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越的決定非常堅決,這讓陸希言很驚訝,南京離上海很近,他可以經常回來,照顧到家裏,這應該是正常的想法纔是。
他也是特意爲了符越考慮,才專門的做出的這個安排。
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第二個安排。
“符越,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會選擇去香港嗎”陸希言問道。
“先生,南京組梁旭他們做的好好的,我若是過去,他們難免會有些想法,我去也是蕭隨曹規,但是香港那邊急需要人,先生看得起符越,欲委以重任,符越豈能辜負先生。”符越略顯激動的解釋道。
“但是你去香港的話,家裏怎麼辦,你患病的母親,還有妻兒”
“先生,不把日寇趕出中國,就算我天天守在家人身邊,也沒有一天安穩的日子過。”符越道。
“你放心,如果你去香港,我會安排人每個月給你家裏寄錢,保證她們在生活上沒有問題。”陸希言點了點頭。
“多謝先生,我什麼時候走”
“你的傷沒事吧”
“無礙,皮外傷,過幾天傷口就癒合了。”符越道,“就是這幾天不能碰水,防止感染。”
“那還是要小心一些,再休息兩天,去香港之前,回家一趟,跟母親和老婆孩子道個別,省的他們掛念。”陸希言吩咐道。
“是,先生。”
“行程安排我會通知你的,到了那邊如何跟鯤鵬楚澤的代號聯繫也會有人告訴你的,記住,咱們的祕密電臺不容有失,具體工作鯤鵬會交代你的。”
“明白。”
“好好養傷,我期待你到了香港的優異表現。”
“閆磊,去見見那個佐藤。”
“先生,他選擇了嗎”閆磊好奇的問道。
“選了。“
“南京還是香港”
“香港。”陸希言淡淡的一聲。
地下祕密審訊室,雖然陸希言一貫不主張刑訊,但是,他也不能強迫黃三和丁鵬飛他們也不使用手段。
對付頑固分子,他也沒有時間去慢慢感化他們,這裏也不是感化院。
“還是不說嗎”
“他只承認跟瞎子老八認識,但拒不承認自己就是瞎子老八走私販賣人口的買家,還威脅我們,他是日本僑民,一旦發現他失蹤的話,大日本帝國會饒不了我們。”丁鵬飛道。
“好大的口氣,到了這兒,還這麼猖狂,和尚呢”
“抓蛇去了。”丁鵬飛嘿嘿一笑。
“抓蛇,這天剛回暖,蛇冬眠的話,還沒有甦醒吧”陸希言奇怪的問道,“他想幹什麼”
“他說是玩點有趣的,我也不知道。”丁鵬飛道。
“呵呵,有趣,我也想看看,這和尚到底想要幹什麼。”陸希言也好奇起來,沒聽說這花和尚有愛喫蛇的癖好呀。
“蛇來了,蛇來了”沒等多久,花和尚魯達那特有的大嗓門從外面傳了進來。
“先生,您怎麼來了”拎着一個布袋子,魯達推門進來,見到陸希言,嚇的都有些結巴了。
“聽鵬飛說,你不務正業,不好好學文化,去抓蛇,抓蛇幹什麼”陸希言現在是“軍師”的模樣,板起臉來,那是很嚇人的。
陸希言聞言,眼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這辦法簡直了
閆磊也聽了忍不住捂着嘴想要笑。
“怎麼了,這辦法不行嗎”魯達一臉無辜的問道。
“和尚,想法不錯,去試試吧。”陸希言倒是覺得這個點子有些大開腦洞,這看上去憨厚老實的人,真憋出的點子來,那還真是正常人想不出來的。
“先生,那我去了。”魯達聞言,頓時兩眼放光,他可是飛了老大的勁兒,纔想到這個辦法的。
“去吧。”陸希言輕輕的拍了他一下肩膀,鼓勵道,“你抓的不是蛇有毒嗎”
“沒有,這要是把這小子給咬死了,那不是白忙活了。”魯達嘿嘿一笑。
“嗯,很好,很好。”
沒過兩分鐘,隔壁審訊室內傳來一陣驚恐的叫聲。
“你幹什麼,幹什麼,不要,不要”
“啊,拿走它,拿走它”
“求求你,求求你”緊接着又一聲語帶哭腔的聲音傳來,很難想象出一個男人因爲恐懼而哭出來是什麼樣的表情。
聽到這一聲聲,審訊室隔壁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這一招要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話,會不會能忍受得住。
雖然不要命,可一條蛇在褲襠裏遊走的感覺,太滲人了。
“其實,要是把蛇換成泥鰍的話”
衆人愣了一小會兒,這才明白什麼意思,不由的一陣惡寒,看着陸希言的背影,眼神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們別當真,別當真。”
“嗚嗚”
隔壁傳來一陣哭聲,嚴刑拷打都沒有讓一個人精神崩潰,一條蛇就徹底的讓自詡有着鋼鐵般意志的武士崩塌了。
“我說,我勸說,我叫佐藤健次,在通源洋行工作,我的老闆是井上雄一”佐藤健次語帶哭訴的供認道,“求求你們,把它拿走,它咬到我的蛋了”
呃
聽到這聲慘叫的人全部慢腦門黑線,還好,沒有女人,不然可就尷尬了。
“閆磊,去跟和尚說一聲,可以了,適可而止。”陸希言吩咐一聲。
“是,先生。”
隔壁每招供什麼,寫下來,一張一張的傳給過來,先給陸希言過目,當然是有關通源洋行和井上公館背地裏禍害中國人的事情。
除了走私販賣中國婦女和勞工去日本之外,還有許多罪惡的勾當,比如,探聽商業機密,刺探情報,監視有反日言論的愛國人士,收養中國籍孤兒,把他們送去日本的間諜學校或者黑龍會培養成爲親日的漢奸或者特工。
還以貿易爲掩護,主要任務是政治、經濟情報,暗殺綁架破壞,還從事收編土匪擴充僞軍。
協助日軍作戰,井上雄一指揮手下的浪人和漢奸,在中國軍隊後方的交通據點、軍隊隱蔽處附近,或在軍車往來的公路線上,白天利用鏡面反射日光,夜間發射信號彈,指示日軍飛機出動轟炸
在上海郊區各城鎮鄉村的井溝河渠中投放毒藥,毒害中國軍隊和無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