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貓也所知有限,只能大致的推測一些東西,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楚澤搖頭道。
這麼隱祕的事情,重慶方面必定是高度隱祕的,絕不可能讓外界知曉任何消息,顧小白能夠參與到外圍的保衛工作,還能瞭解一些情況,這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至少他在香港軍統站是深受信任的。
這樣一來,陸希言感覺有些對不住何小芬母女了,他把兩母女帶過來,原想着這一次找個機會讓她們一家三口團聚一下的。
但是現在看來,這是個非常危險的行爲。
一旦被發現,顧小白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好在,他還沒有對何小芬提起這件事,也沒有聯繫顧小白。
“楚兄,你跟顧小白之間聯絡安全嗎?”陸希言問道。
“我經常去半島酒店喫飯,碰面的機會很多,他現在是半島酒店的安保副經理,只要不單獨在一起說話,問題不大。”楚澤道。
顧小白這個位置,必定是交友廣闊,認識許多達官貴人,善於交際,這本就是他的特長,這讓他半島酒店和軍統上海站如魚得水,很快就得到晉升和信任的原因。
“那煩你轉告他,他的妻女已經到港,但現在不可安排他們見面,以免遭遇不測,請他理解。”陸希言道。
“好,我知道了。”
“你要叮囑他,千萬注意安全,不要主動刺探,以免遭人懷疑。”
“明白。”
“來,爲了咱們的重逢,乾一杯!”陸希言舉杯道。
“幹!”
“楚兄,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了,香港這邊就沒有一兩個紅顏知己?”工作上的事情說完了,自然就說一些生活上的輕鬆話題。
“姐夫殷鑑不遠,再說,我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思。”楚澤苦笑一聲。
“你這樣不行,身爲男人,又是相當成功人士,沒有娶妻生子,還沒有紅顏知己,這是會讓人懷疑的。”陸希言道。
“大不了我對外說,我那方面的功能不行,總沒事吧。”
“你要真這麼說,就不怕譚四哥他們笑話你?”陸希言吃了一口花生笑道。
“笑就笑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現在也沒那個精力,就公司的事情就讓我忙的喘不過氣了。”楚澤道。
“符越今天怎麼沒來?”
“他有一批貨要上岸,就在今晚,來不了,必須親自盯着。”楚澤解釋一聲,“他託我向您解釋一下。”
“做事要緊,我會在香港停留幾天,還有機會再見面。”陸希言點了點頭。
“洪四海那邊怎麼樣?”
“洪四海的四海會發展的很好,目前已經核心人員已經有三百多人,專門從事海上走私,麾下有四個堂口,各有分工,我和符越都派人在裏面,各自掌握了一個堂口,洪四海自己掌握一個,剩下的一個堂口洪四海的紅顏知己執掌。”
“哦,詳細說來聽聽?”陸希言微微一點頭,有關四海會的情況,其實符越都有彙報,可詳細情況,那不是電文你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青龍堂是四海會的武裝力量,數量最多,有一百多人,洪四海親自掌控,我和符越都安排人進去了,幫助其訓練,但並不掌權,白虎堂是我掌控的,主要負責走私貨物的上線和下線的聯繫,玄武堂是符越掌握,主要是情報消息,核心人員有五十多人,多爲香港本地人,跟咱們在香港的情報組是兩個獨立的系統,至於朱雀堂,則是四海會明面上的營生,有舞廳,戲院還有茶樓還有收取的保護費等等,都歸洪四海的女人紅姑掌握。”
有些營生雖然屬於灰黑色地帶,可香港大環境如此,洪四海又是那樣的一個窮苦出身的,能保證不欺壓良善,這已經是很不錯了,還能苛求他什麼?
“說起來,先生您纔是四海會真正的會長,洪四海誰的話都不聽,對您那是絕對聽從。”楚澤道。
這一點陸希言倒是相信的,以洪四海的忠義,就算他要把四海會拿走,他也不會有任何二話的。
可是,陸希言不會這麼做的。
“這話就不用再提了,也不要在洪四海面前提起。”陸希言提醒道。
“明白。”楚澤點了點頭,雖然洪四海忠義無雙,可他手下的人未必就這麼想,話說多了,難免會有人有異心。
喫完飯。
“先生,我安排了一輛車,送您回去。”楚澤道。
“沒問題吧?”
“您放心,車是我讓別人租來的,司機除了聽從吩咐之外,其餘一概不知。”楚澤搖了搖頭。
“好。”陸希言點了點頭,雖然這是在香港,他還是要小心,畢竟他來香港的並沒有對外保密,日本方面是知道的。
……
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武官處。
鈴木卓爾中佐這駐香港的武官其實就是一個情報頭子,主要就是負責日本在香港的地下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當然,這裏是香港,英國人的地盤兒,日本人可沒那麼容易胡來,不過,他們在勢力可不小。
基本上現在已經可以跟英國派駐香港的情報機關,重慶的兩統人馬三足鼎立了。
“長官,上海梅機關急電!”
“梅機關?”鈴木卓爾微微一皺眉,梅機關是機關長是影佐禎昭,正在全力扶持汪氏的組建新政府,而他則跟派遣軍司令部關係密切,跟今井武夫是一夥兒的,力主跟重慶方面和談。
可以說雙方有着不同政治見解,彼此矛盾還不小。
“說什麼?”
“電報上說,上海法租界華董陸希言攜家眷前往香港過節,請我們注意留意其行蹤,隨時通報,切切。”副官打開電文匯報道。
“一個小小的華董,值得影佐如此大驚小怪,回電,就說知道了,會照辦的。”鈴木卓爾一揮手不耐煩的道,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跟重慶方面和談的消息,宋子良已經返回重慶了,不日就要返回,他已經電請南京的今井武夫,談判進入實質的挫傷了,若是能談成的話,這是大功一件,從此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長官,要不要派人……”
“隨便安排兩個人,去看一下,沒什麼事情,就回來。”
“哈伊!”
……
“回來了,怎麼一聲酒氣?”孟繁星捂住鼻子,略顯嫌棄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