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言倒是臉皮厚多了,閆磊好歹也是他的手下的,又是親密的兄弟,再說,這是在他自己家裏,偶爾親密接觸一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是閆磊回來了”
“是。”
“聽小何說,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幹什麼去了”陸希言問道。
“是滬西藥房分部的事兒,我去處理了一下。”閆磊回答道。
“哦,是滬西藥房呀,我知道了,一會兒你上來,我跟你有事兒說。”陸希言一聽就明白了,是嚴嘉那邊有消息了,閆磊趕過去了解一下回來了。
“好的。”
二樓書房,閆磊隨陸希言進來,關上房門。
“嚴嘉怎麼說”陸希言關心的問道,離滬之前,也就只有這件事讓他放心不下了,不過也沒辦法,胡蘊之那邊的任務拖不得,他必須得走,否則的話,倒是可以晚幾天過去。
“嚴嘉的調查雖然只是走馬觀花,但基本上跟先生您說的差不多,這阿輝的確是三四個月前發現自己得了嚴重的關節疼痛病,然後就去一家叫和美的診所看病,這看病的大夫給他開了止疼藥,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止疼藥就是嗎啡紅丸,這一喫就喫上癮了。”閆磊解釋道。
“給阿輝開藥的大夫調查了嗎”
“粗略的查了一下,就這個大夫姓戴,四十歲左右,畢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閆磊道。
“還有嗎”
“還有,對了,這個大夫娶了一個日本老婆,還給他生了一雙兒女。”閆磊回想了一下道。
“日本老婆”不是陸希言多疑,現在這個局勢,只要碰到跟日本人有關的,他都不由的警惕三分。
從“軍師”的枕邊人都是日本間諜這件事兒上,就不難看出,這日本對中國是處心積慮多年,滲透的有多深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日本女人都是間諜,那就有些草木皆兵了,但是,只要沾上一點兒關係,只怕難免不會被利用。
“這個姓戴的醫生跟阿輝過去可有什麼過節之類的”
“沒有,他們就是普通的病患關係,以前阿輝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去這家診所,他們也算是熟客了,都在一條街上。”閆磊道。
“診所應該是不銷售這種藥吧”
“診所當然沒有這種藥,先生,您是說,我們可以追查這嗎啡紅丸的來源,就知道誰在給這個阿輝下藥了”閆磊眼睛一亮。
“嗯,讓嚴嘉去查,囑咐他小心行事。”陸希言點了點頭。
“明白了,我這就去找他。”
“不用去,打個電話就行了,他不是在診所盯着裝修嗎”陸希言道。
“也是,我去樓下打。”閆磊點了點頭。
“嗯。”
“你們倆又揹着我在樓上嘀嘀咕咕什麼呢”廚房內,孟繁星正在洗菜,摘菜,看到陸希言掄着袖子從門口進來,手一指水池裏的一條大青魚道,“幫我把魚殺了。”
“我這兒是給人做手術的手,你讓我殺魚,不是殺雞用牛刀”陸希言呵呵一笑,調侃一聲。
“這魚太大了,我摁不住,你是男人,不應該幫忙嗎”孟繁星白了他一眼。
“好,我來。”陸希言走過去,拿起桌上的一把菜刀,翻起刀背,就猛地拍上那七八斤重大青魚的腦袋。
“你幹什麼”
“梅梅,這殺魚,其實跟做手術一樣,先得麻醉。”陸希言嘿嘿一笑,“但是總不能跟人一樣,打麻醉劑吧,所以,這一拍,把魚給拍暈了,這樣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大青魚真的是被拍暈了,雖然還有下意識的反應,但已經沒有反抗了,陸希言麻利兒的打起鱗片,開膛破肚起來。
“你這一招還挺靈的,以後我知道怎麼殺魚了。”
“呵呵,這個辦法,其實也是從生活經驗積累來的,不信,你問小何,她肯定知道。”陸希言愉快的道。
“何姐,希言說的,你是不是知道”孟繁星問道。何小芬比孟繁星大,但是比陸希言小,前面忽略了,不好意思
“知道一點兒。”何小芬不好意思道。
“知道,你還不告訴我,剛纔這傢伙還濺了我一身水。”孟繁星嘟着嘴道。
“太太,你說讓先生來殺,所以我就沒說。”何小芬解釋道。
“那你怎麼知道他會殺魚”
“先生那麼大能耐,殺一條魚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兒。”何小芬臉頰一紅道。
這有些盲目崇拜了。
不過陸希言聽着,卻樂了,有人崇拜自己,這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先生,太太,這魚怎麼做”
“你定。”兩人異口同聲道。
“紅燒”
“哈哈哈”
孫亞楠身上的傷口得到了處理,好好休息了一天後,丁松喬來了,給他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換上,跟我走,帶你去見小牡丹,別耍花招。”丁松喬警告一聲。
“放心,我現在這樣,就是想耍花招也有心無力。”孫亞楠咧着嘴說道,下身還沒好,走路都顯得喫力。
穿好衣服,丁松喬拿出一塊黑布道:“你知道規矩的。”
孫亞楠點了點頭,任由丁松喬用黑布將他的眼睛蒙上。
被推上去汽車,大約行駛了一刻鐘左右,車停下來,孫亞楠臉上的黑布解開了,被推下車來。
“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選擇了這家書寓安排你們見面,請吧,孫兄。”丁松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多謝了。”
十分鐘後,孫亞楠和丁松喬從書寓後門出來,重新蒙上了黑布,然後一起上了汽車,返回安全屋。
“孫兄弟,你的條件我們已經滿足了你,你現在可以跟我們說了吧”
“當然,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孫亞楠坐到了陸金石的面前。
“很好,看來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建立起來了。”陸金石微微一點頭。
“我這麼做,也不是爲了個人,加入軍統那一天起,我就明白,我這條命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
“很好,戴老闆沒看錯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我所知道的是,當初國民政府打算把商務印書館的法幣母版祕密運送重慶的時候,雕版製作技師侯慶偷偷的做了一塊假的十塊法幣的母版,將真的母版偷偷藏匿起來,但是,他沒有能力將這塊母版從商務印書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