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兩位公子相對而坐,端的均是大家風範,舉手投足,皆是風華!
劉文清看着他一副享受的滋味,開始迴歸正題:“我大哥準備和你見面。”
“哦?”語調高揚,透着濃濃的興味。
孫興眉目一笑,“這話可真搞笑,冀州城誰人不知我和劉文德素來不和,他約我見我,稀奇啊!”說着嘴角呵呵笑了起來。
劉文清看他毫不在意的態度,搖搖頭無奈道:“你應該知道他所爲何事,你準備怎麼辦?”
孫興眉頭一挑,懶洋洋道:“這話說錯了吧,應該是你打算怎麼辦吧。”
雖然外人皆知雲雀樓是他孫興的產業,不過他可沒失了心智!
劉文清和他也不見外,直接說道:“我希望你能拒絕我大哥!”
孫興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關鍵時刻兄弟就是用來搭把手的。
不過嘛,他目光轉到桌子上青釉蓮花小杯上,裏面盛着青亮亮的果酒,就像掛滿枝頭的剔透果實,昭示着豐碩的收入。
“文清,這些果酒你從何而來,這生意可真值!”語氣中透着淡淡的羨慕,也是,這麼大的利潤,誰不想掙。
劉文清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沒想過獨吞,“你把我大哥那邊應付過去,果酒這生意我絕對讓你做成。”
畢竟酒坊他也佔得四成利,客戶根本不愁找,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根本無所謂。
孫興是孫家指定的繼承人,和他做生意,絕對不虧!
“真的?”
孫興眼冒驚喜,側身雙手拄在桌子上,期待的看着他。
劉文清含笑點頭,“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等過些日子,酒坊建成了,絕對少不了你的。”
“酒坊?”孫興聽到這兩個字,聲音高揚:“你要建酒坊?”
劉文清脣畔的弧度翹起,淡雅的神色也變得喜悅,“也算是,也算不是。我已經和果酒真正的主人協商妥當,酒坊就建在冀州城,你可是第一個上門的客商!”
孫興頓時從椅子上站起,心裏滿是激動,“你行啊文清,竟然這麼厲害,這東西都被佔了去,以後壯大你的雲雀樓指日可待了!”
“呵呵,還要多謝孫家大少你的幫忙!”劉文清舉起酒杯,孫興也倒了一杯,兩人舉杯相對,一飲而盡。
“文清,製作果酒之人就是冀州城人士?”不然怎會要把酒坊建在冀州。
劉文清搖搖頭,腦海裏飄出一個淡然堅韌的女子,好像每次遇見,都會看到她不同的一面,雖然兩人才見過兩面。
“她是個女子。”
孫興聽到好友口中的話,心下一驚,沒想到是個女子。
還想再問,不過劉文清不再多說,看到他一貫平靜的臉上竟然帶着一絲柔和,真是讓人大爲驚奇。
這樣想着,他對那個未謀面的女子多了一份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讓好友如此看重呢?
下午時分,劉文德氣勢洶洶的從雲雀樓裏出來,臉上的惱怒人盡皆知。
真是不把人放在眼裏!
孫家是什麼東西,在他們劉家面前還不時低人一等!
劉文德心裏憤恨的想着,等着,孫興,老子遲早有一天把你踩在腳底下。
……
夜晚時分,劉文清一踏進劉家大門,管家便早已等候多時。
“二少爺,老爺傳你去書房一趟。”管家低眉垂眼說道。
劉文清腳上的動作一頓,不過片刻又恢復過來。
管家聽到他說知道了,聲音彷彿從高空傳來,縹緲難尋。
劉順走在他身後,恨恨說道:“二少爺,用不用我去找老太爺?”
老爺找二少爺過去絕對沒好事,哪次不是訓斥一頓。
“不用了。”劉文清喉嚨裏傳出淡淡的嗓音,清冷淡薄,彷彿這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
來到書房門口,他輕輕釦響房門,喚了一聲:“父親。”
屋子裏傳來滿含怒氣的聲音,“進來!”
劉文清推門而進,劉順等在外面。
房門關閉,他看見高高坐在上位的父親還有一旁含笑的大哥,一副不懷好意的笑。
“父親,不知這麼晚了,找孩兒所爲何事?”劉文清恭恭敬敬問道,低眉順眼的姿勢讓首位上的劉老爺心下滿意。
不管父親再怎麼看中這個庶子,他還是得看自己的臉色行事。
劉文清是劉府的庶子,劉府如今是劉老爺當家做主,劉老太爺在幕後掌控,不過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一般不出手。
雖然劉文清在劉家處境艱難,可劉老太爺時有時無的照拂,日子還能過得去。
不過更得時候,劉老太爺是然這個二孫子得到更多的歷練。
沒錯,劉老太爺意屬的繼承人就是劉家庶出子弟——劉文清!
可以說人老心不老,究竟誰纔有發揚光大劉家的賢能,劉老太爺看得清清楚楚。
劉文德看到一旁的庶弟,眉目高傲:“二弟,這麼晚了,你是去哪裏了?”
劉文清淡淡回道:“大哥,小弟去哪裏還需向你回報不成?”目光只是淡淡瞥了劉文德一眼,說話的語氣絲毫不把人放在心上。
“你……”劉文德突然站起來,手指着這個二弟,面目惱恨。
半響後他心平氣和說道:“大哥這也是關心你,對了我要提醒你一下,今後你和孫家大少爺還是不要走得太近,免得什麼時候賣了你你還幫着人家數錢,咱們劉家可丟不起那個臉面……”
劉文德鄙視的看着他,再受祖父寵愛再有能力又怎樣,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等他掌家後,定會把人趕出去。
劉老爺高高坐起,一言不發,他心裏有意給這個兒子一些教訓,別以爲有祖父寵愛,就可以越過他去。
最近父親和他談話,時有時無的透漏出要讓這個兒子早點兒繼承家業,這不就是讓他下臺的意思麼。
呵呵!
都敢和父親掙權了!
真是不能小看啊!
劉文清看着不說話的父親,他知道這是有意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可他不在乎,這些話不過是不痛不癢,也就是發泄發泄他們心裏的不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