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衍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她臉上的那點兒鄙夷，他不冷不熱地說：“我不會，你先表演一個看看？”
慕晚棠擠眉弄眼地變換了幾個醜陋的表情，完了恢復正常，笑嘻嘻地問，“會了嗎？”
她猝不及防來這麼一下，說是嚇人那是真的嚇人，楚北衍方向盤都打偏，差點兒撞到綠化隔離帶。
楚北衍俊臉發黑，嗓音沉沉，“慕晚棠！”
慕晚棠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坦然地問，“怎麼了嘛？不是你讓我表演變臉的嗎？我變給你看了啊！現在輪到你了哦，你給我變一個！”
楚北衍額角青筋都繃了出來，咬牙切齒的，“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出車禍？”
慕晚棠不依不饒，很好商量的語氣，“那回家再變？我年紀輕輕，還不想死呢！”
楚北衍完全不想跟她說話，但他沒兩分鐘，遇到紅燈停下，轉身看她，“你是真不怕丟醜啊？就你剛纔那擠眉弄眼的醜樣子，你不怕跟我造成心理陰影？”
慕晚棠撩動長髮，揚眉笑道：“不怕啊！女爲悅己者容，女人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比較矜持，總想要展現最好的一面的，但是在不喜歡不在意的人面前，那就無所謂丟臉不丟臉了啊！”
楚北衍感覺有軟刀子扎他，殺人不見血，他要笑不笑地說：“是嗎？難道不是在關係好的熟人面前，才能肆意放縱展現本性，在陌生人面前纔會裝優雅矜持。”
慕晚棠愣了一瞬，慢慢笑出聲，“你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啦！不過重點看大家理解在意的是哪一面，所以才傾向於哪一種解釋。”
她既然那麼說了，自然是傾向於她所謂的女爲悅己者容，也就是在他這種不喜歡的人面前不用在意形象的結論。
楚北衍輕嗤，“你再在我面前自戀地說自己長得漂亮，我就會想起剛纔你做鬼臉的醜樣子，真的是挺有畫面感的！”
慕晚棠無所謂地笑笑，“你不是一直沒覺得我好看嗎？那我醜還是好看，跟你沒關係啊！”
後面有車子按喇叭，楚北衍看一眼是綠燈，開車往前，淡淡道：“在顧南潯他們這些知情人面前，你可是我老婆，帶出去事關我的臉面，老婆長得醜，那就是打我的臉。”
慕晚棠嘖了聲，“沒想到你還是個顏控啊！居然還會在意這個，不過男人和女人對好看的定義不一樣，女人覺得好看的，男人不一定覺得好看，你呢？你覺得哪樣的好看，要打個模版嗎？”
楚北衍理直氣壯，“人都是視覺系動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顏值，沒人會不喜歡美的事物。”
慕晚棠並不否認他的這種說法，“這倒也是！你不用避重就輕地回答我的問題，我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其實大部分男人都比較喜歡吧！”
楚北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只是她沒點名，“別用大多數人的眼光來表現我，我是少數派。”
慕晚棠好笑地說：“剛還說注重顏值呢，又成了少數派，那你注重什麼？個人能力，品德？”
慕晚棠玩笑似的說：“我們兩個人要是離婚的話，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我可以給你介紹我的朋友。”
楚北衍想她真是夠會氣人的，“你朋友？就林瑾夏和葉薇，我看不上。”
慕晚棠氣得想打他，“就你還看不上她們，她們不見得會看上你！人薇姐可是京城雲家的大小姐！”
楚北衍看她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扯了扯脣角，諷刺道：“這麼好的條件，留給別人吧，我無福消受。”
慕晚棠輕哼，“那是，好的可輪不到你！”
楚北衍緊跟着接一句，“我也就是隻能與你爲伍。”
慕晚棠，“……”
他可真是個機靈鬼！半點兒虧都不喫，嘴上的便宜都佔盡！
慕晚棠也沒在怕的，笑盈盈地懟回去，“你跟我臉皮厚這一點還真是挺相配，這要是用網上的話說，絕配，鎖死。”
楚北衍不緊不慢地說：“一日不離婚，可不就得鎖死。”
慕晚棠衝他豎起大拇指，“你這嘴不饒人的，真不是你對手！就你這德性，別人知道嗎？”
楚北衍挑眉，“別人哪有你這麼榮幸知道我另外的一面。”
慕晚棠差點兒衝他翻個白眼，“是是是，我真的特別榮幸，希望以後繼續榮幸下去，發掘你別的潛能。”
楚北衍扯脣接上一句，“會有機會的。”
慕晚棠同他打着商量，“能讓給別人嗎？”
楚北衍回，“不能，你都跟我鎖死了，鎖打不開。”
慕晚棠乾笑兩聲，“你還真是夠幽默啊！”
楚北衍謙虛道：“承讓。”
這一回合，慕晚棠處在下風，楚北衍完勝。
慕晚棠想着想着，竟是忍不住大笑，笑得眼淚都飆出來，她按着眼角，直勾勾地盯着楚北衍，“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楚北衍將車子穩穩停好，偏頭看她按着眼角提拉着眼皮的模樣，“你這樣子看起來比較有病。”
慕晚棠並不想笑他的，實在是沒忍住，“你隱藏得挺深的啊，不會是被我發掘出來的吧？如果是這樣，那我真是大功一件！”
她眉飛色舞，看起來還有點兒得意的樣子，楚北衍問，“怎麼就算是大功一件？”
慕晚棠慢條斯理地說：“女孩子吧，誰會喜歡成日裏擺高冷臉色的人嗎？找男朋友，又不是找上司，當然要溫柔體貼，再幽默風趣就更好啦！反正不要高冷範兒的，沒什麼趣味。我現在將你的潛能挖掘出來，發展得好的話，以後對你的女朋友有好處。”
楚北衍問，“這就是你找男朋友的標準？”
慕晚棠揚眉，“我的眼光比較高，我得再加幾條，譬如有錢有勢，再譬如打架能打得過我！”
楚北衍眯着眼睛，“還說想要嫁給我不是因爲喜歡我，就你說的這些，不就是我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