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瀾纖細蒼白的手指摸在了玻璃上,身後傳來遠遠的談話聲。
“聽說沈沉這次爲了那個女人命都不要了,我就說了那個女人是個禍水,禍害我們沈家的男人最有本事”“媽,事情還沒弄清楚呢,都不知道是怎麼中槍的,你怎麼知道是跟以瀾有關”“他們是一塊兒被人救起來的,還有董事會上,沈沉得罪了那麼多董事丟下會議就跑了,這還不.”只聽了短短几句話,葉以瀾的臉色便瞬間煞白,轉身便走,想躲開他們母子。
她如今面目全非,哪有什麼臉面去見沈慕之。
何況沈慕之的親生母親侯月琴向來刻薄,見了她又不知道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她走的匆忙,扯得輸液車劇烈的晃動,差點砸了輸液瓶,這番哐當的聲音已經引起了那邊母子二人的注意。
侯月琴一眼便認出了葉以瀾,“站住.”冷冽的聲音響起的那一瞬,葉以瀾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她慌不擇路,急急地拉着輸液車便要跑。
“我讓你站住,”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沒等她跑幾步,肩膀便被人抓了個正着,拉的她一個踉蹌轉過身去。
“呀,”侯月琴像是見了鬼一樣甩開了她的手,尖叫了一聲,往後連退好幾步。
葉以瀾擡眸,那一瞬間,撞上了沈慕之震驚的目光。
“你怎麼變成這樣”沈慕之的聲音透着艱澀,他握着輪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使勁,似乎是想要站起身來,試了幾次卻沒能成功,最後頹然的坐着,望向葉以瀾的目光滿是無力感。
“她活該,”侯月琴回過神來,冷笑了一聲,“葉以瀾你這種,這種狐狸精坯子,害人精,仗着一副好皮相勾引男人,被你勾引的男人沒有一個好命的,這是天道輪迴,活該變成這副鬼樣子”葉以瀾跌坐在牆角,手背上貼着的輸液針的膠帶鬆了一邊,此刻輸液的位置正突突的跳着,傳來鑽心的疼痛,可是她卻有些麻木,捂着臉不敢看向沈慕之的眼睛,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沈慕之扶着輪椅的手指骨節漸漸發白,從小到大,只要是他的東西,沈沉都會想盡辦法搶走,小時候的遙控汽車,長大後的事業,他的雙腿,甚至是他視若珍寶的女人,原本該屬於他的女人,在沈沉的眼中就是這麼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玩物,折磨她的身體,毀去她的容貌,這一切都像是沈沉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一樣,讓他覺得恥辱。
胸口好像有綿延不絕的怒火燒的越發旺盛,他望着如今面目全非狼狽至極的葉以瀾,心中積攢了很多年的恨意似乎一下子都被釋放了出來,他恨深沉。
恨這個奪走他一切的所謂的哥哥。
“媽,我有點話,想單獨跟以瀾聊聊。
”“什麼”侯月琴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當下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