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耀祖舅舅的事情,我知道對你們隱瞞,是我不對,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們說起”
孟浩耷拉着腦袋。
“你就告訴我,你跟舅舅的關係牽扯有多深”陸希言問道。
“我”孟浩一時間爲之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算了,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陸希言微微一苦笑,羅耀祖是重慶方面的還是延安方面的
陸希言知道,一旦問錯了,會有可怕的後果。
當然,他還沒有問,他如果想問,是有這個權限的,畢竟現在是親戚關係了,對抗日本人是友,但其他方面就未必了。
“是他發展的你嗎”
“是。”
“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五年前吧,我剛中學畢業,學習成績不是很好,就跟着爸在巡捕房打雜,然後,舅舅在那個時候找到了我。”孟浩解釋道。
“他都讓你做了什麼”
“沒有,就是安排我進行了一些特殊的訓練,跟蹤,射擊,駕駛還有格鬥、祕密傳遞消息之類的。”孟浩道。
“一次任務都沒有嗎”
“訓練的時候,有一些望風和跟蹤的任務,後來他離開上海,直到去年我跟夢瑤訂婚的時候纔回來。”孟浩道,“我所知道的就這些。”
“之後呢,他沒安排你做什麼事兒”陸希言問道。
“有。”
“他讓你做什麼了”陸希言眼中精芒一閃。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一個觀察者,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做事的是另外有人,我只需要把我看到的一切報告給他,其他的跟我無關。”孟浩解釋道。
“爲什麼會讓你去做這個觀察者”陸希言道,“他是在考驗你的能力,還是測試你的忠誠度”
“姐夫,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們這一行的瞭解還在我之上”孟浩眉頭一擡,有些懷疑的問道。
“現在是我在問你,別叉開話題”
“舅舅似乎不希望我繼續待在這一行,他不止一次說過要我遠離這一行,可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還要我做這件事,也許,他有他的難處”孟浩分析道。
這樣的做派不像是自己的同志,陸希言心裏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自己同志如果發展了親人或者朋友,絕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
這也充分說明了羅耀祖內心是一個相當矛盾的人。
不是自己同志,那會是哪一方的呢,軍統,不太像,如果戴雨農知道自己手下跟自己有這樣一層關係,會不利用嗎
不可能。
難道是中統
中統在上海的勢力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了,如果羅耀祖真是中統的人,到不是沒有可能。
軍統和他都未能查到那支跟“丁二哥”遭遇以及襲擊溫莎旅館的日本人,他居然能查到這些人的身份。
這個舅舅真的是有些不簡單呀。
“浩子,上海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未來租界能不能存在都不好說,我和你姐都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巡捕房的工作不做也罷了,但是,我們也知道這需要尊重你的意見。”陸希言鄭重的道,“我是代表我和你姐跟你談話。”
“我要留下來,盡一箇中國人的職責。”孟浩眼神堅定的說道。
“你確定”
“姐夫,你和我姐做的事情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能感覺到,你們絕對是在做一箇中國人應該做的事情,你們能做,我爲什麼不能”孟浩反問道。
“姐夫,若是您出事兒了,那我姐又該怎麼辦”
“我跟你說的是你的事兒,你總往我和你姐身上扯幹什麼”陸希言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姐夫,你在迴避問題”孟浩追問一聲。
“我沒有迴避問題,我跟你姐跟你不一樣。”陸希言辯解一聲。
“有什麼不一樣,若是輸掉這場戰爭,我們還不都一樣,要當亡國奴”孟浩反問一聲。
“行了,這個問題我們不討論了,你要留下來就留下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否則,我會幫你辭掉巡捕房的工作,然後送你去香港。”
“姐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蠻不講理了”孟浩控訴道,“好吧,你有什麼條件,說吧”
“你今後的行動必須讓我或者你姐姐知道。”陸希言道,“這是你留在上海的唯一條件。”
“那你們倆的事情什麼時候跟我說了”
“你想知道我們倆什麼事情”陸希言問道。
“我現在忽然不想知道了。”孟浩忽然道,“
姐夫,咱們是一家人,我會守護好這個家,這個家裏所有人。”
“我也是。”
“姐夫,你放心,回到法捕房,做什麼事情我會提前跟你通氣的,以您現在的地位和能力,想知道什麼,都不難。”孟浩道,“我剛回來,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回到臥室。
“跟小浩談的怎麼樣了”孟繁星衝了澡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拭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問道。
“這小子,比重求情,居然反問我來了。”陸希言合上手上的書籍道,“估計是鐵了心了,不打算辭職了。”
“他跟耀祖舅舅的關係你問了嗎”
“只怕是有些牽扯,現在局勢這麼負責,中統,軍統,還有他們那些名目繁多的外圍組織的,自發的抗日組織也不少,魚龍混雜,但是,我覺得耀祖舅舅不像是延安那邊的。”陸希言道。
孟繁星愣了一下。
“爲什麼”
“有些事情,連我和唐錦都查不到,他卻有找到了線索,你說,這奇不奇怪”陸希言道。
“他主動告訴你的”
“我試探的。”陸希言道,“沒想到他還真給我查到一些線索了。”
“什麼線索”
“溫莎旅館企圖刺殺我的那些殺手。”陸希言道。
“找到那些殺手的線索了,什麼人”
“日本忍者,服部特攻隊。”
“這個服部特攻隊,我好像聽說過。”孟繁星聽了,眉頭微微的一皺,忽然展開來,驚訝道。
“你知道”陸希言嚇了一跳,孟繁星怎麼會知道“服部特攻隊”,從來沒聽她提起過。
“希言,你沒聽過,這不稀奇,因爲這個服部特攻隊在關外那是相當有名氣,不知道有多少抗日誌士死在這個服部特攻隊的手中,這支隊伍作惡多端,可以說是罄竹難書,因爲我曾經在天津做過一段時間地下工作,聽到一些有關服部特攻隊的方面的傳聞,你要是不說,我也想不起來。”孟繁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