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儒仙 >第107章:一起哭
    不知不覺就看了兩刻鐘,何婉茹心裏那叫一個急。

    明明祝英臺是女子,那梁山伯爲何遲遲看不出來?

    “小姐,小姐……”旁邊侍女輕聲呼喚。

    何婉茹好似大夢初醒,回過神來,“啊……怎麼了?”

    “小姐已經看很長時間了,我們得回去了。”侍女提醒道。

    何婉茹點點頭,拿着《梁祝》準備離開。

    臨付錢的時候,何婉茹又讓侍女多拿了兩本,“到時候送給我那些姐妹。”

    “這位寫《梁祝》的青蓮,雖然名不見經傳,但話本卻很不錯。”

    何婉茹帶着話本回到何府。

    何昌文正在書房看書,“宛如又買書了?”

    “爹。”何婉茹欠身行禮。

    “又是話本?”何昌文輕嘆一聲,“爹不求你明悟諸聖經典,至少也要在詩詞一道上有所涉獵。”

    “你的九品開竅文籙,從開啓至今,遲遲都無法再晉升,爹很擔心哪……”

    何婉茹不依道,“爹,我就是喜歡話本嘛,上次如果不是因爲我,您還得不到太白的親筆手書呢。”

    “現在就連我都不能時時看到。”

    “爹,我想要走話本一道,一樣也可以聚攏名望的。”

    何昌文擺擺手,“諸聖經典乃是通天大道,詩文有文聖榜自然也不差,可話本只是小道。”

    “話本也有話本榜啊,每年七月初七都會開榜,聚攏的名望不比十二月文聖榜差。”何婉茹反駁道。

    何昌文點了點何婉茹的腦門,“你啊,倔的脾氣和你娘一模一樣。”

    “天下三榜,文聖榜聚攏了人族八成氣運,話本榜和書畫榜才各分一成罷了。”

    “況且話本一道上,話本大師也不少,這條路同樣困難重重。”

    何婉茹把手中的《梁祝》遞給何昌文,“爹,這話本就是一個新人寫的,但女兒覺得比黃勤山大師的《囈語》寫的還要好。”

    “既然別人可以,女兒也可以的。”

    何昌文無奈搖頭,“太白也是新人……但第一首詩就登頂文聖榜……”

    何婉茹不想說話了,無語道,“爹……哪來那麼多太白啊?大晉近百年來,都沒有第二個太白。”

    “難道這青蓮也能和太白相提並論不成?”

    在她心目中,太白是獨一無二的,絕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

    “好好好,太白最厲害。”何昌文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去休息吧,可不能挑燈看話本。”

    “知道了,爹。”何婉茹小跑着進了肩膀。

    洗漱好,何婉茹心裏癢癢的,還是忍不住拿出了《梁祝》,纔看到一小半,總覺得不痛快。

    “我再看一小會兒……”

    何婉茹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道。

    兩刻鐘後,何婉茹皺起了眉頭,情節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不行不行,肯定不會是悲劇的……再往下看看……”

    何婉茹看的很認真,真是一個字一個字研讀,平日看諸聖經典都沒這麼認真過。

    一個時辰後,何婉茹泣不成聲,心口彷彿被狠狠揪了起來。

    尤其是最後的一首七言長詩,更是讓她心如刀絞。

    “爲……爲什麼會這樣啊……

    何婉茹眼眶通紅,蜷縮在榻上,止不住地落淚,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貓。

    “明明在一起了,卻變成了成雙成對的蝴蝶……我該爲他們高興嗎?”

    “好想哭……”

    何婉茹房間裏的燭火亮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何婉茹紅腫着雙眼,走出房間。

    “宛如,你這是怎麼了?”何昌文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何婉茹委屈地憋着嘴,“爹,青蓮……”

    “青蓮!?哪家臭小子竟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何昌文怒不可赦,當即撩起袖子就準備出門揍人,

    “宛如快告訴爹,這青蓮是哪家的?爹給你出氣去!”

    誰說揍人是武夫的專長?真要打起來文士只會更狠!

    何婉茹跺腳,“爹……是寫話本的青蓮……”

    何昌文愣了一下,“就是昨晚你買回來的話本?”

    何婉茹點點頭。

    何昌文一拍腦門,“唉……你啊……”

    “爹,青蓮他……怎麼寫出這樣的話本?”何婉茹委屈巴巴地說道,

    “女兒好想揍他一頓,爲什麼要把梁山伯和祝英臺寫死?”

    何昌文冷笑一聲,“爹也想揍他!”

    繼太白之後,青蓮也進入了何昌文的揍人名單裏。

    何婉茹喫完早飯,盡力遮掩紅腫的雙眼,然後帶着《梁祝》去找自己的姐妹們。

    不能只自己一個人哭,大家都是姐妹,一起哭纔行。

    ……

    何婉茹不是一個人。

    女子對打打殺殺的話本不感興趣,來書鋪大多找情愛話本。

    偶爾有幾人看到《梁祝》,只看了半頁就被吸引住了。

    “掌櫃,一本《梁祝》。”

    “這《梁祝》好看嗎?我也來一本。”

    各地叢文書鋪的掌櫃都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一個新人寫的情愛話本,竟然有好幾個人買。

    而且好幾個人只翻了一兩頁,就拿過來付了錢。

    這種話本大多是扔在角落裏,也不會着重宣傳,結果愣是有不少人買。

    等到他們發現這個情況的時候,再去查看,卻發現書鋪裏只剩幾十本了。

    “怎麼只有這麼一點?”掌櫃連忙問手下的夥計。

    夥計查看了書單,解釋道,“這《梁祝》一共只有十萬冊,各地那麼多書鋪隨便分了分,就沒了。”

    掌櫃皺起眉頭,“這哪裏夠?最多半天,《梁祝》就要賣完了。”

    “這還只是放在角落裏的,真要大規模宣傳,賣到五十萬冊綽綽有餘。”

    “給書局總部傳信,《梁祝》要加印。”

    “是。”

    ……

    《梁祝》好似成爲了滄海遺珠,一些女子在角落裏發現之後,頓時如獲至寶。

    裏面寫的書院景象,就好像親身經歷一般,讓人忍不住繼續往下看。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衆人越來越往後看,臉上喫狗糧的笑不見了。

    情節越發緊湊,她們根本捨不得放下。

    最後一首同名的七言長詩結尾,看完的女子不無淚如雨下。

    東嶽教坊司,靈犀院,

    彩依趴在桌上,梨花帶雨,本就柔弱似柳,此時更是猶如春雨中的細柳,風一吹就能倒。

    “嗚嗚……”彩依無力地握起粉拳,“青蓮是壞人。”

    “爲什麼要把祝英臺和梁山伯寫成這樣?”

    勾欄後巷,

    顏輕詩蓮步輕移,眼眶通紅,明顯也哭過。

    “李公子也看過《梁祝》麼?他爲何還要讓我看?是在說兩人身份天差地別,終究不得善終麼?”

    “可是……可是……”

    這一天,

    看完《梁祝》結局的女子,一個個忍不住落淚,眼眶通紅。

    但卻又樂此不疲推薦給閨中姐妹。

    我一個人哭算什麼?

    既是姐妹,大家便一起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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