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川強壓下心裏的震顫，揚脣笑着說：“你這個祕書是新招的？看着技術不錯啊！”
楚北衍準備又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心虛和驚惶，薄脣邊噙着淺淺的笑，“能給我當祕書的人，自然是差不了，二哥身邊缺人嗎？要是缺人的話，我可以把她讓給你。”
趙宛珺離得近，將他這話聽得一清二楚，她驚訝又受傷地看着楚北衍，咬着脣，不敢表現過於明顯。
他這話說得過於輕視她，好像她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商品，誰喜歡都可以拿去，無足輕重。
楚延川可不敢要他送到身邊的人，萬一是個間諜盯着他一舉一動的，那他多倒黴，他婉拒，“我身邊不缺人，我看你這祕書快哭的樣子，你就別說這話逗她了吧！”
楚北衍聞言看一眼趙宛珺，她的眼睛有點兒發紅，但她在他看來的時候，飛快別開視線躲開，他笑笑，“打工人就是這樣，哪裏有需要就往哪裏搬，二哥既然不需要，我也就不勉強，畢竟我這邊也是好不容易招到的人，真要讓給你，我還有點兒捨不得。”
楚延川看了看趙宛珺，眉清目秀的溫婉長相，氣質如蘭，漂亮也稱得上漂亮，不過比慕晚棠差一大截。
他順流而下，“那我就不奪人所愛。”
這話說得曖昧，好像楚北衍跟祕書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似的，楚北衍沒在這話上面跟他較勁，漫不經心地笑着不說話。
趙宛珺的心情好轉了不少，同時大大鬆口氣，想着楚北衍沒堅持把她送出去，雖說這人是楚家二爺，跟着他幹事兒肯定少不了好處，但有得選，爲什麼不跟着年輕英俊的而要跟着箇中年男人呢！
楚北衍不再和楚延川閒聊，而是走到程老爺子身邊，隨意地跟他聊天。
程老爺子難得見到他，話自然不少，楚北衍又很有耐心，同他邊說邊走就落到了後面，沈千燈跟在他們後面，楚延川和趙宛珺在前面。
這樣一來，楚北衍後來居上，反倒是搶了楚延川的風頭，楚延川自然不會跟他計較，也沒法計較。
最後的那一杆是趙宛珺打的，一桿進洞，楚北衍給她鼓掌，“沒想到趙祕書深藏不露，等回去給你發獎金。”
趙宛珺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運氣好而已。”
楚延川跟着誇一句，“這沒什麼運氣不運氣的，主要還得看技術。”
趙宛珺維持着笑容不說話，一身粉色運動裝束，雙腿白膩膩的，在陽光下好似能發光，她靜靜站在楚北衍一側，清秀溫柔的模樣。
楚延川眼珠子轉了轉，看向程老爺子和楚北衍，“晚上我請客喫飯，去松鶴樓吧！”
楚北衍沒跟他搶，“好啊！那就謝謝二哥破費了啊！”
楚延川本就是要請程老爺子喫飯的，只是多加一個讓他糟心的楚北衍而已，他以爲楚北衍警告完他就得走，誰知道他還答應，真是奇了怪！
一行人分兩輛車到的松鶴樓，楚延川提前打的招呼，服務員領他們進包廂，程老爺子理所應當的坐的主位，楚延川和楚北衍一左一右。
坐下沒多久，有人敲門進來，竟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她穿着淺紫色的套裝，皮膚白皙細膩，披着長髮，清秀佳人。
她看着程老爺子喊一聲，“爺爺。”
程老爺子忙招手讓她到身邊，滿是慈愛，他看向楚北衍，“這是我孫女菁菁，你還沒見過吧？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楚北衍確實沒見過，但突然多了個人，讓他意外的同時，多了個心眼，面上不動聲色，“你好，我是楚北衍。”
程菁菁落落大方地朝他伸出手，“你好，程菁菁，楚五爺的名聲響亮，聞名不如見面。”
楚北衍與她握了三秒便收回手，神色自若，“不是什麼好名聲，讓你見笑了！”
她一來，沈千燈和趙宛珺挪個座位出來給楚北衍，楚北衍的位子則讓給了程菁菁。
趙宛珺看程菁菁那大方的樣子有些嫉妒，有個好家世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一來就成了焦點。
程菁菁落座後，才笑着回楚北衍，“所謂的名聲都是別人說的，真要了解一個人，還得相處，所以纔有了眼見爲實耳聽爲虛的說法。”
楚北衍含笑不語，他不過是跟她客套寒暄兩句，倒是沒有要跟她深入去聊他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的意思。
程菁菁是個聰明伶俐的人，看向楚延川，“楚二叔，不要意思啊，一進來就光顧着說閒話了，還沒跟你打招呼呢！”
楚延川笑道：“沒關係，說起來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想不到現在出落成了大姑娘，還這麼漂亮。”
程菁菁俏皮道：“我長得好看，還得感謝我父母的基因，當然，很多人說我長得像我爺爺，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可是十分帥氣招女孩子喜歡的。”
程老爺子嗔怪了看她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還拿你爺爺開玩笑。”
程菁菁抱着他的手臂撒嬌，“我就是實話實說，哪有胡說啊，不信你問二叔，看看我有沒有騙人。”
楚延川忙幫腔，“沒有沒有，程叔年輕的時候就是玉樹臨風的代表，多少人搶着要把女兒嫁給你呢！”
這話不假，程家是世家，老爺子年輕時還去海外留學，回來後在市政府任職，是當時的精英。
程老爺子被哄得哈哈大笑，滿面紅光，他看向楚北衍，“說起來北衍是延川的弟弟，你喊延川二叔，還得喊北衍一聲小叔呢！”
程菁菁羞赧道：“我知道他輩分高，但是喊小叔把人喊老了，喊哥哥多好啊！拉近距離！”
一衆豪門世家中的子弟，楚北衍那輩分確實高，比同齡人高出一輩，要不然怎麼有人說他少年老成呢！
楚北衍對上她靈動的眸子，溫溫一笑，“我都無所謂，只是一個稱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