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開門見山吧,你有辦法對付她。”
“我當然有辦法。”杜玉蘭將黏在臉上的頭髮別到腦後,“不過,我需要見一見南宮逸,這件事,還需南宮逸幫個忙纔行。”
“他會幫你嗎?”魏無忌懷疑的問道,南宮逸跟蕭曼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麼可能輕易爲她所利用?
“他會,他一定會!”
走脫了杜玉蘭,蕭曼也不生氣,回府便帶着文墨涵出了帝姬府,直奔城外而去。
文墨涵有些奇怪:“今日怎麼想着去城外?”
“發現一個好地方,想帶你瞧瞧去。”蕭曼神神祕祕的說道。
“好地方?”文墨涵腦海中閃過攬瀟閣裏面的場面,隨即搖了搖頭,那只是她故意表現出來的模樣而已,並不是她本身喜歡這樣的地方。
“什麼樣的好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蕭曼調皮的眨了眨眼,“你一定會喜歡的。”
文墨涵心中狐疑,但是蕭曼都說了是好地方了,想來也不會太差,便跟着蕭曼去了。
蕭曼身爲帝姬,身份尊貴,多少人的眼睛盯在她身上,她剛出城,消息就傳遍了。
“她倒是膽子大,這樣的非常時刻,還敢出城去。”四公主輕聲道,“隻身一人出城的嗎?”
“並不是,身邊還帶着那個異國人。”
四公主瞭然:“她倒是真的寵她身邊的男人,誰家女兒如她這般,整日裏費盡心思的討好男人?當真是給我們女人丟臉。”
侍從聽了,贊同的點了點頭,可想到若是有個人能這般費盡心思的討好她,她定然也會十分欣喜吧。
“四公主,我們可要採取行動?”
四公主垂眸,半晌不言,良久才緩緩道:“蕭曼心思縝密,又心狠手辣,這指不定是她做的一個局,引那些暗中蠢蠢欲動的人上鉤,好一網打盡!”
侍從聽了,頓覺疑惑:“公主,帝姬身邊哪有人可用?”
“怎麼沒有?”四公主看向侍從,“你忘了她在裕盛的時候,是什麼身份了嗎?你忘了她從裕盛叛逃的時候,還帶走了一支軍隊,可如今,你見過這支軍隊嗎?”
“公主的意思是,帝姬將這支軍隊藏在城外?”侍從喫驚的問道,“那帝姬若是要造反的話,在城中登高一呼,豈不是就能圍困汴京城?”
“她手上有一支軍隊,但是人數並不多,想要謀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圍殺幾個人,絕不成問題。”四公主拿過一旁的公文,翻開,“不用理會,就讓那些人去折騰吧,他們死在蕭曼手中,對於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是,公主。”
蕭曼帶着文墨涵去了城外一處山谷,山谷裏面開滿了海棠花,一陣風過,吹得枝頭的海棠隨風擺動,一層層盪漾過去,宛若海浪一般。
“這個時節,怎麼還會有這麼多海棠花?”文墨涵喫驚的問道,要知道,如今都七月了,海棠花早該開謝了,縱然是晚一些開的海棠花,也難以熬過六月,可如今這滿山谷的海棠花,開得正豔,花期正好。
文墨涵拎着食盒,跟在蕭曼面前:“我冬日請你賞梅,你夏日請我品海棠,這算是禮尚往來嗎?”
蕭曼回頭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更何況,我也不想你整日待在帝姬府中,怕你悶出病來。”
文墨涵走快兩步,與蕭曼並肩而行,山谷中有座茅草屋,屋前有着石桌石凳,彷彿這裏曾有人居住,只是雜草叢生,這海棠花也無人管理,想來此處的主人也離去許久了。
兩人將東西放在石桌上,蕭曼進屋去拿了副棋出來:“這裏的主人,定然是個十分高雅之人,居然還有棋跟琴。”
“能種出這麼漂亮海棠花的人,自然是個風雅之人。”文墨涵一邊說一邊將食盒裏面的食物拿出來。
兩人坐在海棠花下,一邊飲酒,一邊下棋,外面天氣炎熱,可這山谷之中,涼風徐徐,好似春日。
酒至半薰,蕭曼雙手托腮,看着豔麗的海棠花發呆,文墨涵將屋中的琴拿出來,試了試琴絃,覺得琴絃並無問題,當即撫琴一曲,曲調輕快悠揚,將主人的心情都彈了出來。
蕭曼眼睛一亮,隨手摺了一支海棠花當做劍,翩然起舞,花海中,一男一女,男子撫琴,女子舞劍,琴瑟和鳴,歲月靜好。
南宮煜坐在山頂上,看着山谷中的兩人,眼底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無論是以前的獨孤曼,還是如今的蕭曼,都不是個會討好他人的人,可是如今蕭曼竟然費盡心思去討文墨涵開心,南宮煜只覺得心裏酸澀得緊。
“當真是郎才女貌,看着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身旁,葉一辰忍不住誇讚,“殿下,您說是不是?”
“舌頭不想要了?”
葉一辰連忙捂住嘴:“殿下,屬下這是心疼您。”
“你要真是心疼殿下,你就去把那個女人帶過來,叫她哄殿下開心!”司夜哼哼道,“做不到就別吭聲。”
葉一辰看向司夜:“司夜,要不,你去將蕭曼綁過來?”
司夜噎了一下,默默的退後一步,他可不想跟蕭曼起衝突,畢竟蕭曼心狠手辣,他若是去了,沒法將蕭曼帶過來也就罷了,指不定還要被蕭曼當做花肥埋在樹下,滋養這一山谷的海棠花。
“葉青醒了嗎?”
“沒有,傷得可不輕,賀青衣束手無策,恐怕還是要那位出手纔行。”葉一辰朝着蕭曼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葉青與她也是義兄妹,她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纔是。”
南宮煜垂眸:“跟過來的尾巴,處理乾淨了嗎?”
“都處理乾淨了。”葉一辰磨牙,對於南宮煜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那個女人如今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卻還在這裏給她掃尾,處理掉那些想殺她的人,當年那個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沙場閻羅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