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所說的等級,慕晚棠可以理解,權貴們享受的自然同普通人所不一樣,而豪門權貴又分不同的等級。
不同的人,能辦成的事又不相同,自然要提供不一樣的服務,有付出纔有回報,付出的讓人不滿意,怎麼辦成事。
慕晚棠眯眸審視着許意,喜歡玩的人,會尋求不一樣的花樣,許意這種長相身材,放在一衆人裏確實算是上乘。
她脣角慢慢上揚,“一般頂級的也只服務頂級的顧客吧?能評定爲頂級的顧客,身份地位不簡單啊!”
不僅不簡單,而且是要嚴格保密的,要不然傳出去,會惹大麻煩。
許意看着慕晚棠臉上的笑就有點兒後脊背發涼,甚至瑟縮了一下,“慕晚棠,你想幹什麼?”
一般直呼其名,要麼惱羞成怒,要麼用大聲音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
慕晚棠笑意不減,“我能對你幹什麼,我又不好你這一口,就想着跟你好好聊聊,做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交易。”
許意,“……”
顧南潯在一旁旁觀,他從來沒有小覷過慕晚棠,畢竟是能搞定楚北衍的人。
一次又一次證明,慕晚棠確實很聰明,膽大心細。
一個小時後,慕晚棠同顧南潯離開房間,對於許意說的那三位,慕晚棠不認識,但顧南潯是清楚的。
顧南潯由衷感慨,“北衍以後絕對不能招惹你,要不然麻煩大了!”
慕晚棠偏頭看他,“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呢?”
顧南潯冷靜與她對視,“能瞞着你什麼事兒?”
慕晚棠笑笑,“誰知道呢!女人心眼多,男人心眼也不少,更何況他還是男人中那種頂聰明的類型。”
顧南潯不置可否,他問,“這事兒我得告訴他吧?”
慕晚棠點點頭,“當然!這些人物我可處理不了,讓他去動手吧!”
顧南潯哭笑不得,“山外更有一山高,有些層級的人,也不是他能處理得了的。”
慕晚棠漫不經心,“沒關係,本來也不是要處理這些人。”
顧南潯秒懂,好奇地問,“你對瀾溪是怎麼想的?”
兩人的關係,說起來真的是蠻奇怪,前任和現任做朋友,多尷尬,而且江瀾溪不像是會跟慕晚棠交朋友的人。
慕晚棠問,“楚北衍怕江小姐跟我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顧南潯評價,“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單純。”
慕晚棠笑着點點頭,“確實挺單純的,單純的精神戀愛。”
顧南潯摸摸鼻子,不予置評。
……
江瀾溪回南城後,第一時間不是回家,而是去了醫院。
江奕一臉驚喜地看着江瀾溪,“哦喲,妹妹怎麼有時間回來看我啊?”
江瀾溪最煩他裝模作樣,冷着臉,“你不清楚?”
江奕無辜地問,“我整天躺在醫院,能知道什麼?”
江瀾溪不想跟他廢話,直入主題,“昨天晚上,慕晚棠差點兒死了,跟你有關係嗎?”
江瀾溪從他臉上看不出說謊的痕跡,當然,這人習慣性地說謊,僞裝得太好。
她問,“拿許意的事出來擋槍,是你的主意,還是有人提醒了你?”
江奕嘖嘖出聲,“她死了,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兒嗎?你怎麼還這麼操心她的事。”
江瀾溪自顧道:“江宗華想讓我嫁給顧南笙,又捨不得放我離開,畢竟他還沒有找到滿意的接班人。”
江奕含笑看着她精緻的小臉,“長得好看的很多,但是像你和慕晚棠這麼好看的卻不多,見過了最好看的,其他的都只能是將就。”
江瀾溪問,“你很恨他吧?”
江奕自說自話,“你想用自己的方式來逃離,怕是不容易,所以將慕晚棠拉進來,誰曾想她居然配合你,果真是人美心善。”
江瀾溪突然按住他的傷腿,沉聲道:“江奕,你母親怎麼死的,你心知肚明,你做這麼多事,跟我的目的不是一樣的嗎?”
江奕疼得臉色一白,卻又笑出聲,“我跟你不一樣,我做什麼都不會死,但你惹怒了他,他會弄死你。”
江瀾溪鬆開他,漠然道:“他不敢,我死了,他會很麻煩。”
兩人自說自話,卻又能自然銜接,彼此都懂對方的意思。
江奕試着動了動他的腿,擡眸看她,“妹妹,你直接拿刀捅死他,不是更痛快嗎?”
江瀾溪絲毫不受他的蠱惑,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客氣地反脣相譏,“那你直接弄死他,不是更爽?”
江奕笑着鬆開他的腿,往後一靠,懶懶散散,“慕晚棠的事,跟我沒關係,我沒想過讓她去死。”
江瀾溪其實猜到了,但她還是要跟江奕確認一番,“你之前招惹慕晚棠,還讓人撞了她的車,她出事,你是被懷疑的對象。”
江奕虛心請教,“妹妹有什麼建議嗎?”
江瀾溪盯了他一會兒,淡淡道:“你有的是辦法,何必問我,倒是我,需要你幫忙。”
江奕挑眉,“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江瀾溪不冷不熱地威脅,“你要是想在醫院躺到天荒地老,我可以成全你。”
江奕看她發狠的樣子竟是有些欣賞,“行吧!誰讓你是我妹妹,我可以幫你。”
江瀾溪在病房裏待了小半個小時後離開,江奕拿過手機給人打了通電話,在電話裏交代了幾句。
出了醫院後,江瀾溪回了她自己的房子,給江宗華去了一個電話,江宗華說了時間。
江瀾溪躺在牀上想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事,又很快想到她進江家之後所面對的種種。
以爲離開孤兒院,即便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家,但她也算是有了一個家,有了可以喊爸爸媽媽的人。
只是誰能知道,不過是從一個火坑掉入另外一個火坑,所有的慈愛僞善都藏在殘忍陰暗後面。
沒有血緣就是沒有血緣,可以任意對待,毫無憐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