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督察長,殺手有線索了”齊桓驚訝一聲。
“不是,是別的行動,別墨跡了,趕緊下去通知,半個小時後,會議室,任何人不得請假缺席。”唐錦一揮手道。
“是。”齊桓帶着一絲疑惑出去了。
“督察長,門口有一個叫陳默的,說是禁菸大隊的,來找陸董的。”說話間,一名便衣巡捕敲門進來稟告道。
“哦,我知道,是我禁菸大隊的,把他帶去會客室,我過去看看。”陸希言點了點頭,他總不能在唐錦辦公室內見陳默,這樣就太沒禮貌了。
會客室內,陸希言見到了陳默。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陸希言很驚訝,自己的行蹤也算是相當保密了,而且自己是從碼頭直接過來的,沒有別的地方。
“我是把電話打到您家裏,您太太告訴我的。”陳默解釋道。
“哦,是這樣,你找我什麼事兒”陸希言點了點頭,孟繁星的確知道他來法捕房了,這就不奇怪了。
“丁隊長讓我來告訴您,明天上午,章嘯林約了紀雲清在更舞臺看戲。”陳默道。
“哦,消息可靠嗎”
“當然,這一點請陸董您放心,沒有準確的消息,我們怎麼會來通知您呢”陳默道。
“這可是個行刺的好機會,你們有行動計劃嗎”陸希言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行,現在的章嘯林如同刺蝟一般,若是半道行刺的話,只怕希望不大,我們不會做這樣的無用功。”陳默搖了搖頭。
“那你們這消息來源”
“這我就無可奉告了,陸董,一旦章嘯林跟紀雲清談妥了條件,那接下來,他就能喘一口氣了,他要是緩一口氣,必然要對您實施報復了。”陳默道。
“替我謝謝你們丁隊長,這事兒我知道了。”陸希言微微一定頭。
“聽說麻隊長受傷了,您身邊缺人,如果您信得過,默可以暫替麻隊長貼身保護您”陳默毛遂自薦道。
“你”
“是的,默自問身手還算可以,還請陸董給個效力的機會。”陳默微微一躬身,鄭重的道。
“唐督察長已經給我安排了人手,你還是先回禁菸大隊,會有任務給你們的。”陸希言纔不會把這個別有企圖的陳默留在自己身邊呢。
“是,陸董。”陳默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悻悻的離開了。
“陳默怎麼說的”陳默離開,唐錦從外面進來問道。
“陳默說,明天上午,章嘯林約了紀雲清在更舞臺看戲。”陸希言道。
“他們這是要動手”
“沒有,這樣的刺殺,估計奈何不了章嘯林,而且還會打草驚蛇,使其更加防備,機會就更難找了。”陸希言搖頭道。
“章嘯林這是要跟紀雲清低頭,這老傢伙還真是能屈能伸呀。”唐錦驚歎一聲。
“是呀,這種老江湖,如果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早就被人喫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陸希言道。
“萬一他們打成了協議,咱們怎麼辦”
“咱們不是還有卡西姆上尉這一道防線嗎”陸希言道,“就算章嘯林能從紀雲清那裏買到貨,他想要運進法租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唐兄,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掃除法租界內的煙毒。”陸希言道。
“你還來真的”
“事在人爲。”陸希言點了點頭。
“只怕是很難,只要其他地方的大煙走私不禁絕,法租界想要變成一塊淨土很難的。”唐錦道。
“我知道,但我們可以盡我們最大的努力。”陸希言道。
“忘了跟你說了,剛纔袁銳打電話來了,鞋印殘留的土樣比對有結果了,根據上海以及附近的土樣生成比對,鞋印留下來的土樣跟江灣一帶的泥土非常接近。”唐錦道。
“江灣,那可是日佔區。”
“對,而且是日華雜居之處,這就非常奇怪了,這些殺手爲什麼叫上會沾染江灣地區的泥土呢”唐錦道。
“從江灣到法租界,要過蘇州河,還要穿過公共租界,如果走路的話,腳上的泥土只怕早就脫落了,江灣昨天是不是下過雨”陸希言問道。
“前天晚上下過一陣小雨,我們這裏到沒怎麼下,怎麼了”
“下雨,地上潮溼,這些泥土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在外走動的時候沾上的,不然現場也不會取到這些泥土了。”陸希言道,“這是老天爺給我們的留下的證據,能確定是那塊區域嗎”
“不行,袁銳他們也就能精確到這一步了,他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出來的。”唐錦道。
“他們這些人是怎麼進入租界的,我看他們一定沒有用真的身份證件,能不能從做假證的
渠道瞭解一些信息”
“這倒是個渠道,不過在上海灘,這做假證的可不少,也許這些人未必用的就是假證”
“這夥人絕對不可能用真身份,否則很容易查到線索,還有,這些人來去如風,行動果決,在法租界很有可能有人接應和提供情報。”陸希言道。
“這可就難查了,我們現在手頭有用的線索太少了。”唐錦很無奈道。
“是呀,線索太少了。”陸希言也知道,“不管怎樣,先試探一下章嘯林的反應再說,有人要對付咱,咱可不能束手就擒。”
“對了,軍師那邊說不定有什麼消息,你要不要聯繫一下”唐錦提醒一聲道。
“嗯,今天晚上,我去問一下。”陸希言點了點頭。
從巡捕房出來,去醫院看了手上的麻小五,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醫院的工作,這幾天他不在醫院,許多活兒都是樊坤替他乾的。
好在沒有特別重要的手術,不然他還真要回來。
又去看了一下夏主筆,他恢復的還是挺不錯的,已經可以簡單的說話了,就是吐詞不是那麼清楚。
夏主筆一家對陸希言都是感激無比。
“老師,有個事兒,我得跟您說一下。”成誠進來,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麼事兒,說,我一會兒還有事兒,特地過來處理一些事情的。”陸希言在看一些病歷,樊坤在經驗上還是稍微差一點兒,他既然來了,就給他把把關,還有一些手術治療的方案也要看一看,時間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