠的一座縣城,石寨縣。

    當晚,嚴禮強和護送着他們的那一曲騎兵,就住在了石寨縣的縣衙。

    石寨縣是一個窮縣,又窮又破,土地貧瘠,遍地黃沙,縣裏的人也不多,整個縣的驛館又小又舊,只能住幾十個人,而且驛館還在城外,在知道孫冰臣一行人到來的消息之後,穿着一身洗得掉色的官袍的石寨縣的縣令親自帶着縣裏的幾個官員,在路上等着孫冰臣,把孫冰臣他們請到了縣衙,跑前跑後,讓一干人安置了下來。

    而那所謂的縣衙,聽起來雖然高大上,但照樣老舊不堪,甚至比嚴禮強他們家之前在青禾縣住的老房子都不如,爲了招待孫冰臣一行,那縣令甚至把衙門裏的當差的幾個衙役,書辦之類的家屬都發動了起來,在衙門的後堂,用土基壘起了竈,特意殺了一頭豬,爲衆人準備晚飯。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嚴禮強都不敢相信一個縣會窮困落魄到這樣的境地。

    不過那縣衙雖然破舊,但縣衙地下卻還有一個能夠關人的牢房,在來到縣衙之後,嚴禮強就讓人把葉天成從囚車裏押了出來,送到了牢房,他在親自留在牢房裏看着。

    和別的地方的牢房的那種陰暗潮溼不同,石寨縣縣衙裏的牢房,乾燥得猶如一個從乾燥的石頭上挖出來的坑洞,在這樣的天氣裏,又燥又冷,這間牢房,已經足足兩年沒有關押過什麼人了,所以牢房裏的氣味還不算難聞。

    牢房裏點着火把,沒有燈,點燃的火把在燃燒的時候,會發出特別的聲音,就像老鼠在吭着桌角一樣,因爲對石寨縣這種地方來說,點燈用的油都是奢侈的,許多人連飯都喫不上,喫不飽,哪裏還能奢侈到用油來點燈。

    送來草蓆的人一離開,剛剛被關在牢房裏的葉天成就一下子動了起來,嘩啦嘩啦的抖動着手銬腳鐐,來到了牢房的鐵欄之前,雙手住着鐵欄,盯着在不遠處,摸着狗頭逗着黃毛的嚴禮強,放低了聲音,“今日到了石寨,明天早上再走兩個時辰就離開甘州了……”

    嚴禮強平靜的看了葉天成一眼,沒有說話。曾經的平溪郡郡守,經過這些日子餐風露宿風塵僕僕的顛簸,每日不洗臉,不洗澡,不刷牙,不洗澡,不洗頭,不換衣服,早已經蓬頭垢面,一臉烏黑,和一個乞丐差不多,或許讓他和一個乞丐顯示出差別的,就只剩下他那一雙幽若鬼火的眼睛。

    嚴禮強感覺,越是要離開甘州,這兩日葉天成也就表現得越加的焦躁。

    嚴禮強知道葉天成爲什麼焦躁,因爲一旦離開甘州,這一趟旅途真正的兇險纔開始,葉天成知道前面的路

    上有人等着想要他的命,而他卻不甘心就這麼像一個廢人一樣在囚車裏窩囊的死去,所以才焦躁起來。

    其實不止葉天成,這幾天嚴禮強也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前天開始,每天走在隊伍之中的嚴禮強,就感覺不自在起來,有了一種被人窺伺的感覺,但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卻無法找到那窺伺來自何處,但總感覺有一個如跗骨之蛆的陰影,在跟着他們的隊伍,哪怕走在四下無人的曠野之中,這種感覺也都出現過好幾次。

    如果可以,嚴禮強真想一刀把葉天成咔擦了,因爲他知道那未知的危險,就是朝着葉天成來的。

    這還真是諷刺,嚴禮強在心中自嘲,前些天他還巴不得把葉天成碎屍萬段,但轉眼之間,他卻爲葉天成的安危操心起來,而且葉天成帶來的危險,還有可能會連累到他,這叫什麼事。

    但身爲孫冰臣的侍從護衛,他這個時候的底線,卻不能做出背叛孫冰臣的事情來,只能幫着孫冰臣一起想辦法把葉天成押送到帝京,唯一能讓嚴禮強自我安慰的是,只要把葉天成送到帝京,無論如何,葉天成最後也是一個死字,所以這幾天一路上嚴禮強都在說服自己,自己這次是送葉天成到帝京上西天。

    “一旦明天離開甘州,路上更加兇險,今天是最好的機會。”葉天成如被關押在籠子裏的野狼一樣,在低聲的對着嚴禮強嘶吼。

    “我說了,你現在是階下之囚,你沒有讓我給你賣命的本錢!”嚴禮強平靜的看了葉天成一眼,然後拿出了一塊磨石和一把小刀,修整起自己面前的那一壺箭矢來。

    “你應該知道,我傳授給你的《雲龍十變》可是真正的輕功祕籍,這樣的功法,你在平時根本不可能獲得,就連孫冰臣都不可能隨意傳授高深的功夫給你!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我的誠意?我這裏還有其他更珍貴的功法天輪火焰功,只要你今晚把東西給我,我就把火焰功的祕籍傳授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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