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陌上花開共徘徊 >玄子陵
    祝離國都江焱城

    一處不大的議事廳,坐着一羣身穿白袍的女子,她們面容相似,卻都是美麗非常。

    這些美麗的女子,就是祝離國的巫靈長老,亦是祝離國靈力最強的十位王室長公主。

    說起楚芙,祝離國都的長老們對她又恨又愛。

    楚芙力大無窮到連巫靈都很難降服,好在她對於女王是忠誠的,自從有她貼身守護,女王陛下比之以前要心態平和開朗。

    但是她恃寵而驕,要了個府宅,更揚言要納個夫婿,這對貼身奴婢而言是不可思議的。更重要的是,就在今日,以她的書信爲憑,敲鑼打鼓招搖過市,用轎子把南湘館的玄子陵接進她府中。

    豈有此理二長老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大長老,你倒是說句話,怎能任由個小丫頭胡作非爲”

    頭髮已接近純白的大長老淡淡瞟了一眼二長老道:“你可是心有妒忌”

    二長老怒目而視:“大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長老不急不躁,微微一笑:“都是女人,什麼意思你會不知道玄子陵姿容也算首屈一指,你該想一想,他爲什麼會選擇入楚府”

    閒嗑瓜子的三長老插了一句嘴:“楚芙是個大老粗,玄子陵單單對她情有獨鍾,亦是新鮮事。”

    一旁四長老卻一揮手,廳前便現出了熱鬧的街景。

    玄子陵坐在裝飾華麗的駟馬軒車上,霞姿月韻,五彩輕紗繚亂,慕色而來的少年們熙熙攘攘,此等絕世之姿,以後就要永藏楚府,自然要多看幾眼。

    對於衆人的驚歎和惋惜,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有着自己的心事。

    幾年前,楚芙第一次來到南湘館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南湘館是開遍了各個城池的男風館,祝離國國情特殊,女子爲尊,在這裏,他們的男子顯得格外癡情。

    他是從別國而來,最初也是聽聞此國與其它國情不同,頗爲好奇,南湘館裏的男子都會服用一種藥物,這種藥,能給人無限的歡愉,對於這種賣笑的皮肉行當,自是多了幾分慰藉。

    這個極樂丸只有南湘館有,所以,年積月累的服食,很難戒掉,而想離開南湘館,第一步就是必須戒掉這個藥。

    那日,他在流蘇廳前曬着太陽,楚芙喝了酒,不顧他人阻攔晃晃悠悠就到了他的小院子。

    她喝的不少,他作爲早就不賣身的分館館主,對於她的貿然闖入是十分不耐的。但是楚芙此人,臉皮忒厚,力氣也是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好在,她只是緊緊抱住他,鼻涕眼淚都沾在了他新做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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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那日新月彎彎,她在他懷裏酣睡,他已經很久未曾接近過女子,更何況還是如此的親近。他早查明她的身份,祝離國女王陛下的侍女,當朝國師的義妹,的確也算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她秀髮間是陣陣幽香,即使酒味也未能遮掩。是桂姜國的雁絲香,聽說國師前幾日剛從桂姜國回來。

    楚芙雖然力大,但是並不像一般會武的女子般手腳粗硬,在他懷裏,卻給他一種柔若無骨的錯覺。容顏俏麗,睡着了完全單純無害,他不自覺卸了心防。

    每晚靠吸食藥物才能入睡的他,竟在她緊密的擁抱下,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她醒了,新月彎彎,他們還在流蘇廳外的躺椅上。

    他睡得極輕,一感覺到緊抱着他的手臂鬆開,他便睜開眼睛,楚芙醉眼迷離,有些冷的指頭撫着他面頰,微微歪着頭:“你是館裏的哪個公子我怎麼沒見過”

    她是這裏的常客,飲酒玩樂,卻從不留宿,更不讓男子近身,風評一直很好。

    “我是玄子陵。”他輕聲道,生怕打擾了她的醉意。

    “軒子林,軒子林”她喃喃自語。

    “不,是玄子陵。玄子陵。”他糾正。

    “玄子陵哦,我聽過,館主,好像”她往他臉頰靠了靠,支起手,正壓在他胸口。

    她的眼眸迷離,卻正正經經地瞧了他半晌,最後誇讚道:“你長得很好看,比國師強多了。”

    國師,他瞧過,姿容非凡,身份卻十分尊貴,非他所及。

    她復趴在他胸口,聞了聞

    “你很愛乾淨,我以後就找你了,咱們一起睡。”說着,她雙臂環抱他的脖頸,緩緩閉上眼。

    他低頭,以爲她又一頭栽進夢鄉,卻看到她嘴脣微動,喃喃自語,細聽,卻是在小聲唸叨:“玄子陵,玄子陵”

    他覺得奇怪,卻又莫名心喜,又恐自己又在自作多情,閉上眼,亦環住她,靜靜享受這一刻。

    他當時想的是,也許此生就那麼一次罷了。

    第二天早上,楚芙還在睡夢中,她的管家火急火燎的來尋人,楚芙醒了,看了看他,輕描淡寫地自他懷中起來,懊喪地道:“我怎麼在這裏”然後再沒看他一眼,就這麼走了。

    他的心如墜冰窖。

    楚芙的管家走過來問:“多有得罪,我家小姐忘性大,館主,過夜錢待會兒就派人奉上。”

    他揮揮衣袖,不發一語走開,他的新衣已經褶皺髒污,還是趕緊換下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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