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曉秋都給唐錦生了一個兒子了，柳心瑩都最終接納了這個女人，他也不好再挑撥人家的關係。
畢竟許多事情，並不是對錯就能夠講的清楚的。
“柳尼娜。”閆磊說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謝曉秋怎麼跟柳尼娜扯到一起了？”陸希言很喫驚，這個白俄女間諜還真是無處不在。
“具體內情我不清楚，五哥覺得咱們的情報沒有泄露的可能性，就想着是否是中間傳遞消息的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所以就對唐錦上了一些技術手段……”
“什麼，你們居然私下裏給唐錦用了技術手段？”陸希言很喫驚。
“五哥知道，對唐錦使用技術手段，您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他這一次就擅自做主了，但是沒想到，我們發現謝曉秋跟柳尼娜的特殊關係。”閆磊解釋道。
事情已經做了，陸希言就是想責怪已經來不及了，何況，郭漢傑這一次擅自做主還有驚人的收穫。
柳尼娜可是當年藍麗瑛遇刺案的幕後主使之一，這些年一直逍遙在外，主要是這個女人太會隱藏自己，而且跟很多人有染，編織了一張很大的保護傘，陸希言幾次都想動她，都讓她躲過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具體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還不知道，但從電話中確認，她們的關係很不一般，而且，柳尼娜還有投靠軍統的意思。”閆磊道。
“柳尼娜投靠軍統，她怎麼知道謝曉秋跟軍統的關係？”
“這個就不知道了，要不然，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柳尼娜控制起來詢問一下？”閆磊提議道。
“你們監聽到她們提到美軍艦船遭遇日軍自殺式攻擊了嗎？”陸希言問道。
“聽謝曉秋在電話裏提到過一次，好像唐錦跟謝曉秋講過要跟美軍進行一次祕密的合作，她在跟柳尼娜打牌的時候，說了一嘴，後來，謝曉秋還特意問過柳尼娜，有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過別人，柳尼娜矢口否認了。”閆磊解釋道。
“看來，這個柳尼娜有問題，她一邊想要投靠軍統，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搏將來一個前程，一邊卻還暗中跟日本人藕斷絲連，並沒有完全斷絕關係。”陸希言基本上可以斷定。
“先生，要不要將柳尼娜抓回來，那一問什麼都清楚了？”閆磊道。
“有把握嗎？”
“柳尼娜的長住地址我們已經掌握了，但是這個女人行蹤不定，我們只有守株待兔，實施祕密抓捕？”
“好，我同意祕密抓捕，讓言虎帶隊，務必要帶活的回來。”陸希言知道，鬥爭已經到了刺刀見紅的時候，必須果斷下手。
“是！”
……
言虎帶着人在柳尼娜租住的華美公寓附近蹲守了差不多三天，終於一天晚上，這個已經是半老徐娘的白俄女人穿着旗袍，塗抹着紅.脣，還燙着一頭時髦的波浪捲髮出現了。
“抓人！”言虎已經等的有些心煩意亂了，看到目標出現，將手中的菸頭直接彈了出去，一聲令下。
早就準備好黑頭套的魯達，從馬路邊上竄起來，一下子，將頭套套在了柳尼娜的腦袋上。
把人塞進去後，汽車一發動，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馬路的拐彎處。
……
兩個小時後，柳尼娜的口供就到了陸希言書房的辦公桌上，柳尼娜在跟淺野一郎和竹內雲子都有着密切關係，而且影佐還有特高課的岡村關係更爲親密，至於是什麼關係，那大家都能夠理解。
而現在柳尼娜早就跟76號分道揚鑣了，不管是過去的林世羣還是現在萬里浪等人都不喜歡她跟日本人的親密關係，所以，她被排斥了。
只能繼續當特高課的情報線人。
淺野一郎死後，她跟竹內雲子直接接上了關係，竹內雲子死後，她的關係在酒井手中。
服部千代子來了之後，酒井雖然還被留用，但重要性明顯不如鬼冢，她又勾搭上了鬼冢。
鬼冢對她的興趣並不大，加上日本在戰場上已經顯露頹勢，柳尼娜又開始尋找退路。
她利用自己的身體作爲籌碼，拉了不少中統的人下水，中統方面對她沒有多少好感，甚至說非常排斥，地下黨那就更不可能了，血海深仇呢，只剩下軍統這一條路了。
軍統也不是收破爛兒的，什麼人都要，沒有價值的話，以戴雨農的性子，那倒貼都不會要。
不過柳尼娜畢竟在日方機要部門混過的，又懂技術，還是有些價值的，她也想趁自己還有價值的時候，買一個好價錢。
她發現了唐錦與謝曉秋的關係，無意中得知了謝曉秋的身份，逼迫之下，一來二去，柳尼娜就通過謝曉秋這條線跟軍統接上了關係。
柳尼娜開始當上了雙面間諜，一面給日本特高課服務，一邊又給軍統方面提供各種情報。
兩邊都討好，日子過的還挺滋潤。
很明顯，柳尼娜這條線，唐錦是知道的，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陸希言講過，當然，他是“釘子”小組的組長，可以不對他講，但是柳尼娜這樣的雙面間諜，他居然一點兒不加防範，這就犯了大錯了。
……
“老陸，你，你都知道了？”看到柳尼娜的口供，唐錦如同被抽掉了脊樑骨，癱坐在椅子上。
“老唐，是你讓謝曉秋把行動計劃透露給柳尼娜，還是謝曉秋自己跟她說的？”陸希言盯着唐錦問道。
“我沒有讓她這麼做，但美軍的行動失敗後，我質問過曉秋，她跟我說，她打牌的時候說漏了嘴，估計被柳尼娜聽到了。”唐錦道。
“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陸希言恨聲道，“我們沒能劫下這三十公斤細菌病毒製造出來的細菌武器，現在，這些細菌武器機會威脅到整個上海幾百萬人的生命？”
“我知道，可是錯已經犯了，你能讓我怎麼辦？”唐錦臉色死灰的道。
“我還以爲你一力承擔了情報失誤的懲罰是爲了維護我，你是爲了維護謝曉秋的失誤的，對嗎？”陸希言明白唐錦爲什麼不讓他向戴雨農說明美軍巡洋艦遭遇日軍自殺式攻擊的原因。
原來是想掩蓋這樣一個事實的真相，泄密是謝曉秋。
“老陸，是我的錯，我沒監督好曉秋，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