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怕了你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懂”拓跋嚴沒好氣地說,“我娘說她能理解你作爲出家人的慈悲爲懷,所以可以接受你一次又一次打着慈悲的名義壞我們的事情,但我能不能請求你,也理解我們一下”
玄苦神色有些怔然,就聽到拓跋嚴說:“我們不是出家人,我們是有七情六慾的凡夫俗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有什麼不對”
“小施主”玄苦開口,卻被拓跋嚴打斷了:“我並不想聽你對我說教,我娘說了,君子和而不同。我師公他們年紀大了,脾氣不好,只是擔心小弟,打你這頓想必你也不介意,現在你可以走了。”
玄苦深深地看了拓跋嚴一眼,雙手合十,沒有再念“阿彌陀佛”,擡腳離開了。
玄苦從玄冥山後山走,走出一段之後,轉頭就看到穆妍坐在房頂上面,靜靜地看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玄苦嘆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很快離開了。
七個老頭出了院子就看到了小星兒,蒼氏四個老頭都想抱小星兒,又對小星兒手上那條小金蛇有些發怵。
上官憫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說:“小九既然都不擔心,這蛇王或許是認咱們小孫孫爲主了吧。”
“那個臭丫頭,她向來沒心沒肺的,這會兒也不知道躲哪裏去了”蒼松老頭嘀咕了一句。
一向最愛收集寶貝的上官恪看着那條金蛇王,雙眼放光:“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至寶啊”
而一直沒說話的齊郢,看到小星兒坐在小車裏面伸手,就毫不猶豫地把小星兒給抱了出來,微微一笑說:“元元,你膽子怎麼這麼大呀都把我們這些老骨頭給嚇着了。”
“或許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咱們小孫孫是天之驕子,生來就是王者,一條小蛇怎麼會能傷到他”上官憫說着笑了起來,看着小星兒樂呵呵地說,“小孫孫,你說是不是呀”
小星兒衝着上官憫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咿咿呀呀叫了一聲。
上官憫哈哈大笑:“老夫就說,咱們小孫孫最厲害了他說我說得對”
“以後這小毒物都跟着小乖乖了”蒼松老頭緊皺着眉頭問。
“沒什麼,蒼兄你就當元元戴了個金鐲子,看習慣了就好了。”齊郢微微一笑對蒼松老頭說。
“要真是個金鐲子就好了,金鐲子哪會動啊”蒼松老頭幽幽地說。
“小孫孫都不怕,我們這些個老骨頭要是怕了,還當什麼師公”上官憫說。
其他六個老頭紛紛點頭,蒼松老頭還給自己加油打氣:“行我就當它是個金鐲子鐲子”
這邊因爲“金鐲子”引起的風波已經稍稍平息了一些,那邊穆妍回到了房間裏,看着裏面狼藉一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沒找凌霜和晴雪過來,自己慢慢地收拾了一下。
穆妍左臂上面的傷並不重,上了藥之後沒太大感覺了。她這些年身邊一直就兩個丫鬟,晴雪和凌霜跟着她來了這邊,兩個姑娘模樣身段都不錯,性格一個沉穩一個活潑,穆妍之前還在想着什麼時候把她們的親事給定了,前幾天就有劍龍衛在跟穆霖打聽了,是對晴雪和凌霜有意思,想求娶,沒敢直接跟穆妍說。穆妍覺得可以找時間看看,雙方都有意的話就能辦喜事了。
至於穆妍,當然不是不關心小星兒的安危,只是有些事情,太過緊張反倒不好,玄苦還特地追過來說那條金蛇王與小星兒在一起不會傷害小星兒,穆妍是信的。
當然了,小金蛇之後嚇到了青葉,導致青葉好多天沒敢抱他,這就是後話了。
而如今最鬱悶的是拓跋嚴,因爲他是真的不太喜歡蛇這種動物,但他又極喜歡他家小弟,之前他們兄弟都是一起睡的,現在多了一條小蛇,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睡覺這件事了。
並且在睡覺之前,拓跋嚴最喜歡的事情是跟小星兒一起洗澡,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洗澡的時候浴桶裏面有條小金蛇在游來游去,不時會碰到你的身體,這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畫面你感動嗎拓跋嚴表示,不敢動,真的不敢動
拓跋嚴早早地從浴桶裏面出去了,小星兒卻很喜歡洗澡,不想出去,小金蛇也很喜歡的樣子,在水裏遊得那叫一個歡快。
小星兒玩兒起了抓小蛇的遊戲,在浴桶裏面撲騰,咯咯直笑。拓跋嚴默默地穿好衣服,站在旁邊,對面前這一幕歡樂無比的畫面表示不是很開心,明明以前洗澡的時候他家小弟最喜歡跟他玩兒的,現在只喜歡跟那條小破蛇玩兒了,哼
怕水涼了,拓跋嚴把小星兒從水裏撈了出來,用一個軟軟的大布巾裹住,放在旁邊的軟塌上面,然後給他擦乾了小身子,拿了新的裏衣過來給他穿上,要睡覺了,也沒穿外衣。
本來拓跋嚴還想着小金蛇在水裏,最好淹死算了,他正準備抱着小星兒去找穆妍,結果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小金蛇已經從水裏到了軟塌上面,然後舒展身體,翻了幾個滾兒,身上的水珠都沒了,就很自然地再次纏到了小星兒的手腕上面。
拓跋嚴無語望天,刻意忽略小金蛇,抱着小星兒去了穆妍的房間。
“娘,今晚讓小弟在這兒睡吧。”拓跋嚴對穆妍說。
“怎麼怕了”穆妍笑着問。
“倒也不怕,但我可能需要適應一段時間。”拓跋嚴皺眉說。
“行,把他扔牀上去,你就在隔間睡吧。”穆妍對拓跋嚴說。
“好。”拓跋嚴點頭。他已經大了,早就不跟穆妍一起睡了,不過有時候會帶着小星兒睡在隔間小屋裏面,但今晚他真的不想跟小金蛇同牀共枕。
拓跋嚴把小星兒放在穆妍的牀上裏側,輕聲哼着歌哄小星兒睡覺,不多時小星兒就睡着了,小蛇像是也睡着了,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