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幕後 >第443章:陸希言送禮
    “您是上海來的扁鵲先生吧”

    “對,我就是,你們是”按照約定的地點,陸希言在九龍公園的一個書報亭邊上的長凳上等到了兩個身穿黑布長衫,頭戴圓帽的年輕人。

    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但眼神很警惕,也很老練。

    “沈先生讓我們來接您。”

    沈先生就是沈沛霖,戴雨農五行缺水,所以取了這麼一個化名,三個字都帶水的,尤其鍾愛。

    陸希言帶着一個盒子,就是唐錦交給他的那個裝有吳道子真跡的那個盒子,其他的什麼都沒帶。

    “盒子裏裝的什麼”

    “這是給沈先生的新年禮物。”陸希言呵呵一笑,解釋道,平常送禮,那都是求人辦事,這過年送禮,那是禮尚往來,向來這個理由戴雨農不會拒絕吧。

    “走吧,不過要委屈一下扁鵲先生了。”其中一個看上去比較機靈,伸手就要辦陸希言拿盒子,“禮物我幫你拿”

    “不勞兄弟了,我手裏放心。”

    “那隨你。”那人並沒有硬來,鬆開手,引着陸希言走向停在路邊一輛黑色的別克小轎車。

    遞上一塊黑紗布。

    “委屈陸先生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害沈先生。”

    “可以理解。”

    其中一人給陸希言眼睛蒙上了黑紗布,瞬間他就失去了光明,耳邊只有汽車馬達聲和呼呼的風聲。

    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停了下來。

    沒有解開紗布,而是有人將他從車上攙扶了下來,很顯然,他們並不想讓他知道戴雨農召見自己的具體地址。

    搜身,這是必要的程序,戴雨農對自己的安全非常重視。

    進了門,陸希言聞到了一股魚腥味兒,味道不是很濃,在人的帶領下,向前走了七八米,然後左拐,在往前走了五六米,上了一個臺階,臺階一共是十七級。

    然後,他被帶到一個房間內,終於可以見到光明瞭。

    是一個小會客室,很簡陋,兩張沙發,茶几,還有兩盆綠植,有一扇窗戶,但窗簾是拉着的,看不到外面。

    屋子裏就一盞燈,不是很亮。

    唐錦說過,戴雨農很喜歡在密室裏接見自己的下屬,這間房雖然不算是密室,但也差不多了。

    陸希言就抱着盒子在房間內等待,除了有個人給他送了一杯茶之外,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

    很快,十分鐘過去了。

    戴雨農沒有出現。

    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門外終於想起了腳步聲,聽出來,至少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他比較熟悉,就是帶他來的那個,另外兩個比較陌生,其中一個人步子邁的很大,走路很有力量。

    吧嗒

    門把手被扭動,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陸希言順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只見一箇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背頭,灰色的中山裝,意大利皮鞋,很壯實,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軍人的幹練氣質,眼神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銳利的光芒。

    嘴角含笑,伸手過來:“你好,我是沈沛霖。”

    “沈先生您好,我是陸希言,代號:扁鵲。”陸希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握了過去。

    “陸博士,怠慢了,剛纔我有點兒事兒,來晚了。”戴雨農手一指道,“請坐。”

    “謝謝。”

    “我是稱呼您戴老闆還是沈先生”

    “在這裏只有沈先生。”戴雨農微微一笑。

    “明白,沈先生,八面佛託我向您問好,並給您帶來一件新年禮物。”陸希言直接就將畫拿了出來。

    “小唐有心了。”戴雨農沒有看盒子裏的畫卷,也沒有任何推辭,就收了下來。

    “陸博士的情況,小唐過去在電報裏都跟我彙報了,我們軍統是十分歡迎像陸博士你這樣的專業人才爲國效力的。”戴雨農道。

    “不敢,不敢,國難當頭,人人有責,希言也不過是做了一箇中國人該做的事情。”陸希言謙遜的一聲。

    “你在上海開辦的藥品進出口公司可是幫了我們不少忙,前線成千上萬的負傷的將士因此而保存了性命,你的事蹟,蔣委員長都知道了。”

    “我這點兒微薄小事兒連蔣委員長都知道了。”陸希言佯裝一絲激動。

    “你的貢獻很大,經過局本部推薦,軍事委員會批准,決定授予你中校軍銜和一枚三等雲麾勳章。”戴雨農審視了陸希言一眼,忽然嘿嘿一笑道。

    “這不合適吧,我根本沒做什麼”陸希言也有點兒驚住了。

    “這是我親自推薦的,蔣委員長特批的。”戴雨農笑道。

    陸希言心中不由的翻騰開來了,這又是軍銜,又是榮譽的,只怕這裏頭沒有那麼簡單,只怕接下來要他做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了。

    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

    但是表面上,陸希言還得裝出一絲激動:“感謝沈先生舉薦,希言真是愧不敢當。

    ”

    “是蔣委員長愛才,惜才,他說了,像你這樣的人才,能夠主動投身軍旅,報效國家,這纔是黨國的棟樑和未來的希望。”戴雨農眼睛裏滿滿的透着笑意。

    “委員長擡舉了。”

    “老弟今年多大了”戴雨農忽然親切一聲,讓陸希言感到無比的“受寵若驚”,忙回答道,“虛歲28了。”

    “是嗎,那我比你年長十四歲,以後,咱們兄弟相稱,我稱呼你一聲希言賢弟,你呢稱呼我一聲雨農兄如何”戴雨農推心置腹的道。

    “不,這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希言的長官,豈敢僭越。”陸希言忙道,他摸不透戴雨農的真實用意,信以爲真,那萬一人家是在試探你,那就麻煩了。

    “無妨的,在軍統內,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是一家人,希言老弟就不用推辭了。”戴雨農一副誠懇的表情。

    不瞭解戴雨農的爲人的話,或許還真的能被他這樣一副表情騙過去,可陸希言很清楚,這是個狡詐、奸猾並且多疑的人,他的話從那個嘴裏說出來,有幾分是真心的,那真不好說。

    “沈兄。”

    “哈哈哈”戴雨農聞言大笑起來。

    陸希言一臉錯愕不解的望着對方,當然,這是裝出來的,來見戴雨農他就想好的策略,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簡單來說,就是裝傻充愣。

    望着戴雨農仰天大笑,陸希言尷尬的一張臉脹得通紅,一副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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