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在病房外等慕晚棠，沒進病房，寧靖沒見到本人，纔敢這麼大聲地直呼其名，畢竟真的敢喊楚北衍大名的人不多。
相較於怒不可遏的寧靖，慕晚棠顯得平靜且有涵養，柔柔笑道：“放狠話誰都會，關鍵是放了狠話能不能真的做到。”
她語氣輕鬆，一副完全不把寧靖放在眼中的態度，寧靖感覺自己像個氣球隨時會爆炸。
惡狠狠瞪着慕晚棠，寧靖冷笑着開口，“靠男人算什麼本事！”
慕晚棠聽得懂她在諷刺什麼，寧靖鼻子在做冰敷，眉眼間盡是戾氣和嘲諷，一張臉扭曲變形。
她慢慢笑道：“女人天生皮相好，討人喜歡，多得是男人心甘情願爲她鞍前馬後，你圖的不就是這個，纔去整容變美的嗎？”
寧靖眼神閃爍，否認，“我做什麼是爲了自己，不是爲了討男人歡心，我跟你可不一樣。”
慕晚棠好脾氣地回一句，“向來都是男人討好我，不是我討好男人。”
寧靖噎住，真的很想撕碎女人這張令人嫉妒的臉，她咬牙切齒，“你特地趕到醫院，就是爲了看我的笑話？”
慕晚棠輕笑着否認，“不是啊，我是爲了問問你，你昨天陰陽怪氣說的諷刺我的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寧靖瞬間來了鬥志似的，“說是你小三？難道不是嗎？”
慕晚棠平靜淡然，“楚北衍在娶我之前，沒結過婚。”
寧靖鄙夷道：“誰說結婚纔算，戀愛不算？他跟你結婚之前，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家在一起十幾年，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說話尖酸刻薄，慕晚棠彎脣，“楚太太。”
簡單三個字回擊，寧靖再次怒目圓瞪，“不要臉！”
慕晚棠微微一笑，“我原裝的臉好好的在我臉上，天生的，不騙人。”
寧靖氣得心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別以爲你能說會道就能掩蓋你搶人家男人的事實。”
慕晚棠直視着她，“誰告訴你的？江瀾溪跟你說的這話？”
寧靖冷笑，“誰說的重要嗎？重要的難道不是事實？”
慕晚棠不緊不慢地說：“如果是江瀾溪在背後說這些閒話，挺low的，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屑於跟誰嚼舌根。”
寧靖笑容僵住，她跟江瀾溪還夠不上朋友的關係，江瀾溪也不可能跟她訴苦，誰曾想慕晚棠一猜即中。
慕晚棠瞭然笑道：“你的朋友圈都有誰，一查便知，不過我勸你最好別沒事找事，也別給人當槍使。”
寧靖咬牙不語，慕晚棠不再多言，轉身出了病房，楚北衍收了手機，走近幾步問她，“動手了麼？”
慕晚棠好氣又好笑，“在你心裏，我很暴力？”
楚北衍實話實說：“比一般女人要暴力一些，比我差一點。”
慕晚棠嘖了聲，“楚總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清楚的。”
兩人一道往電梯間走，電梯門開，傅瑤從裏面出來，驚得臉色一白。
慕晚棠微笑看她，傅瑤低着頭沒敢跟他們打招呼，擦身快步離開，慕晚棠進了電梯，“肯定不是我嚇人，是你嚇人。”
慕晚棠秀眉輕輕上挑，“怎麼感覺你在說我是母老虎。”
楚北衍給了她一個自行領會的眼神。
慕晚棠自顧道：“一物降一物，很正常。”
楚北衍不置可否，兩人出電梯，到停車場上了車，他沒問慕晚棠找寧靖幹什麼，而是說起楚銳那幅畫的事。
“楚銳的畫，是我二叔託關係花高價買的，你知道走的誰的關係？”
慕晚棠好奇地問，“誰？”
楚北衍慢聲說：“江奕的表姐，周沁，經營畫廊搞藝術品的那位。”
慕晚棠，“……”
楚北衍笑了聲，“很意外？”
慕晚棠搖頭失笑，“是有點意外，我以爲她主營油畫以及近現代藝術畫作，沒想到還做古畫生意。”
楚北衍輕笑，“只要是賺錢的生意，哪有不做的，她人脈廣，又深諳此道，古代近代，一樣的做。”
慕晚棠問，“畫是從江奕表姐那裏走的，江奕表姐賣高仿畫？”
楚北衍道：“假的真不了，或許從一開始拿到畫，我二叔就知道畫不是真的，買的畫掛在家裏，只是自己欣賞，沒曾想楚銳沒腦子，爲了擺你一道，弄得二叔裏外不是人，還連帶讓人知道周沁賣的畫有問題，只怕在她手上拿過畫的人，都得去找她。”
慕晚棠忍不住樂出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事兒挺有意思的啊！你隨時關注，隨時跟我分享，誰還不喜歡看熱鬧呢！”
尤其是牽扯到江奕，江奕花七百萬買畫的事才上了熱搜，現在鬧出周沁賣假畫，賣的還是楚家人，可不就熱鬧了嘛！
楚北衍看穿她的心思，“江奕的母親姓周，周沁和江奕是表姐弟，比和江瀾溪的關係好。”
慕晚棠聽他風輕雲淡地提江瀾溪，勾勾嘴角，“你對江家倒是挺了解的。”
楚北衍深眸凝視着她，“喫醋嗎？”
慕晚棠穩穩地回，“不喫醋，我想喫草莓蛋糕。”
楚北衍捏着她的手，“喫醋就是喫醋，你不是喜歡遮遮掩掩的人。”
慕晚棠摳他手心，“要點臉行嗎？”
楚北衍反扣住她的手，“害羞嗎？”
慕晚棠，“……”
他從哪裏看出來她又是喫醋又是害羞的？
她確實在街角看到了一家甜品店，讓沈千燈就近停車，指揮楚北衍下車去給她買蛋糕和咖啡。
等楚北衍回來的時間，慕晚棠接到江奕打來的電話，“慕小姐，有沒有時間一起喫個飯？”
慕晚棠看着窗外，還能看到楚北衍在店內買東西的樣子，笑盈盈地說：“江少怎麼總想請客喫飯啊，錢多燒得慌？”
江奕笑道：“美女總是遭人惦記的，知道你明天要回林城，就想着今晚聚聚，怎麼樣，有空嗎？”
慕晚棠直白地說：“沒空呢，我晚上要陪我老公。”
江奕像是被酸到，“老公又不會跑，哪天陪都可以，要珍惜跟老公以外的男人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