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在心頭的大石,終於可以暫時放下了。
至少在九品階段,兩座文宮的對立將不再是威脅。
反而每一次文氣碰撞,都在蘊養自身。
彷彿苦盡甘來,之前受到的磨難,終於有了回報。
李長安感受着身體的變化,眼中流露出欣喜之意。
走出書房,
“哥哥,你怎麼樣了?”柳玲瓏連忙跑過來,抓着李長安的手,着急地問道。
李長安笑着摸了摸柳玲瓏的腦袋,又看向柳知音,“是好事,不用擔心。”
柳知音走上前,捏着李長安腰間的軟肉,輕輕用力,“你啊,下次也和我們說一聲,生怕我們不擔心是不是?”
李長安立馬叨擾,“我錯了,真的錯了,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們。”
“行了,就在這兒耍貧嘴,先把晚飯喫完。”柳知音伸出青蔥玉指,點了點李長安的腦門。
……
次日,清晨,
李長安照例起牀後,開始感應《石虎圖》。
一股彷彿撕裂萬物的凌厲殺意再次襲來。
然而這一次,李長安竟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石虎圖》中的氣息波動。
與此同時,龍象內息也隨着殺意而涌動。
當李長安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兩座文宮的文氣碰撞,李長安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插在石虎上的箭矢,徹底映入眼簾。
李長安恍如被定住了一般,所有的心神都被這根箭矢佔據了。
剎那間,李長安渾身發寒。
說來漫長,
李長安這次堅持的時間,只不過延長了三個呼吸。
可就是這三個呼吸,卻讓李長安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天地。
那根箭矢所代表的不僅僅只是凌厲的殺意,更蘊含着讓人驚駭的射術。
到底是誰!?
可以使出這般射術?
不動用任何武道真氣,光憑箭矢本身的力道,便可以射穿石虎。
而且那股撕裂一切的殺意,更是如附骨之疽,如影隨形,不曾減弱分毫。
如果射箭之人,動用武道真氣,會有何等可怕的威能?
李長安光是想一想,就不覺渾身戰慄。
摺疊弩十丈內,有頂尖八品的威力。
可這根箭矢,比摺疊弩更是強上數倍乃至十倍。
之前一直被殺意奪去了心神。
而今第一次感應到那根箭矢,李長安彷彿真正感受到了,箭矢刺入石虎的場景。
堅硬的岩石好似豆腐一般孱弱,箭矢貫穿而入,而後殺意勃發,滅殺一切生機。
這種震撼,令人心悸。
以至於李長安整個上午都魂不守舍。
一直到竹山後山,
王天罡上下打量着李長安,狐疑地皺了皺眉。
“前輩……?”李長安還以爲自己今天的衣衫有何不妥。
“總感覺有些變化,可真看下來,又沒有……”王天罡突然想到什麼,猛然盯向李長安。
李長安嚇了一跳,“前輩,您這是做什麼?”
王天罡看着李長安的雙眼,然後緩緩笑了,“算了,你的修煉已經逐漸走上正途,有變化也是正常。”
是殺意。
這小子身上的殺意更濃烈了,但是隱藏的更好了。
龍象內息遮掩了他的殺意,但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又殺人了?
不可能,如果是最近殺了人,不應該是這種純粹殺意,而是那種帶着血腥氣的殺意。
更像是把之前的殺意重新凝練了一遍,更精純。
“先去跑山,接下來隨我練象踏式。”
李長安點點頭,往山下狂奔。
兩個時辰後,
李長安泡在深潭裏,問道,“前輩,什麼樣的射術,可以在不動用任何武道真氣的情況下,一箭射穿巨石?”
王天罡搬了個石凳,正老神在在地拿着千里傳音符,說些什麼。
聽到李長安的問題,愣了一下,然後看過來,“一箭射穿巨石?”
李長安點點頭。
“如果說單憑箭矢之力,貫穿巨石的話,估計得有大師級射術纔行,不過這和弓弩也有關係。”
王天罡想了想說道,
“有的工匠級射術,運氣好,也能把箭矢射進石頭裏,但要貫穿的話,肯定會帶上意境之力。”
李長安聞言又問道,“殺意算不算意境之力?”
“算!”王天罡深深看了一眼李長安。
這就是他凝練殺意的原因嗎?
用射術凝練殺意……
是有意爲之,還是碰巧?
無論如何,這小子的天賦,着實有點嚇人了。
李長安並未發覺王天罡眼中的深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換句話說,射術和殺意完全可以相輔相成。”
他想起了《石虎圖》,也想起了石虎上的箭矢。
射術、殺意。
也許破解《石虎圖》還需要用到射術!
“前輩能否教我射術?”李長安再問道。
本以爲王天罡會答應,卻沒想到王天罡直接搖頭了,“沒那個必要。”
“修身院的射術已經教的很好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修行領悟,我教不教你,沒什麼區別。”
“若是對射術有興趣,可以在後山立一塊箭靶,每天加練一個時辰。”
李長安點頭道,“多謝前輩。”
王天罡不以爲意地擺擺手,放下千里傳音符,“京城總院那裏有消息了,聽聽他們的‘價格’。”
李長安立馬豎起耳朵。
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影響極大。
自己能不能突飛猛進,就靠這樁生意了。
“總院願意給出兩枚木行聖文,分別是‘榮’字聖文,和‘枯’字聖文,另外還有一千塊文晶,以及木髓液二百滴。”
王天罡說出了足以讓世人瞠目結舌的“價格”。
“木髓液和金身液效果相當。”
李長安光是聽這些寶物,沒有一個直接參考,所以並未露出異色。
王天罡笑了笑說道,“聖文你也知道,蘊含聖人之意。”
“文字有強有弱,最直觀的便是和文法威力相關。”
“有的人,一個字就能壓垮一座城牆;有的人,給他上百個字,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