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棠同他想到一塊，“是啊，如果不是青雲集團的賬本，那就是別家的賬本，能威脅到對方狗急跳牆殺人滅口，看來很重要啊！”
那麼大的流水，倘若是和京城這邊相關，那是說得過去的，只是京城這些個人，涉及到誰，都會引起轟動。
楚北衍溫聲安慰慕晚棠，“舒毅的話，能信，但不能完全信，我們還得靠自己去查，弄清楚事實。”
慕晚棠感覺她離真相近了一大步，好像只是隔着一層紗布，撕開就能看到真容。
有些事，一個人擔的時候，會覺得很沉重，每每知道動個念頭想一想都覺得難受。
但有人分享，壓力就小了一半，更何況楚北衍確實比她有能力，很可靠。
楚北衍這邊不能大張旗鼓去查，京城水渾，更何況不知道牽扯的是誰，他給蔣時琛透了個底，讓蔣時琛去辦。
舒毅拿到錢還了賭債，舒苒收到消息，聯繫慕晚棠，開門見山地問，“你怎麼會拿錢給舒毅？寧寧求你？”
慕晚棠不緊不慢，“舒寧是我公司的簽約藝人，她以後是要給我公司賺錢的，那筆錢，當是她提前預支的薪水。”
她所說的合情合理，舒苒說：“棠棠，沒想到你會既往不咎，這麼幫寧寧，謝謝。”
她一句謝謝，聽着很有誠意，但慕晚棠不買賬，她淡淡道：“苒姨，過去的事，你不提，我也不會想起來，你一提，我就想起來了，你說這事兒我老公要是知道，他會怎麼想？”
舒苒慢聲說：“棠棠，北衍疼你愛你，你就算是編個謊話，他都會信以爲真，只是何必呢！這麼多年過去，幹嘛舊事重提，大家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她言語懇切，慕晚棠卻聽得好笑，“你們壞事做絕，事後就想着讓受害人閉嘴，息事寧人，換作是你，你能忘得一乾二淨？”
舒苒笑了聲，“我知道你一直記在心裏，就想找到合適的機會報復我們。”
慕晚棠不置可否，她問，“苒姨，我母親的死跟你和我爸有關係嗎？她要是不死，你都進不了慕家的門。”
舒苒否認，“沒關係，她命不好，遇到了車禍，而我就是運氣好，要不然就跟蘇靜一樣。”
慕晚棠嘆氣，“女人嫁錯人，確實容易短命。”
舒苒安慰她，“意外是誰都不想發生的，但它已經發生了，還過了二十幾年，別想了吧！”
人就是這樣，不好的事情，下意識地要逃避，還要勸別人不要一直記着。
舒苒又說起舒毅的事，說着說着就嘆氣，說她命不好，攤上這麼個不爭氣的弟弟，這麼多年，還在拖後腿，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慕晚棠聽她叨叨了幾分鐘，找個藉口掛了電話。
晚上去楚園喫飯，楚瑛前兩天就從京城回來了，同慕晚棠說起她新店開張的事。
楚瑛說：“上次跟你提代言的事，是我一廂情願，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不過我還是這麼想的，你接不了，你公司藝人能接吧？”
慕晚棠說：“我看你的宣傳推廣做得很好的，不一定需要代言人，已經有了一些名氣呢！”
楚瑛笑，“大把大把的錢砸出去，總要聽個響聲，網紅們就是收錢辦事，誰給錢多就說誰的東西好，圈內人就是給楚家面子，事實上他們不會真的用我的品牌，都是選的那些貴婦品牌。”
她在工作上確實夠清醒，就算別人捧着她，爲什麼捧着，她都看得清楚。
慕晚棠認可她的話，“你說的沒錯，但其實代言人跟你說的網紅們拿錢辦事不是一個性質嗎？”
楚瑛無奈，“沒辦法啊！我不信酒香巷子深那一套，被推到眼前，纔會被人發現。”
她不等慕晚棠答應，就說：“你不答應，我也不會怪你，反正我們這就跟做生意一樣，你情我願，我選擇你，你可以不選擇我。”
她總是把話說得漂漂亮亮，慕晚棠笑道：“是啊！”
楚瑛沒再談工作上的事，而是說起京城認識的幾個小姐妹，雲雪溫璇她們。
“雲雪就是被寵壞了，但其實心不壞，”楚瑛替雲雪說好話，“那天包廂裏的事真的是個誤會，沒影響你和北衍吧？”
慕晚棠搖頭，“沒有，當時不就說清楚了嗎？”
楚瑛鬆口氣，“沒有就好，因爲我影響你們的感情多不好。”
慕晚棠看不出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這麼一說，慕晚棠就這麼一聽，裝模作樣誰不會。
……
楚瑛店鋪開張那天挺熱鬧的，慕晚棠沒去現場，但是在網上看到了熱搜。
沒去什麼明星，但去了不少之前推薦這個品牌的網紅，百萬大V，千萬大網紅，現場很是熱鬧。
慕晚棠同林瑾夏喫飯，回舒寧的信息，下個月月底要帶她進組，舒寧看過劇本，有問題隨時給她發信息請教。
林瑾夏說：“之前你說辦公司，我以爲你不再進組拍戲，可你這公司才辦起來，就接了個電影，楚總會不會不高興？”
慕晚棠擡頭看她，“總想男人高不高興幹什麼，得先讓自己高興，我高興了，才能愉悅他。”
林瑾夏無法反駁，“向你學習，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慕晚棠朝她伸手，“給我交學費，我不免費教你。”
林瑾夏拍了她一下，收回手，“今天我聽說顧南潯他哥的婚禮日期定下來了，半個月後，挺快啊！”
慕晚棠點頭，“訂婚禮都辦了，早點辦婚禮，要不然會黃。”
她們邊喫飯邊閒扯，有服務員進來送飲料，往慕晚棠手心裏塞了張紙條。
慕晚棠下意識捏緊，去看服務員，帽檐壓得低，又戴着口罩，壓根看不清楚模樣。
她動作很快，甚至沒有出聲。
林瑾夏奇怪地說：“我們沒點橙汁，是不是送錯了？”
慕晚棠不動聲色，“我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