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嘴上說着對他沒意思的話，偏偏做出來的事情卻一點兒都不像她說的那麼回事兒。
晚上睡覺前跟他理論鬧着不要睡一張牀，結果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蠻不講理地往他身邊一躺，半點兒臉面都不顧。
白天又找了各種藉口給他發信息，有意無意地與他保持聯繫，像是在從小處開始滲透。
不得不說慕小姐比他想的要聰明，而且花樣百出。
顧南潯離楚北衍不遠，瞧着他拿着手機蹙眉的樣子，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出什麼大事兒了麼？”
楚北衍將手機丟在桌上，語氣淡淡地道：“沒什麼事兒，無聊的垃圾短信。”
顧南潯對此表示懷疑，“垃圾短信你還看這麼長時間？而且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楚北衍拿過酒杯輕輕搖晃着，“慕晚棠發的信息，她這會兒和清妍在一起。”
顧南潯眉梢一挑，來了興致地問，“那你剛纔那表情是替誰擔心呢？擔心慕小姐欺負了清妍，還是擔心清妍給慕小姐找麻煩？”
對面的人嬉戲打鬧，好不熱鬧，他們兩個人倒像是自動屏蔽了那份熱鬧。
楚北衍淡淡道：“慕晚棠那性子，她不給別人找麻煩就不錯了，誰能給她找麻煩！”
顧南潯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你這話說得沒錯，她真的是挺有意思的，跟她在一起，應該很有樂趣。”
楚北衍掀掀眼皮，涼涼地掃了他一眼，“你看上誰都行，別找她！”
顧南潯一副他懂的表情點點頭，離他近一點後低聲說：“我跟老楊不一樣，就知道盯着別人碗裏的，我不想給自個兒找麻煩。”
他說的男人正獨自站在窗邊喝酒，明亮的光線照射下，都覺得清冷。
楚北衍嗤了聲，“他自個兒沒出息，早點兒下手，就不至於落得這麼個下場。”
顧南潯佩服他，“要不然我們把老楊喊過來，你當面跟他說，教訓教訓他一頓。”
楚北衍沒應聲，反而是漫不經心地掃過其餘幾人，其中有一對男女已經抱着啃到一起，就差表演個現場版。
他沉聲道：“今晚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不乾不淨的。”
顧南潯知道他見不得這些情景，笑出聲，“你別跟個未成年的小朋友似的，潔癖這麼重怎麼得了，你現在結了婚，老爺子還等着抱孫子呢！”
楚北衍雙眸一凜，“再過兩年，他都能抱上曾孫！”
顧南潯大笑出聲，孫子孫女都要趕上楚北衍的年紀，確實是不愁。
他這笑聲引得其餘人都看過來，紛紛問他，“顧少，你們偷偷聊什麼有趣的事情呢，說出來讓大傢伙聽聽啊！”
顧南潯笑嘻嘻地說：“講個笑話而已，你們玩兒你們的。”
一羣人卻不打算放過顧南潯，紛紛要他講笑話，顧南潯隨口胡謅了一個笑話，惹得他們哈哈大笑，很快一羣人聊到一起。
楚北衍出包廂透口氣，站在廊檐下，點了支菸，嫋嫋輕煙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
女人柔軟纏綿的嗓音喊了他的名字，楚北衍轉頭，一道嫋嫋身影朝他走過來。
楚北衍微微眯眸，女人笑容溫婉地開口，“五爺，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啊！”
女人聲線清淺，溫柔綿軟，語氣裏夾雜顯而易見的開心，望着楚北衍的眼睛明亮溫柔。
楚北衍記不得在哪裏見過她，覺得有那麼點面熟，冷漠疏離地道：“認識我？”
女人點點頭，有些嬌羞，又有些失望和委屈，小聲氣地說：“一個月前，我們在馬場見過的，我是趙宛珺。”
楚北衍隱約想起了那麼一點兒，但印象不深刻，緊接着聽見趙宛珺說：“那天我的馬失蹤，差點兒摔死，是五爺您幫我化險爲夷。”
眼前出現一幅畫面，讓楚北衍想起這件小事兒，“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趙宛珺見他想起來了，眼神一亮，一掃剛纔的失落，“不不不，對你來說是件小事兒，可對我來說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兒！”
楚北衍不置可否，他確實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也不值得她這麼激動和欣喜。
趙宛珺捏着手指，溫柔地慢聲說：“我一直想感謝你來着，沒想到今晚會碰到你，五爺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喫個飯吧！”
楚北衍淡聲拒絕，“晚上跟朋友一起玩兒，怕是沒時間。”
趙宛珺語氣有點發急，“不用今天，留個聯繫方式，日後有時間再約。”
楚北衍睨着她，女人一張巴掌大的瓜子小臉，眉清目秀，溫婉如水，說話時都輕輕軟軟的，很容易激起男人保護欲的那一類型。
與慕晚棠那種豔麗攻擊性極強的女人天差地別。
楚北衍客氣疏離地道：“趙小姐，我剛說過了，只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聯繫方式就沒有必要留了。”
趙宛珺明顯地感覺到男人比剛纔更冷淡了一些，她楚楚可憐地小聲道歉，“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楚北衍不至於跟個女人斤斤計較，“沒事兒，我還有事兒，就不奉陪了！”
趙宛珺溫順地點頭，“您忙。”
……
蘇浠開車很瘋，大概是酒精的刺激，也有後座慕晚棠拒絕的緣故，速度飆得極快，讓慕晚棠有種想吐的感覺。
慕晚棠大聲提醒，“蘇浠，你慢點兒，我要吐了！”
她是半點兒不跟蘇浠客氣，要是早知道這孩子能瘋成這樣，她絕對不奉陪。
楚清妍受不了蘇浠這副傻逼模樣，“靠邊上停車，我要下車！”
蘇浠像是沒聽見兩人的話，正在興頭上，根本不可能停車，他甚至興奮地大叫了兩聲。
周珩湊到慕晚棠身邊，小聲說：“他不會是嗑了吧？”
慕晚棠下意識地否認，“不可能！”
周珩不以爲然，“他們這些人，玩起來厲害得很，嗑點兒那玩意兒的再正常不過。”
慕晚棠眉頭緊鎖，看一眼楚清妍，楚清妍在罵蘇浠，慕晚棠心想楚清妍要是知道蘇浠嗑那些東西，不應該還跟他來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