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慕晚棠確實早他們一點知道，但是她也確實沒有跟人說過，她笑笑，“你這是聽誰說的啊？”
楚清河隨口就回，“清妍，她消息多，前兩天聊天的時候跟我說這事兒，還說楚瑛表現得都不像是要離婚的人。”
慕晚棠多少了解楚清妍，她八卦不奇怪，她慢聲說：“離婚總歸是傷人感情，她怕是擔心讓人知道了問東問西，沒人喜歡不厭其煩的回答同樣的問題，即便對方表現出來的是關心。”
楚清河點頭，“你這麼一說，想想也是挺煩的。”
三人說着話進了屋，挺熱鬧的，很多人都在，楚延川甚至十分溫和地跟慕晚棠說話。
楚瑛自然在，不像之前那麼熱情地上來搭話，倒是神情懨懨，許是最近衆多人議論她離婚的事兒而煩心。
她安靜得讓慕晚棠意外，多少覺得不符合她的性格，她這麼精明的人，就算是要離個婚，也不是多大的事。
慕晚棠不動聲色地看她，偶爾與楚瑛傳遞過來的視線撞上，但她很快平靜移開，仿若未見。
楚懷山最近也追慕晚棠的劇，還想讓慕晚棠劇透，但慕晚棠沒有滿足他，讓他想知道情節繼續看下去。
一家人暗地裏再怎麼鬧，在家裏還是維持着平和，甚至有那麼點兒家人的溫情。
飯後，楚北衍被楚懷山叫去說話，慕晚棠便去外面隨便走走，不想撞見了楚瑛。
楚瑛拿着手機，“這麼巧。”
慕晚棠輕笑，“楚園說大是挺大的，但能撞見的地方也挺多的。”
楚瑛眉眼清冷，扯脣笑了笑，“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進楚園嗎？”
慕晚棠回，“沒調查過。”
她懂她的意思，南城有很多千金名媛都想嫁給楚家兒郎，能嫁進來的自然是有本事的。
楚瑛看着她，“你嫁給北衍的初衷，就不是因爲喜歡他吧？想找他當靠山，讓她幫你拿到慕家的資產？”
慕晚棠摩挲着手機屏幕，“你很關心我和他的感情啊！或者說你只關心他！”
楚瑛面不改色，“認識北衍的人，都會對你感到好奇，後來居上的不是沒有，但你不同。”
慕晚棠問，“有什麼不同？”
楚瑛笑了聲，“你的性格，不像是爲了什麼而妥協讓步，讓自己嫁給一個沒有感情甚至不喜歡的男人，如此看來，在你心裏，相較於北衍，你更在意慕家的家產會不會被小三的兒子拿走。”
這番話一出口，足以證明她打聽她的事打聽得很清楚。
慕晚棠笑，“刻意去了解了我？一個女人瞭解另外一個女人，那是把她當情敵看吧？”
楚瑛扯扯脣，“談不上，女人跟女人之間，有可能就是單純地看不上眼。”
慕晚棠不置可否，楚瑛挺關注她的，又挺喜歡跟她說話的，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當知心姐姐的潛力。
……
慕晚棠同楚北衍回了海棠灣，楚北衍接了個電話去書房，慕晚棠進浴室洗漱。
慕晚棠身上裹了薄毯，她搖頭，“不冷。”
天越來越暖，夜裏確實有那麼一點涼意，但多穿兩件衣服也不會覺得冷。
楚北衍靠着圍欄，單手抱臂，“情緒不高的樣子，有誰跟你說了什麼？”
慕晚棠就是理了理楚瑛說的那些話，這一年來發生的事不少，尤其是圍繞着楚北衍。
她擡眸看他，脣角勾着笑，“沒有，我不是那種容易被別人三言兩語而弄壞心情的人。”
她的五官很漂亮，骨相是挑不出毛病的，皮膚好得是個女人都會嫉妒，白皙溫軟。
楚北衍目光專注，語氣輕輕淡淡，“是嗎？”
慕晚棠催他去洗澡，洗完澡想說什麼再說，等他一走，她鬆了勁兒似的往後一癱，看着沒什麼星星的夜空。
蘇靜給她打電話，“晚上慕詩然發瘋，推了我一把，扭了腳，還好沒傷到我的肚子。”
這一胎她懷得格外的小心，總是擔心舒苒會對她出手，就像是頭頂上懸着一把刀，不知刀什麼時候會落下。
慕晚棠語氣淡淡，“她爲什麼跟你動手？”
蘇靜慢聲說：“我給她送結婚禮物，恭喜她結婚，她不高興，說我送的東西都髒。”
慕詩然討厭蘇靜向來是不加掩飾的，慕晚棠說：“知道她不領情，你還上趕着去給她送東西。”
言外之意，就是她無事生非。
蘇靜不在意她的暗諷，“舒苒到底什麼打算？她一直這個樣子，讓我很害怕。”
明着來反倒是沒那麼怕，反正肚子裏的就是附身符，但暗着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就讓人寢食難安。
慕晚棠回答不了她的問題，“舒苒心裏到底什麼主意，我更不清楚。”
她上次找了舒毅，舒毅告訴了她有關她母親的事，就不肯再說舒苒和慕青雲的事。
他是真的知道，還是故作姿態，都不好說。
蘇靜心焦，“那我怎麼辦？”
慕晚棠輕笑，“我之前以爲我爸是個有魄力的人，沒曾想你懷上孩子都不足以讓他跟舒苒離婚，可見他們之間的羈絆有多深。”
顯而易見的事，這麼喜歡兒子的人，立遺囑都要將財產都留給他，居然捨得讓兒子當私生子。
許是懷孕的緣故，蘇靜心情起伏很大，尤其是周圍有敵人的情況，“我知道你想利用我對付舒苒，可現在這招沒用，難道不應該想別的招數？”
慕晚棠漫不經心地說：“舒苒就一個女兒，女兒就是她的寶貝，你剛不是說慕詩然推到你，還害你扭了腳？這怎麼都能算是蓄意傷害了吧？”
蘇靜很快反應過來，慕晚棠這是指點她讓她從慕詩然身上下手，“我知道了！”
她在醫院，開個驗傷報告很容易，再者她懷着孩子，是高風險人羣，她說不舒服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