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儒仙 >第63章:班底雛形
    下午,李長安在桌案上奮筆疾書。

    安南和周子瑜還以爲李長安在寫什麼,湊近一看,當即就傻了,

    “李兄啊,你……你這是在寫什麼?”

    “不要跟我說話。”

    “不是我們說你,你這也太自戀了吧?自己給自己的詩寫品評文章,那些大師文宗都沒這麼幹過。”安南一臉古怪地看着李長安。

    李長安頭都不擡,有些惱羞成怒,“不要跟我說話,我想靜靜……也別問我靜靜是誰。”

    ……

    渾渾噩噩過了半天,

    李長安依然成爲第九樓臺最準時散值的那一個。

    走出書院大門,李長安看到了張富貴的身影,連忙走了過去,“張叔?”

    “可算等到你小子出來了,跟我走。”張富貴咧開嘴笑着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走在前面,

    “有一批老兵跟着我過來了,帶你去見見。”

    李長安心中瞭然,“張叔帶了多少人?”

    “五十六個。”

    “這麼多?”李長安嚇了一跳。

    跟着張富貴一直走到郡城最爲偏僻的地方,在一個破舊的院落裏,李長安看到了這些老兵。

    沒有想象中的衣衫破爛,但是大冷天穿的着實有點少。

    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絲菜色,看起來能喫飽飯的並不多。

    但這些老兵眼裏,都有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精氣神,後背也都挺得筆直,像是一杆槍。

    院子不算大,站着將近六十個人,已經快要裝滿了。

    “兄弟們,這位就是我一直跟大家說的李長安李公子。”張富貴衝着五十六個老兵說道,“所有人,坐。”

    話音未落,五十六人齊刷刷坐在地上,看向張富貴,也看向李長安。

    李長安剛想說沒必要這麼喊,就被眼前這整齊劃一的動作驚住了。

    令行禁止。

    這些老兵是精銳!

    “張叔,不用這麼喊我,大家叫我長安就好了。”李長安說道。

    張富貴笑着搖頭,衝着面前坐着的五十六名老兵說道,

    “今天是咱們跨進郡城的第一天,大傢伙先將就一下,過兩天至少能保證每個人頭頂有瓦,身下有牀。”

    沒有給李長安反駁的機會,張富貴拍了拍李長安的後背,“長安,你來說兩句,也告訴大傢伙,怎麼才能在郡城養活自己。”

    李長安愣了一下,看向張富貴的眼神裏有些疑惑,但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叔之前應該也和大家說過一些,咱們想要在郡城立足,目前靠店鋪是行不通的。”

    “但郡城大街小巷的小商小販很多,也最適合眼下的情況。”

    “我會把冰糖葫蘆和麻辣燙的做法交給大家,只要手腳勤快些,喫飽飯穿暖衣絕對沒有問題。”

    李長安沒有多說,這些東西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簡單了。

    關鍵是如何分配的問題,不患寡而患不均。

    誰去賣麻辣燙,誰去賣冰糖葫蘆,還需要經過討論纔行。

    張富貴臉上掛着笑容,“好,咱們也不多說什麼了,先喝酒,把酒擡出來。”

    坐在後面的人把屋子裏的酒罈搬出來,一人倒了一碗。

    “敬李公子。”張富貴舉起酒碗。

    “敬李公子。”五十六名老兵跟着齊聲說道,然後一口飲盡。

    李長安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拉過張富貴,“張叔,這樣不太好吧?”

    “放心,我心裏有數。”張富貴比了個眼神,然後帶着李長安一個個認人。

    “這是宋安民,斥候。”

    李長安舉起酒碗,衝着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了差不多十歲的老兵舉起酒碗,“宋哥。”

    “這是丁常旺,弓箭兵。”

    “丁叔。”

    “這是田華強,輕騎兵。”

    “田哥。”

    ……

    李長安跟着張富貴,每個人都敬了一碗酒,年紀稍微大些的叫叔,小一點的叫哥。

    雖然張富貴給他倒酒的時候,故意只倒了一小碗。

    但一小碗一小碗喝下去,李長安很快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肚子裏像是裝了個水袋,搖搖晃晃。

    要不是張富貴扶着,早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喝完最後一碗,李長安渾身通紅,雙目緊閉,直接昏睡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張富貴沒有阻止,只是倒酒介紹人。

    張富貴一手攙着李長安,武道真氣源源不斷流入李長安體內,逼出李長安身體中的酒氣。

    看了一臉難受的李長安,張富貴看向眼前的五十六人,

    “我先把李公子送回去,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談。”

    ……

    李長安被送回家的時候,身體裏的酒氣已經被張富貴用武道真氣逼了出來,只需要好好睡一覺就好。

    向柳知音和柳玲瓏告了聲罪,張富貴返回老兵聚集的院落。

    “張頭兒……”張富貴回到院子,立刻就有人起身說話了。

    張富貴面色肅然沉聲道,“我不是你們的頭兒,他纔是!”

    院子裏登時安靜了下來,五十六名老兵看向張富貴,目露疑色。

    張富貴的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掃過,聲音冷的像冰碴子,卻又能感受到一股子火氣,

    “是他把自己賺的銀子分給大家,如果沒有他,我們那麼多兄弟至少有一半連飯喫不上!”

    “宋安民,你婆娘剛生娃,沒有那十兩銀子,你婆娘和娃娃都要死在這大冬天裏。”

    “楊長喜,你老母親過世,沒有那五兩銀子,到現在你娘都還屍骨未寒。”

    每說到一個人名,那人便默默低下了頭。

    “還有朱大勇、石鐵柱……那麼多兄弟,傷的傷殘的殘,要是沒有那些銀子,他們連飯都喫不上……”

    “你們以爲那些銀子是我張富貴的嗎?”

    張富貴擲地有聲道,“不是!”

    “我張富貴什麼水平你們不知道嗎?一家小酒肆養三十幾口人都差點養不活,更何況現在一百多號將近兩百名兄弟?”

    院子裏只有張富貴的聲音在迴盪,五十六名老兵臉上再也沒有一絲輕鬆,只剩下冰霜般的肅然,還有一絲羞愧。

    “戰場上,我們爲大晉賣命,結果那些大官把我們當狗,用完就甩回來,能活下來的有幾個?”

    “當初我手底下的那些兄弟全都死在了北境,我也只撿回了半條命。”

    “只有他,還把我們當人,第一個想到要讓我們,堂堂正正有尊嚴地活下去。”

    張富貴拍着胸口,指着書院的方向,

    “他是書院學子,未來前途遠大,老顧都說他將來有機會出將入相。”

    “他完全可以不管我們死活。”

    “可他把自己賺錢的法子,一股腦全都教給大傢伙,還爲所有人謀劃出路,爲什麼?你們以爲是爲了我們這些賤命?”

    “是爲了那股子義氣!”

    “所以我喊他一聲李公子,應該不應該?”

    張富貴緩緩朝人羣走去,眼神冷冽,

    “剛剛好像還有人不怎麼願意。”

    “丁常旺,李公子剛剛敬你酒的時候還彎着腰,喊你一聲丁叔,你倒好,腰板挺得筆直,還昂着腦袋像個大爺,你像話嗎?”

    張富貴唾沫星子直飛,恨不得把丁常旺的臉都給洗一遍。

    丁常旺低着腦袋,一聲不吭。

    “你特孃的說話啊,該不該喊人一聲李公子?”

    “該喊!”丁常旺說道。

    “少了你喫,還是少了你喝?沒卵子的太監嗎?聲音大一點!”張富貴瞪着眼睛低吼。

    “該喊!”丁常旺怒吼道。

    “喊什麼?”

    “李公子!”

    “很好!”張富貴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在每個人的臉上,

    “在場的兄弟都是全手全腳的,所以才能進郡城,還有幾十個缺胳膊少腿的兄弟,就在後面看着你們誰願意拿虧心錢。”

    “哪個要是沒良心的,現在就可以滾蛋。”

    寒風凜冽,院子裏鴉雀無聲。

    張富貴的話像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李公子前途光明,我們幫不了他什麼,但至少也能爲他做些事情。”

    “有一句話,老顧說的很好……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

    “李公子註定要光芒萬丈,那我們就要成爲他的影子,誰要是拖了後腿,別怪我不留情面。”

    宋安民梗着脖子硬聲說道,“張頭兒放心,不爲別的,就爲了我的老婆孩子還活着,我宋安民這條命就是李公子的。”

    “這句話我可記在心裏了。”張富貴說道,

    “李公子剛來郡城,根基不深,很多事情考慮不到,我們就得幫他。”

    “宋安民,你帶三個斥候,暗中保護李公子家眷。”

    “你們的銀錢,我親自給。”

    “是!”

    “其餘人,準備做買賣,一半人集中在李公子和家眷常活動的區域,眼睛放亮些……剩下的全部打散,探探郡城的情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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