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衡暫時停止了研究,雖然看上去只是寫寫畫畫,但不斷試錯的過程着實是個很大的負擔,強行終止心法運轉對精神有很大傷害。
現在的危衡已經學會適度,他不會再一昧莽撞,需要休息的時候就會停手。
作爲放鬆,危衡便在屋內教曉青寫字。
應封誥也已經回到房前的院子中,武林盟不愧是江湖龍首,其內門弟子的修行相當嚴格。好在應封誥有一定基礎,饒是如此也覺得疲憊。
回到院內並沒有直接去休息,武林盟的修行雖然嚴苛,但終歸是偏重傳統劍術,和應封誥的路子有點不對號。
他還不想放棄自己多年的積累,還需要按照自己的習慣來練習。
眼看日頭漸落,天邊泛起霞光。
武林盟地勢高,山巒疊嶂,天色灑下萬道霞光,美不勝收。
應封誥雙腿勾在樹上,腦袋朝下整個身子倒吊着。望着眼前令人心曠神怡之景,靜心思索着最近發生的事。
那玄暉真是莫名其妙,分明是同爲神劍冢的族人,又是危衡的弟弟,爲何偏偏要用這種強硬的手段搶劍。
難道他想做守護者……?應封誥腦海中浮現出玄暉的臉,恍惚間,逐漸與眼前之人重疊……
“應卿,在想我?”眼前之人話中帶笑。
沉浸在思考中的應封誥見眼前幻象突然開口說話,猛得嚇了一跳。
腿上力道一鬆,重心失衡,眼看腦殼就要撞到地面。卻是被說話的人接了個正着。
玄暉將應封誥打橫抱起:“沒想到應卿見了我如此激動。”
不是幻象,而是本尊駕到了。
應封誥一激靈,從他懷裏跳出來:“裝危衡裝上癮了你,別那麼叫小爺,你叫的比他還肉麻。”
又一次被認出來的玄暉無奈笑了笑:“不愧是玉狐,眼力真好。”
“不用眼睛看都能認出來。”掛的時間太久,應封誥雙腿有些發麻,便靠在樹幹旁。
這話倒是發自內心,玄暉雖然和危衡長得一模一樣,但兩人氣質截然不同。
危衡向來沉默寡言,也沒什麼豐富的表情,成天對外界漠不關心的模樣,如無心紅塵的天上仙君。
而玄暉則有一副風流公子的隨性之氣,時常帶着笑意,說話的語氣也比危衡要上揚幾個度。給人親切,又不會很親近的感覺。
玄暉眨眨眼,一雙與危衡相似的深黑色眼眸。
“這個啊。”玄暉指尖抵在下眼皮,眼珠轉了轉,眨眨眼便從眼中取出一個東西來。
只見玄暉指尖上是一個眼珠大小的小圓盤,雖然圓盤是黑色,但又是半透明的柔軟材質,貼在眼睛上便能改變眼睛的顏色,當真奇妙得很。
應封誥從未見過這般神奇的東西:“這是何物?”
“晶瞳。”玄暉將另一隻也取下,露出原本深紅的雙眼:“花了好多心思才做出了這兩隻,結果沒能派上用場呢。”
“這是你做的?來自神劍冢的祕法嗎,好神奇!”應封誥大受震撼。
玄暉將兩隻晶瞳收進一支裝滿不知什麼水的透明小瓶中:“是我自己琢磨的,神劍冢哪有閒心研究這種小玩意。你若是喜歡,便贈你了。”
“這麼稀罕的東西給我?”應封誥一下子警覺起來:“不了不了,萬一你再偷偷給我來個什麼毒。還是您老自己收好吧。”
玄暉忍俊不禁:“原本就是想騙騙你做出來的東西,既然瞞不過你,還留有何用?你不要就算了。那這個東西,你總會收下的吧。”
玄暉拿出一個瓷瓶,瓶身刻有清心咒。
“呦還挺守信的嘛。”應封誥伸手去拿。
誰知玄暉卻躲了躲,應封誥皺眉:“你什麼意思?”
“別緊張,我是想提醒你。這藥雖然能壓制蠱毒,但服藥方式不對,就發揮不出最大功效。”玄暉笑得狡黠。
應封誥心下忐忑:“什麼方法……”
玄暉上步走近,一手撐在樹幹上,高大身形將應封誥完全籠罩進自己投下的陰影中。應封誥後背抵在樹幹無路可退,過近的距離讓他感覺不安,
玄暉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捏在指尖,頷首輕語:“有乾離相助,以涎液溶解,自然是功效最佳。”
應封誥雙眼圓瞪,你這小子怎麼總想佔小爺便宜!若不是頂着危衡一樣的這張臉,應封誥早就一拳揮上去了。
“你…你……你有病啊!就不能做個直接點,吃了就有用的藥嗎!”
看着眼前樂呵呵的男人,應封誥又急又氣。
哼!都怪小爺這傾城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