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喫多大的虧,也談不上,就是累一點兒而已。
男人身上的肌肉,上手的手感比她想的要好,她覺得不是她要看要摸,是他非得送給她看送給她摸,看就看了吧,摸就摸了吧,怨不得她。
楚北衍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上手就這麼嫺熟,你是不是給誰幹過?”
慕晚棠很想呸他一臉,諷刺誰呢!
她擰乾了毛巾給他擦背,“這又不是多難的事情,還需要熟能生巧?”
楚北衍不以爲然,“重了輕了都不行,你說呢?”
慕晚棠盯着他結實的後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想象得到他陰陽怪氣的冷淡模樣。
她撇撇嘴,“輕了重了那是個人的感覺,挑刺的話,怎麼樣都不行。”
楚北衍沉默幾秒,突然問她,“你盯着我的背在臆想什麼?”
慕晚棠有點兒炸毛,“你把誰想的那麼猥瑣呢?我纔沒想什麼!背有什麼好臆想的!”
他怎麼跟後背長了眼睛似的,看看怎麼了,想想怎麼了,還真沒想他,往別的人身上想了一想而已。
楚北衍慢慢轉頭,對上她的視線,“反應這麼大,明顯的心虛,昨晚你趁我酒醉脫我衣服,現在讓你光明正大的看,你想點兒什麼,也沒什麼奇怪的。”
慕晚棠乾笑兩聲,“那我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啊!”
楚北衍大方地回,“不用謝!”
慕晚棠,“……”
她並沒有真的想謝謝他好嗎?
他現在還真是越來越幽默。
慕晚棠給他擦完後背,再轉到前面,給他擦前身,這難度瞬間就上去了不少。
她邊擦邊沒話找話,“你晚上突然給我打個電話,就爲了提醒我昨晚的事?”
楚北衍懶懶的腔調,“難不成我還是想你了給你打電話的?”
慕晚棠還真不敢往這上面想,她擠出笑容,“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我就是覺得挺奇怪的,本來回來就能見面,見面就可以聊的,非得打個電話,怪怪的。”
她低着頭,楚北衍看着她的發頂,“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你不是要在葉薇那邊留宿?”
“你這個脾氣,我不回來,你不得生氣啊?”慕晚棠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完全沒意識到這話聽起來多曖昧。
她又補上一句,“得虧我回來了吧!又是幫你處理傷口,又是給你擦身的,丫鬟都沒有我做得多,你得好好補償我吧?”
楚北衍看她在他面前動來動去的,閉了閉眼,淡聲說:“要求還挺多的。”
“就你說的那話,我覺得我們得一筆一筆算得清楚,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互不虧欠,”慕晚棠理直氣壯。
楚北衍掀開眼皮,視線下垂,“計較得倒是挺清楚的,你跟誰都這樣?”
“不啊!我跟你這樣!”慕晚棠不過腦子地回一句,莫名感覺到上方冷氣十足,她縮縮脖子,都沒敢擡頭看他,“我的意思是,你也喜歡算清楚,不是嗎?”
楚北衍不搭腔,跟慕晚棠說話,遲早能被她氣死!偏偏她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臉的冤枉!
真是太壞了啊!
“逃跑的時候崴傷了腳,應該不嚴重!”楚北衍回。
慕晚棠有點兒幸災樂禍,“她肯定沒料到會遭此橫禍,你說我明天要不要去慰問一番?”
“看熱鬧?”楚北衍將她那狡黠靈動的樣子看在眼中,扯了扯脣,“你可真夠無聊的!”
慕晚棠挑挑眉,“閒着也是閒着,有熱鬧可瞧幹嘛不瞧!誰讓她對你不懷好意想要接近你的,你看現在受傷了吧!”
“你不怕?”楚北衍想到什麼,問她。
慕晚棠一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靠,真的假的?不會找我麻煩吧?”
“說不好!”楚北衍挑眉,看她這故作擔心害怕的樣子,脣角翹起,“你可是跟我拿了證的楚太太,不找你找誰!”
慕晚棠憤憤不滿地瞪着他,“你不反抗就跟我結婚,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啊?”
口口聲聲說她威脅他結婚,可他要是真的不想結,還能拒絕不了,擺明了是天時地利人和。
他順水推舟,滿足自己的私慾,將喜歡的人撇開保護她,讓她陷入危險境地,這人真是黑心黑肺黑肚腸啊!
楚北衍戳她的腦袋,“收起你的那些聯想,沒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真的假的?”慕晚棠半信半疑。
楚北衍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真的,就是嚇唬嚇唬你!”
慕晚棠,“……”
她現在算是發現了,這人不僅嘴毒,而且惡趣味十足,跟她開這種要命的玩笑。
“你玩了你,我要是發現你拉我擋槍,我明天就去跟你離婚!”慕晚棠咬牙切齒。
楚北衍笑看着她,“你捨得?”
他這高傲又輕佻的語氣,讓慕晚棠心裏一跳,往後退開兩步,“我有什麼好捨不得的,你別說得我好像非你不可一樣,我不是那種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
楚北衍的笑意裏多了兩分嘲諷,“是嗎?”
慕晚棠無語,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不過要讓她明天就去離婚,她還真不願意!
她嘟嘟囔囔,“就你這種性子,難怪江小姐不願意嫁給你,也就是我這種脾氣好的能夠忍受得了。”
楚北衍眯眸,“聲音這麼小幹什麼,聲音大點兒,再重複一遍。”
慕晚棠哪敢啊,她口不擇言地問,“你下身不會也要我擦吧?這個我可幹不來。”
他上身裸露,下身穿着長褲,略有褶皺,但絲毫不減他的氣勢,一雙腿筆直修長,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她看的時候,視線不受控制地多看了某地方兩眼,主要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場合,以及被他上身的狀態受到的影響。
“還有你幹不來的?我以爲你經驗豐富!”楚北衍毫不含糊地諷刺了她兩句,“你往哪兒看呢?”
慕晚棠被他戳穿,惱羞成怒,“誰經驗豐富了啊!我很單純的好不好!你自己弄吧,我不奉陪!再見!”
她將毛巾丟到他的身上,頭也不回地大步出了浴室。
楚北衍拿着毛巾,低眸,扯脣笑了笑,她不在更好,免得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