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逍遙小儒仙 >第214章 寫的好
    東嶽分院,天地院,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安南輕聲誦讀着李長安的詩句,清冷的精緻面龐上,看不出表情,但那雙柳葉眸子裏卻似乎摻雜了很多東西。

    環顧四周,整個第九樓臺一樓,全都在看《行路難》。

    安南摸出身份玉牌,

    “你什麼時候過來?——丙三十二”

    一直等了一個時辰,纔有回信,

    “武道修行剛剛結束,怎麼了?——丙三十三”

    “當然是因爲你那首《行路難》啊,所有人都瘋了,要解讀這首詩。——丙十七”

    “寫都寫出來了,接下來也沒我什麼事了。——丙三十三”

    “你有沒有想過解讀《行路難》?你親自下場,就算那些文宗都要被比下去。——丙三十二”

    看到安南的消息,還泡在深潭裏的李長安,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得有多變態?

    況且你還真以爲我的解讀文章,就一定能碾壓那些文宗嗎?

    想到在一月解讀兩遍《登第九樓臺》,李長安就對解讀詩文徹底絕了心思。

    最懂解讀詩文的,不是原作者,而是那些批卷教諭。

    “沒那個必要,詩都已經壓過他們了,這解讀文章就讓給他們吧。——丙三十三”

    李長安頗爲臭屁地收起身份玉牌,準備前往天地院。

    王天罡也恰好收起千里傳音符,擡起眸子瞟了一眼李長安年,

    “龍象一百零八式,既是修煉功法,也是近戰拳法,你還有射術傍身,除此之外,還想學什麼?”

    李長安微微怔了怔,這還是王天罡第一次,主動要教他除了《龍象功》之外的東西。

    “刀法可以嗎?”一想到羊脂玉書上的那一幅《百刀圖》,李長安的心頭就止不住一陣狂熱。

    僅僅只是稍稍感應一次,就讓他感受到了和《石虎圖》截然不同,但又一脈相承的殺意。

    《百刀圖》的殺意裏還摻雜了其他意志,看似駁雜,可威力極大。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若是將《百刀圖》徹底領悟,恐怕會比《石虎圖》更加驚人。

    王天罡點點頭,“明日開始,跑山先停下來,換成刀道修行。”

    “多謝前輩。”李長安抱拳道謝。

    等李長安徹底離開視線,王天罡古波不驚的臉,瞬間一變,好像見了鬼似的,

    “真特孃的邪門了,這首《行路難》竟然聚攏出了一片文脈樹葉!?”

    “那麼多文宗放棄詩文一道,專心修行諸聖經典,就爲了匯聚書院文運,聚攏文脈樹葉。”

    “結果到頭來……還比不上一首詩?”

    王天罡忍不住又把千里傳音符拿出來看了看,趙賢公的傳信很簡單。

    保護李長安。

    同時在李長安離開書院外出歷練前,爲他夯實根基。

    外出歷練,這是每個書院學子都免不了的路。

    不行萬里路,不看天下事,書院學子便只是籠中金絲雀,何來承擔家國重任的脊樑?

    所以,四大書院以及國子監的所有學子,都要離開書院,去人世間走一遭。

    而後才能承擔大任。

    既是歷練的過程,也是百鍊成鋼的過程。

    多少驚才絕豔的魁傑學子,都前往最險惡的北境戰場歷練。

    死傷衆多,也依然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王天罡很清楚,歷練之路誰也無法干預。

    即便那個人是太白。

    “刀道、箭道還有《龍象功》,這小子的武道修行,應該沒有明顯短板了。”

    “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他的修行時間太短了。”

    王天罡自言自語間,有了決定,“再怎麼着急,也要留他兩年。”

    “有兩年時間,積累應當已經能轉化爲實力,到時候也更安全些……”

    半晌,王天罡還是有些想不通,抓了抓花白的鬍鬚,“老子這些年都在幹什麼?怎麼連一片文脈樹葉都聚攏不出來?”

    “真他孃的讓人頭大。”

    “比不上自己的徒孫,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

    李長安來到天地院,就發現第九樓臺一樓的氣氛和往常截然不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齊刷刷地看過來。

    “發……發生什麼事了?”李長安呼吸瞬間一滯,扯了扯嘴角問道。

    “李兄快進來。”一名白鹿同窗興沖沖地招手,“剛剛有文宗解讀《行路難》了,我們準備一起瞻仰大作。”

    李長安滿頭黑線,但還是表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走到自己的桌案。

    剛一坐下,臉色瞬間垮塌,一臉無語地看着那個站在椅子上,準備當衆朗讀品評文章的同窗。

    同窗名爲楊宣,爲人和善,在一樓頗有些人脈。

    安南捅了捅李長安的手臂,“怎麼樣?什麼感覺?”

    “呵呵……”李長安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文宗的點評文章,自然要悉心傾聽了。”

    “某些人口不對心,明明心裏高興的要死,卻好像自己喫虧了的樣子。”安南瞥了一眼李長安,

    “還有,大家在意的是文宗嗎?”

    李長安聳聳肩,“你高興就好。”

    安南眸光流轉,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好似冰山融化,從寒冬轉入暖春,“喲,李兄這是在調戲我?”

    李長安忍不住翻了白眼,“安兄,你要是個女子,我肯定早就調戲了,關鍵您是個男人啊。”

    話雖如此,李長安還是挪開了目光。

    安南扭過頭,盯着李長安的側臉,直到李長安受不住這樣的逼視,方纔笑吟吟作罷。

    楊宣輕咳兩聲後,展開品評文章,開口道,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值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好似自己已經陷進去了一般。

    “詩的前四句,講的是一場酒宴,美酒佳餚、美味珍饈,若是尋常時日,詩人與好友早該大快朵頤,豪放飲酒了。”

    “然而,這一次他卻放下杯筷,無心進餐。他離開座席,拔下寶劍,舉目四顧,心緒茫然。”

    “停、投、拔、顧四個連續的動作,形象地顯示了內心的苦悶抑鬱,感情的激盪變化。”

    “敢問詩人爲何如此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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